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恒夕的背影,趙慶檢笑了。心想:“這小子,還真有點意思。倒有點我年輕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衝勁兒。”


    這一番話說的很爽,派頭也是很足,不過就是身無分文的楚恒夕要從這不太通車的山區走出去,還真是個問題。現在也不能回去求李辰怡送他。說白了就是耍帥耍過頭了,剛才死要麵子,現在要活受罪了。


    不過他對自己越來越滿意了,剛才隻看趙慶檢揮了兩杆,就學會了高爾夫球的精髓,而且調整了準星比他打得更好。


    但是現在走回去,也真難倒他了。


    讓李老板來接他,他也不好意思,隻好一邊往山下賺一邊等著搭順風車吧。


    這地方一般住著的都是富人,沒有車的人是沒法在這地區生活的。過了幾趟車,看見楚恒夕一身修車的打扮都沒有停。


    楚恒夕正鬱悶的時候,一輛保時捷911飛馳而過。他覺得這車似曾相識,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無奈還是悶頭往前走。


    可是不一會兒,這輛保時捷911又調頭回來了。


    楚恒夕一愣:“是你?”


    開車的人對楚恒夕點點頭說:“上車!”


    楚恒夕摸著自己的臉說:“不敢,怕臉被你砸出坑。”


    開車的人不耐煩道:“能把你臉砸出坑,我還能被開除嗎?快上車,別墨跡。”


    楚恒夕小心翼翼的上了車。


    雖然這人現在帶了一個黑超大墨鏡,不過楚恒夕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就是昨天試圖襲擊他的剃刀。昨天他還是司徒可不被人知的貼身保鏢,今天他就已經成了一名光榮的下崗職工了,剛從司徒可的莊園結完薪酬下山。被開除的原因就是昨天沒有在派對上把楚恒夕的臉砸出坑,而且還了自己隱形保鏢的身份。”


    這結果,楚恒夕可想而知,隻要想想那隻被清蒸的藏獒,就知道剃刀的結果也不會太好。不過他認為跟著司徒可這幫沒人性的人,還不如早點離開。


    楚恒夕坐在車上說:“你被開除了,可喜可賀啊!”


    “說風涼話是不是?”剃刀麵無表情。


    “不是!我覺得你本性不壞,跟著那幫沒人性的有什麽意思?”楚恒夕說的真誠。


    “我以前賭博欠下了高利貸,要沒有司徒家老爺收留我,給我還賬,我早就橫屍街頭了。”剃刀無限唏噓。


    “哦,看來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啊!”楚恒夕把這句俗語故意反著說,看來是誠心要找茬!


    “你說誰呢?”剃刀非常不悅。


    “說你呢!踩腳刹車,前麵有車闖信號。”


    “什麽?”剃刀雖然在跟楚恒夕說話,不過也一直盯著路況,並沒有發現闖信號的車。他聽了楚恒夕的話雖然沒踩刹車,不過也放緩了油門。


    話音剛落一輛重型貨車自南向北橫穿信號疾馳而過。


    剃刀趕緊踩停了車,差點撞上。


    他把墨鏡向頭頂抬了抬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楚恒夕。


    楚恒夕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說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


    剃刀確是想不明白這個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窮小子卻處處透著古怪。


    剃刀又啟動了車,楚恒夕大大咧咧的說道:“知道為什麽打不著我了吧?”


    “你反應比我快,我服了!”剃刀是真心服了。他雖然出手狠辣,心地卻很淳樸。


    “你現在有什麽打算?”楚恒夕像個大人在問小孩似的,其實剃刀要比他大上七、八歲。


    “我打算混黑道!”剃刀實話實說。


    “我靠!你他媽剛出龍潭又入虎啊!”


    “那我除了出手快,下手狠。沒有其他技能,也沒文化,我能幹什麽?”


    “你跟我學修車啊?”


    “少扯淡了!你掙那點錢,還不夠我加油的呢!”


    “那你還給富人當貼身保鏢啊,就你這身手,一般人哪是你的對手啊?”


    “再說吧,有錢人都不好伺候,就像司徒可,要不是看在司徒老爺對我有恩,我才不會受他的氣呢!”


    “那你給趙芷晴當保鏢去,她長得漂亮人還好。家裏也有錢。”楚恒夕想到,他答應了趙慶檢不接近趙芷晴,她真應該有個像剃刀這樣的貼身保鏢。


    “那更不行了,我剛被舊主開除,就轉投了敵方。這傳出去影響我的聲譽。”


    “我靠了!你一個隱形人還有聲譽。你給趙芷晴當保鏢還能不生育了是怎麽地?”


    “總之,給誰當保鏢也不能給她當。”


    “你他媽還挺有道義的!”


    “我他媽也就剩這點優點了!”


