「嗬嗬。」宇文睿冷笑。


    火把剛拿進洞口,噗嗤一聲立即熄滅了,周圍陷入一片黑暗,宇文玨嚇得大叫一聲,過了兩秒洞內便傳起了他的陣陣回音,宇文睿想起前世物理課上聲的傳播速度估摸著這山洞很深,左手拉緊了宇文玨的手,靠近右側石壁,右手暗自摸索著,憑著感覺前進。


    寂靜無聲,甚至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突然——


    「堂主,快來看,來了兩個人類!」一句尖銳的話語打破了片刻的寧靜,聲音細長,像個太監。


    「誰?」宇文玨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連忙向周圍環顧,除了黑漆漆,還是黑漆漆。


    「看,還是個膽小鬼!」


    而宇文睿隻是挑挑眉,目光銳利,抬手抓住了在宇文玨上方盤旋著做著鬼臉的某個亡靈。


    「啊——你居然看得見我?」這回輪到那亡靈吃驚了,驚嚇得想要掙脫宇文睿的鉗製,卻被牢牢鎖定住了。


    「姐,你看見什麽了?」聲線顫抖


    「亡靈,男性,相貌醜陋,尖嘴猴腮。」宇文睿一臉麵不改色,還煞有其事地評論起來。


    那尖細的聲音不服氣地再次響起:「你才醜陋,你才尖嘴猴腮!」


    「姐,我為什麽看不見?他剛剛在我頭上?」


    「你被創世神封印了。」


    「創世神?那個史書上人人崇敬歌功頌德的創世神威爾米修斯?我為什麽會被他封印?」


    「這個以後再細說,看路,要撞到頭了!」


    宇文睿話語剛落的下一秒,宇文玨的頭便撞向了石壁,一臉懵逼。


    此時此刻,宇文睿非常想知道,為什麽每個跟她有接觸的人,在原著中都是一副高大上毀天滅地的樣子,跟她在一起後智商嚴重罷工,創世神也是,宇文玨也是,一個惱羞成怒,一個膽小如鼠。


    「帶路吧,否則滅了你!」宇文睿抓著亡靈的手緊了緊,一臉陰狠地威脅道。


    「夠了,放開他吧,本堂主可以帶你們過去,不過你們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遠處,一個雄渾濃厚的男性聲音傳來,接著那亡靈緩緩飄來,是個留著鬍子長相粗獷的中年男子。


    「哦,原來是暗月教的方堂主,久仰大名。有什麽問題問吧。」說是久仰,卻並沒有什麽誠意,眼神淡淡。


    「你知道暗月教?還知道我?」對此,這個亡靈十分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嗯。」


    「不可能,你隻是一個黃口小兒,我們暗月教存在了近四百年,行蹤隱秘,你怎會得知?除非……咦,我感應不到你的靈魂之力。」


    「我是最高意誌派來解救你們的,級別比你們高,你當然什麽也感應不到。墜入深淵的人們,創世神不仁,要將你們滅族,而我,將會成為你們的救贖。」宇文睿麵無表情地把忽悠蘇涵的那一套用在了亡靈身上,兩手高舉攤開,腦海中浮現出教皇神父引導信徒懺悔前的樣子。


    此時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演技浮誇的小醜。


    「哼!無知小兒,竟敢口出狂言!還有你口中的最高意誌,究竟是誰?」方堂主有些不屑,半點也不相信,但對宇文睿廢柴體質卻可以看見亡靈這件事還是十分疑惑的。


    #value!  「最高意誌,創造了創世神,但創世神專製,違背了最高意誌順其自然自由發展的理念。至於我是否無知,暗月教,成立於聖靈王朝元年的前一十五年二月中旬,即大陸歷一千五百二十年,前身便是黑暗法師協會,第一任教主東方敏,覺醒了除光元素和火元素之外的七種元素,開創了亡靈魔法的先河。而你,方堂主,覺醒了除光、火、風元素外的六種元素,和東方教主一起編寫和完善了《暗黑法典》,集黑暗魔法之大成。至於同期的另一位編纂者,李堂主,或者說李姑娘,東方教主的妻子,親自替東方教主阻擋了宇文瑾聯合眾人毀滅靈魂的一擊,魂飛魄散,而你們也肉體盡毀,所有教眾無一人生還,隻剩下靈魂的你們帶著畢生心血來到了這座荒山藏匿,靜靜等待適合傳承的人,等待著復仇的機會。誰也沒有料到你們敢來京畿躲避,就連創世神的餘念,也找不到你們的行蹤。」


    死去的人們的靈魂受到大陸法則的約束,靈魂會被消除記憶帶到大陸東麵的亡靈之地,如同身處監獄一般被限製自由,除非一些怨念極大的亡靈,一定程度上脫離了大陸法則的掌控,徘徊在人世間等待奪舍的時機。


    「知道這麽多,所以,你們是來消滅我們的?」方堂主質疑道,不過內心已經信了大半,這些秘辛,並沒有被編入史冊,史書上除了歌頌創世神和皇帝的偉大和維護和平的人性美,擴大黑暗法師的罪行外,對這些故事並無記載,除了當年的當事人之外幾乎無人知曉。


    「都說了你們需要救贖,用你的靈魂之力探查我身邊這位,也和你們一樣先天暗體,不過是被創世神封印了,所以你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了吧。」宇文睿這才放開了扼製住那名亡靈的手。


    「方堂主,我們已經通過了你們鍛鍊膽量的考驗了,你是否應該帶我們去見東方教主了?」宇文睿再接再厲地問。


    「這……容我去請示一下教主。」方堂主的亡靈帶著剛剛那尖細嗓音的亡靈沒入黑暗中,那尖嘴猴腮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一臉懼怕地望著宇文睿,便和方堂主匆匆離去,整個山洞又陷入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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