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是中國人的命根子,所以隻要有可能,自然是千方百計地增加自己的土地。對此老村長不覺得有什麽不同,他隻關心兒子打算做什麽。


    隻聽許虎說:“爹,你也知道借著七叔的關係,我認識不少武者……”


    “孩子,你可千萬不要亂來!”老村長動容了。俠以武犯禁,這天下的事就沒有那幫人不敢幹的。


    “爹,我能亂來什麽。我隻是讓他們來村中收獵物罷了。”許虎說。


    這古代缺衣少吃,按供需來說,這野味應該很值錢才對,但是恰好相反,野味與古人不僅不值錢,更加是有點兒錢的都不會吃。


    許虎又說:“爹,浮屠教說亂殺戮,是要下阿鼻地獄的。除了那些武人,哪個又會買?”


    ……


    老村長是越聽兒子說,越覺得可行。


    那些村民為什麽不到他家幹活?很簡單,人家有肉吃了唄。但是這肉是好吃,可它卻賣不上價。


    聽上去很奇怪,這野味不如糧食值錢,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然而,很不幸古代就是這個調調,野味賣不出糧食價。所以如果村民的野味被賣了,換來的那點錢財,根本就不夠買糧食吃的。也就是說,他們還得到村長家幹活。


    與此同時,正在洗澡的許采文。


    “公子,奴來幫你沐浴。”


    許采文家沒有多餘的布,更加不會有什麽浴袍,而鬼的衣服一旦是沾了水,絕對是不防水。所以,準備服飾許采文沐浴的白福,就這麽赤條條走了進來。


    隻見兩顆高聳挺立的乳房,似蜜桃白雪,柔軟如綿,粉紅色的乳暈,圍繞著紅嫩的乳頭,令人恨不得咬上幾口,女兒身的白福透著秀氣的臉龐正如桃花瓣粉紅、微風飄動秀發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之仙山精靈;又仿佛一股股少女清香撲鼻而來,是位性感、高貴、風韻猶存的美人兒,加上她臉上泛起紅霞的梨渦、水旺旺的媚眼、雪一般白的粉頸、胸前高挺雙峰,兩團震蕩的雪白乳球……


    但是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前題,你得是女的。


    而許采文的人生,注定了他忘不了這些細節。千嬌百媚的人兒,實際上卻是個胡子大叔。


    接受不了,是真真接受不了。它越是漂亮,越是可以勾引的起許采文的男性本能,越是接受不了。


    許采文心想:早知當時,他就應該好好問問白福,它生前到底是男,還是女。


    隻可惜,許采文根本問不了,它已經失去了過去的記憶。


    大美人在前,卻可能是男的。許采文歎了口氣,說:“不用了,我自己洗便可以了。”


    許采文剛剛說完,又有一人進來。不是他人,是小青。“白福,你怎麽在這兒?”這話問的,就好像剛才不是她與白福聊天似的。


    “回小青小姐,我見公子一人沐浴,特來服飾公子。”白福說。


    “好了,這兒不用你了,你先出去好了。”小青說。


    “是,小青小姐。”應下,白福轉身出去。


    小青見她離開,二話不說,卷起了袖子,打算幫忙。鬼衣見不得水,蛇皮可不怕水。


    看到她的動作,知道她是準備服飾自己沐浴,許采文立即說:“不,不用了。青姑娘我不習慣別人服飾。”


    小青卻說:“怎麽?采文你是喜歡白福的樣子嗎?”


    “不不不。”許采文連連擺手。


    在白福沒有證明是男是女前,許采文躲都來不及,又怎麽會是“喜歡”。


    小青順勢捉住許采文的手,邊搓邊說:“你們人類就是麻煩,掉個皮,還得這麽一點點洗掉。哪兒像蛇,蛻個皮,便解決了。而且蛇蛻的皮,還可以做衣服。”


    小青的心忐忑著,小心地觀察著許采文。她這麽賣力介紹蛇的好,為的便是許采文喜歡蛇。


    可是當小青看到許采文打算說什麽的時候,小青心虛了。“對了,采文,白福似乎很關心你。看的我這個主人都嫉妒了。”小青立即顧左右而言他。


    不過有的時候,這種無心之言才是真的恐怖。


    神器什麽的,那都是以後的事。現在便有一個極現實的問題,那就是五鬼的頭兒白福已經不再是小青煉的鬼了,而是許采文煉的鬼器。


    也就是說,真的要說主人,真實許采文才是它的主人。


    難道說我這就把五鬼的方白福搶過來了?


    一開始許采文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現在這個問題通過小青的口,問了出來。


    不好回答,不能回答。


    這個澡洗的,分外煎熬啊!


    洗好澡,許采文穿上小青送他的蛇皮衣服。小青開心地去倒洗澡水,許采文回了自己的書房。


    不大的功夫,再進來,許采文差一點兒都認不出自己的書房來了。整齊,幹淨,更是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反正,每一個讀書人見了,都會說:這才是真正的書房啊!


    “公子,我已經溫好了茶,請公子享用。”


    洗澡之後一杯茶,擺好的書,研好的墨……


    真是“綠衣捧硯催題卷,紅袖添香伴讀書”。


    多少讀書人以為美,就是許采文也是第一次見到紅袖添香。華竟到了後世,香已下線香。那種裝在紙筒裏、像掛麵似的細細香棒,插一枝在香爐中,點燃香頭,就有香煙從香棒上嫋嫋升起。但是,許采文看到的絕非人這樣的添香。


    這個時代沒有線香,就是有,許采文也不會買。許采文這兒有的隻是麝香。


    沒有人捕殺的山上,什麽獸都有,就是極為難得的麝香獸,雄麝,村人也捕到了。


    白福把麝香研成粉末,自己立在桌幾前,幾上放著焚香必備的“爐瓶三事”中的兩件――插有香匙與香箸的香瓶,以及一隻小香爐。雖僅僅為青竹所製,即別有一番清幽與寧靜。


    白福右手捧著香盒,左手剛剛從香盒裏用香匙舀出一顆香匙的香料,將要放入香爐中。


    那幽雅的氣質,行雲流水一般,看上去是如此地賞心悅目,分外迷人。使得許采文都忘了追究她是男是女,更是迷醉在這一片的美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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