    兩個人一路上嘮的很是投緣,楚恒夕欣賞剃刀的率真,剃刀也對楚恒夕很是欽佩。兩人惜惜相惺,竟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楚恒夕下車前兩人雖然還是沒研究明白剃刀應該幹嘛去,可是還是互留了電話準備日後聯係。


    楚恒夕一邊在他的古董手機上輸號碼,一邊問:“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剃刀!”剃刀說。


    “我說真名?”楚恒夕問。


    “我姓刀。叫刀建學。建設的建,學習的學。”剃刀說。


    “靠!刀見血,這真名比綽號還霸道。”楚恒夕無語了,一摔車門下車了。


    剃刀駕駛著這兩保時捷911跑車絕塵而去。


    楚恒夕看著車的背影回想起來了,這車總是在司徒可出現的地方出現,看來以前無論司徒可去哪剃刀都會開車跟著,還不被別人發現。現在剃刀被開除了,司徒可一定請來了更加恐怖的保鏢,不能不防啊!


    看著車子走遠了,他笑罵道:“真是個他媽怪人!哪有人起這種名字的?不過今天還多虧了他了,要不小爺就要被那娘們兒害死了,現在還拿腿從山上往下量呢!”


    “叨叨咕咕的說什麽呢?”張帆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身後,說:“幹嘛去了?這麽半天。老板找你呢!”


    “哦。”楚恒夕想到剛才扔了一半的車子還沒修完呢,馬上往裏間跑。跑了兩步又回過頭對張帆說:“剛才那個大美女請我打高爾夫球去了!”說完扭頭跑了。


    張帆心想:“這咋越來越能吹了呢?”


    到了下班的時候,楚恒夕有點犯了愁。畢竟早上已經和趙芷晴約好了在咖啡廳見麵,可是自己白天又很爺們的答應了趙芷晴的老爸說以後都要遠離她,該怎麽辦呢?


    思考了再三,他還是決定反正以後可能都不會見麵了,還是跟她最後道個別吧。想到這裏心裏說不出的陣陣酸觸。


    他來到了咖啡廳門前。“往日不能重現”這個不起眼的小咖啡廳卻有著這麽一個拗口的名字,不過這名字也正符合楚恒夕此時的心情。


    趙芷晴這種美女在任何地方都是非常的打眼,楚恒夕透過咖啡廳的玻璃窗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她。她正一邊攪著咖啡一邊出神的想著什麽,長發遮住了半邊的臉,淡黃色的長裙掩不住姣好的身材。整個畫麵美得不可方物,卻反襯出楚恒夕難以割舍的心情。


    楚恒夕在門口徘徊了良久幾乎抽了半盒煙,也沒有想好該進出說什麽。


    他突然拿出手機撥通了燕妮的電話。


    “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我以為你不會打給我呢!”燕妮說。“我看見新聞了昨天的戰很激烈,那女警成了英雄,你也上了電視,你沒事吧?”


    燕妮語氣中有幾分關切,這讓楚恒夕的臉上有點發燒。他說:“嗯,昨天沒我什麽事,我就是配合媒體做個采訪。這幾次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給你惹了那麽多麻煩。如果你有空,我想當麵跟你說聲對不起!”楚恒夕說的誠懇。


    “什麽時候?我現在在學校!”燕妮的語氣並沒有拒絕。


    “哦,那太好了,就在學校附近的‘往日不能重現’咖啡廳門前吧!”楚恒夕說。


    “門前?在咖啡廳裏見麵,一起喝杯咖啡不好嗎?”燕妮覺得他約的地方有些奇怪。


    “那個,我喝咖啡過敏。這地方挺好找的,見麵方便。見了麵,我們再去別的地方。”楚恒夕又開始胡扯。


    “你真是個變態!”燕妮又說他是變態,不過這次的語氣卻是相當的曖昧。“行了,我這就走過去,你先到了就等我一會。”說完撂了電話。


    楚恒夕作了一個深呼吸,走進了咖啡廳。


    趙芷晴看見他第一句話也是:“我看見新聞了,昨天你怎麽還去了戰的現場?”


    楚恒夕說:“沒什麽!昨天是那女警把我放了,她急著執行任務,我就跟著玩了一圈。”


    “戰現場也是你玩的地方?你答應我不做危險的事了,我們還拉過勾,你忘了!”趙芷晴語氣有些責怪。


    趙芷晴提到了拉鉤,楚恒夕心裏又翻滾了起來。


    她看見他臉上全是淤青,就問:“你臉怎麽弄的?“


    楚恒夕笑笑,看見她的胳膊還包著紗布,就問:“你手臂沒事吧?”


    “一點輕傷,不礙事。就是還得包幾天紗布,這大熱天,真難受!”


    趙芷晴說的輕鬆,卻讓楚恒夕說不出的難受。他想,趙慶檢說的沒錯,自己能帶給趙芷晴的可能隻是麻煩和傷害,所以狠了狠心就想對她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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