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有法門?”許采文問道。


    首領說:“你也看到了道士煉製的僵屍。”


    “你願意給我看?”許采文又問。


    這個問題讓他沉吟,過了一會兒才說:“可以。道士煉的僵屍你也看到了,除了最簡單的這些,其他的根本看不懂。不,是其實同一份法門,大家得到的並不相同。道士是僵屍,妖女是控製活人。”


    這是什麽功法?除了“控製”,看上去似乎一樣,但是一個死人,一個是活人,根本就不是同一碼事。


    按照修真的分法,死人應該是死亡力量,而活人控製顯然不是死亡力量。


    這關係到修煉的本質,死亡靈氣,還是其他靈氣的吸收。總不會既死又活的。


    許采文思考著,卻一點兒也沒想到有什麽功法是把生與死聚合在一起的。如果可以辦到,那麽這功法絕對是觸摸到了法則。


    不過許采文冷靜問道:“那麽你有什麽條件?”


    “加入我們,我們一起重走上古成神之路。”首領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他的目的。


    在首領一心勸說許采文加入的時候,妖女他們卻再次起了內訌。


    “不行!我們不能再等下去,都過去兩天了,他們到底想幹什麽?”道士生氣道。


    他們本來以為抓了郡主,他們會立即屁顛屁顛地與他們交換人質,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讓他們明白他們並不是一般的武者,展現出他們修煉的力量。


    但是一切都與他們設想的恰好相反,對方不僅沒有立即交換人質,更反而在他們去交換時,拖延,拖延,還是拖延。一天又一天,就是傻子也明白不對勁了。


    而他們抓來的郡主也不正常,一會兒一個樣子,除了外貌沒變,氣質、行為、語氣,全都在變幻個不停。不是他們一個鬼都沒有看到,恐怕早懷疑她是鬼上身了。


    但是,沒有鬼上身才恐怖,他們甚至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們抓錯了人,這根本不是什麽郡主,而是郡主的替身。


    道士又看了紫萱郡主一眼,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勁。那種她是假的感覺,立即縈繞心頭。


    這時候兒童臉考慮了許久,正好開口道:“他們是在拖延時間。”


    “什麽?為什麽?”道士問。


    兒童臉說:“你想想,他(武王)是不是一開始便往這個村子跑?”


    “沒錯。”


    “那麽他為什麽向這個村子跑?”兒童臉說,“我們調查過了,這就是一個極普通的村子,沒有軍隊,隻有很少的武者。那麽他來這兒幹什麽?”


    “你到底想說什麽?”道士問。


    妖女插口道:“你是說這村子有武王府的逃生秘道?”


    “差不多。這些大人物們對自己的小命,可是一直很珍惜的。”兒童臉摸著下巴,訴說著他們見識過的大人物們的秘道,以作佐證。


    “那他為什麽不離開?”妖女問道。她這樣問,說明她是相信秘道的。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不離開?


    武王可是個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可都是“不能”死的。為了自己的生,他可以允許自己的兒子死。現在既然有秘道,他卻不逃,這說不通。


    為了女兒嗎?


    妖女看了下紫萱郡主。


    絕對不可能。兒子都可以犧牲,這隻是個女兒罷了。


    “是啊!為什麽呢?”兒童臉摸著下巴,也在問著。


    “是我們在問你。”其他人不滿道。


    看著其他人都不滿地看向自己,兒童臉笑了,說:“兩個可能,一個是他們沒有找到秘道口,另一個是他們忘了秘道口在哪了。”


    “這不一樣嗎?”


    “不一樣。忘了,說明他們知道秘道口在哪?沒找到,說明這村了看守秘道的人死了,所以他們才找不到。”


    “那好,我們現在就出發,救出首領來。”血斧聽明白了。無論是哪一個,對方似乎都不會交換了,那麽還不如由他們主動出手。


    “好!我陪你去!”道士也站了出來。


    “不行。”兒童臉卻攔住了他們。


    “你走開。雖然首領說過他不在,讓我們聽你的,但是不等於我們就一定會聽。”


    血斧的威脅更加真實,他本就是個野獸一樣的男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發狂,成為真正的野獸。而這時候,這頭憤怒的野獸去路為人阻斷了,這絕對是件危及生命的事。


    所以妖女也站了出來。“不行,你們不能去,太危險了。如果他們以首領的生命做威脅怎麽辦?”


    “那就殺了這丫頭。”道士說。


    妖女說:“你們這樣做隻會讓他們傷害首領。”


    “那怎麽辦?難道就這樣幹等著?”


    ……


    沉默,以及無奈。


    自他們出道,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麽棘手的事。就仿佛對方知道他們的底線似的。


    但是,拜托!他們可是抓了郡主的人。為什麽,為什麽搞到現在,他們卻仿佛什麽籌碼也沒有似的,讓對方牽住了鼻子。


    他們在忍耐,但是總會有忍耐不下去的時候,這一點夏侯劍最懂。


    達官貴人們的死士絕對是任務優先的冷血,哪怕是他們的首領,他們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帶著這樣的認知,他找上了許采文。


    “我們必須把郡主救回來。”


    “準備交換人質了嗎?”許采文問道。


    “不。”他搖了搖頭,說,“在沒有找到秘道入口的時候,殿下是不會交換人質的。”


    許采文沒有出聲,這是他們的家事,他也沒有出聲的立場。


    夏侯劍似乎明白這點,所以他直接說:“所以我們去救她回來。”


    這可真是出乎許采文的意料。


    許采文想到了首領對他說的,加入他們,拿下武王,逼出他的家傳傳承。那是薑子牙教導凡人的傳承,有了他,他們也可以成神。


    那邊在邀請他加入,這邊卻邀請他去救人。


    相反的兩派人,做著相反的兩件事。而其中都有他的一份,這,這可真是……“你大爺的!這簡直是在引誘我犯罪的節奏,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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