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聽了小青的聲音,立即回頭。一看……他笑了。


    書生笨拙的樣子,撩起衣擺,蹲下撿書,在站起來的時候,竟然差一點兒把自己絆倒了。


    這樣的書生也可以打鬼?


    “哈哈!他連給我撓癢癢都不夠格。”鬼大笑著。


    “采文,你在搞什麽鬼?用拳頭打他!”小青生氣了。


    “對,用拳頭打,我這兒正癢癢呢?”鬼轉過身來,大手拍著自己腹部的八塊腹肌,笑得更開心了。


    “我,我來了!”


    許采文呆板書生的樣子,那鬼快樂死了。“書生,果然有趣多了!”


    小青則是快氣死了。“死書生,呆書生!氣死人了!也不知姐姐怎麽會覺得書生好?還學他們!”小青完全忘了攻擊,一個人用腳狠踩地上的螞蟻,似乎那螞蟻才是她的敵人似的。


    看小青這樣,許采文便知道小青是幫不上忙了。隻好對自己說:希望後世對鬼的介紹,不要太離譜。


    不過這時候他並沒有立即出手,而是問鬼道:“那個,我打了?”


    那書呆子的樣子,急的小青都想殺了他。“打啊!你還問什麽?呆死了!”是又急又氣。


    鬼也拍著肚子說:“好!你打!”


    許采文這才點點頭。“崩拳。”一拳打上,才吐出崩拳二字。


    那鬼先是呆了一呆,然後整張鬼腦袋都變了,有如傳說中星爺的大力拳。打的它整個鬼腦袋晃個不停。


    砰砰砰……身體發出炸響,每一下聲響,都讓它變小幾分。


    不一會兒,它便化為一道黑煙……逃了。


    這麽簡單,這麽容易?


    小青不敢相信她看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許采文解釋說:“鬼是陰性的,人的氣血則是陽性。氣血可以化勁,自然也就可以打入鬼的身體。陽氣與陰氣中和,這鬼便是這樣了。”


    小青開了眼界,恍惚間,又覺得這人還是可取的了。不過許采文還是要回答她一個問題。“你既然有這個本事,為什麽還裝模作樣的……哦,我明白了,這就是你的腹黑對嗎?”


    對?對個棍棍。


    許采文都後悔為她解釋這個詞了。他分辯說:“這怎麽能是腹黑呢?我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世界對不對?民間傳說,鬼怕陽氣,但那畢竟隻是傳說對不對?”


    兩個對不對。問的小青迷糊了,隻能點頭。


    許采文見她點頭,是一點兒也不想再與她討論與“黑”有關的字眼,立即轉移話題,像是問,又像是自言自語:“這鬼怎麽就是女的呢?”


    小青說:“這鬼不僅有女鬼。”


    “真的?”許采文一喜,雖說他沒有攻略蘭若寺的打算,但是這男鬼也是女鬼一事,實在是鬧他的心。


    “對啊!”見遇上許采文不懂的了,小青很高興為許采文釋疑解惑。


    卻聽的許采文一張臉發青。他總結了一下。


    一、鬼自身是不分男女的。這就像是問三魂七魄是男是女一樣可笑。人死之後,會下意識的以肉身為自己的性別。


    二、鬼是靈魂,靈魂卻不是鬼。當靈魂的力量消失,鬼以純粹陰氣存在時,鬼會本能化為女鬼,又或是小鬼。這一點,蘭若寺中除了女鬼,便是小鬼,一個男鬼也無可以證明。


    三、鬼可以化為男身,但是這會消耗鬼的能量,唯一的好處便是男身時,戰鬥力更強一些。這也是為什麽女鬼在勾引人後,都是青麵獠牙,或是直接現了男身。這叫鬼像,也叫戰鬥陰身,與妖族的妖體是一個性質。


    當小青解說完,許采文隻有一個念頭:“我絕對不要去蘭若寺!”


    蘭若寺唯一的吸引力,聶小倩也沒了。去幹嗎?去救絡腮胡子大叔嗎?


    然後再寫上一首:十裏平湖十裏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隻羨鴛鴦不羨仙。


    呃!許采文發現自己實在是沒有這麽好的胃口,隻是想一想,都想吐。


    “采文,你怎麽了?”小青扶著許采文,擔心問道。因為許采文的臉色實在是稱不上好。


    “青姑娘,有件事請你幫忙。”許采文說。


    “什麽事?”小青問道。


    許采文說:“村長家有條大黑狗,你幫我偷來。”


    “偷?”小青扭捏為難說,“姐姐說過,偷東西不好。你為什麽不自己去?”


    許采文說:“太熟,下不了手。再說,我也要看一下母親。這兒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總要解說一番。”


    “哦。”小青不情不願去了。


    許采文去看母親。沒有敲門,而是直接以木片撥開了門栓。


    進了屋,便看到母親耳朵上塞的布條。她睡的很熟,一點兒也沒有讓聲音驚醒的樣子。


    許采文並不知道自己母親睡覺還有這習慣,用布條塞住耳朵,但是這是好事不是嗎?


    許采文正小心地退出去,小青卻回來了。


    “怎麽,得手了。這麽快!”許采文壓低聲音,忍不住讚歎小青的偷技。


    小青卻說:“沒有。那狗老叫,人家害怕!”


    妖!怕狗?


    許采文疑惑著,但是小青那慘白的小臉蛋兒,一點兒也不像騙人。


    也許她真怕。許采文心中想著,安慰她說:“青姑娘不用怕!這咬人的狗不叫,不咬人的狗才叫呢?如果你真的怕,在家裏拿根骨頭,注入蛇毒,給它吃。一吃一個準……”


    許采文都覺得自己成多管局的了,教一條蛇怎麽用自己的蛇毒捕獵……


    小青去了,他則忍不住自言自語說:“有這本事,我都可以做馴養員了?不對!”


    正自嘲著,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小青偷竊的本事,該不會是我教的吧!”


    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小青偷東西的本事,總是有人教的吧!


    如果真是有人教的,難不成教她的人真是我?


    許采文沒有辦法肯定,因為可能性太多太多了。


    他現在可以做的,便是等小青回來。


    畢竟他穿越的時間早了些,後世對她們姐妹的文字記載,在這個時代,老實說已經沒有了太大的參考價值。就像這時代的鬼一樣,千嬌百媚的人兒,一轉身青麵獠牙一大叔。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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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發文總是遇上不顯示?又不顯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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