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麗無雙,美人似……”


    嶽虎忍不住側了側身子,悄悄問許采文:“他這是……”


    這太奇怪了!有這麽多美麗的姑娘,李青聰不看,卻圍著個老鴇子說個沒完,當然會奇怪。就是嶽楓也悄悄伸過頭來,有心聽聽許采文怎麽說。


    女人永遠是女人,她們可以不懂,一旦懂了,是必然會有心知道自己在男人們眼中的美醜的。


    如果許采文說一句這樣畫妝,美,才叫女人。信不信第二天嶽楓便會照著做?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更有。


    “他?”許采文想了一下,然後說,“戀母情節。”


    “戀母情節……”他們點了下頭,似乎是明白了,看向李青聰與老鴇子。


    “咯咯,公子過譽了!如果是二十年,那人家也是城中一枝花……”說是這樣說,但是人卻忍不住嗲聲嗲氣起來。“情兒啊!這位公子是陪你一起來的。走走走,不要在這兒呆了。樓裏麵啊,已經等你們許久了。”


    這時候,什麽東西一閃而過,直撲向許采文背的書笈。許采文似乎感覺到了重量的變化,卻沒有出聲。


    而嶽虎卻說:“什麽叫戀母情結?”他根本沒聽懂。“還有一開始說‘忘了’,什麽忘了?”


    他果然是一句也沒有聽明白。還能是什麽忘了,自然是把他忘了。


    就像現在一樣,老鴇子隻顧招呼李青聰,如果他們再不跟上,他們便都會被“忘了”。


    許采文看了身後一眼,便立即跟上。


    他們這邊才離開,便有一群身著錦衣,手挎腰刀的武者出現。


    其中一個,鼻子四處嗅了嗅,然後對身後眾人搖了搖頭。


    “走!”帶隊的武者皺了下眉,便直接帶著他們進了城。


    他們一行五人,沒有任何兵丁阻攔他們,雖然他們走的是姑娘們走的路,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有什麽不對,仿佛這本應是應有之事。


    直到他們離開,才發出竊竊私語的聲音。


    “好威風啊!”


    上好的衣料,暗紅色的披皮,挎著腰刀……單單這點,便足以讓其他人豔羨。更不必說他們的特權,走了姑娘們走的路了。


    “如果我也可以加入便好了!”


    “哼!一群武夫。以武亂世,世風日下……”


    當然,有人讚歎,便有人不滿。


    老鴇子帶著許采文他們,到了內城。


    這裏有四座紅樓,是真正紅色的樓。這四座樓全都沒有牆,隻以柱子支撐,很像是個涼亭,但是比涼亭大的多,每一座的占地麵積沒有一千平方,也有五百平方。


    不過沒了牆壁,四座樓倒通透,看的明白。任一座樓都可以看清其他三座裏發生的任何事。


    在樓的邊上,還圍著一些小房子,比樓矮,地基也似乎挖的更深,那些房子中已經上了茶點,好像是在等什麽人似的。


    樓有階梯,通過這階梯,第一層便凸顯在地麵上,比地麵高上2米左右,就像是舞告一樣。


    不同的是,這舞告上排了四周的小案,案上同樣是擺了茶點,隻中間空出一塊,做表演之用。


    隨著情兒他們拾級而上,但是到了許采文,卻有兩個漢子擋住了入口。


    “你們這是?”許采文停下。


    左邊的漢子指指牌子,隻見上麵寫著入內千兩。


    嶽虎當時就急了,大嚷嚷:“你們怎麽不去搶!”


    他這一叫嚷,走在前麵的情兒才回頭看到後麵發生的事。“媽媽!”


    “女兒啊!為了這花魁會,實在是開銷太大,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隨便進的。”老鴇子解釋說。


    “那為什麽他們可以?”嶽虎一指跟在老鴇子身邊的李青聰,與李青聰身後的寧采臣。


    隻聽老鴇子說:“這位公子是秀才,是有功名的,自然可以帶著他家書僮進來。”


    無論嶽虎說什麽,總之不拿銀子,老鴇子就是不讓他們進。


    就是情兒說了,嶽虎是武者。老鴇子也是說:“保護?咱們有的是人手。”


    “走!”嶽楓生氣拉著嶽虎便走。


    “小妹!”嶽虎當然不想走,好容易來了,他自然想進去。


    “人家已經用不上咱們了,難道還不走,留著當書僮嗎?”嶽楓似乎是對自己哥哥說的,但是她卻不斷看著許采文。她根本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走吧!”許采文摸摸鼻子。


    他是有銀子,但是為了進去,便花費千兩,他的錢還沒有多到那個程度。


    “哼!”看到許采文轉身離開,嶽楓又哼了一聲,似乎在說:算你識像。


    許采文這一走,情兒很生氣,但是她又不敢越過老鴇留人,隻能是氣呼呼地獨自上了樓。


    “姑娘,姑娘……”丫環在後麵小跑跟著。


    老鴇子想了想,著人安排下李青聰與寧采臣,自己也上了樓。


    樓上,休息之所,找到姑娘的房間。老鴇子進來,看到姑娘在哭,解釋說:“情兒姑娘,不是媽媽不講情份。咱們這一行,本就沒有什麽情分。媽媽不讓他們進來,是為你好。你沒參加過花魁會,所以你不知。李公子秀才身份,可以增加你的身價。但是那其他一些,隻能是銀子。”


    情兒說:“情兒隻知琴棋書畫,可漲情兒身價,卻不知恩客也可以。”


    說著這話,胸脯起伏不停,盡是怨氣。


    老鴇子說:“姑娘,我知你埋怨媽媽。但是你要知道這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姑娘身邊的人不同,名氣身價也會不同。唉!咱們也是身不由己。這都是媽媽的親身體會,媽媽這麽做,也是為你好。媽媽是不會害你的。”


    麵對老鴇子的這番話,情兒什麽也說不出來。畢竟她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麵對老鴇子這番人生體會,她真的是舉不出有利的反駁。


    “好了,姑娘,趕緊洗洗,去掉身子的乏意,開心起來。媽媽保證,過了這花魁會,你依然是可以交朋友的。”老鴇子見說動了情兒,又加上一句。“隻有在這花魁會,你千萬不要與他們過分親近了,這是頂頂重要的。不僅是他們,就是進來的兩位公子,你也不可太過親近。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隻有沒人偷著了,你的名氣才會更大,也才更有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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