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學,初中,高中,乃至於大學,所有的班主任總會有一天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出這個句式,沒想到已經脫離學校了,他還有幸能聽到這一句。


    倍感親切。


    楚滿:「可你不是說,你隻帶過我一個宿主嗎?」


    「……」係統默了,片刻道,「不要轉移話題,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主角攻了。」


    「他也是有名字的。」楚滿很不喜歡係統提起應寒枝時的語氣,就好像和應寒枝有八輩子仇似的。楚滿坦坦蕩蕩道:「沒錯,我喜歡他。」


    係統:「我簡直……簡直要被你氣死了!你喜歡誰不好,你怎麽能喜歡上他呢?」


    楚滿很不理解:「我怎麽就不能喜歡他呢?他和主角受完全沒有感情線,原本的劇情不會再發生了。」


    係統道:「那是你想得好,你壓根沒嚐過愛情的苦,怎麽會知道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麽?而且假如你完不成任務,就會回到最初封的節點重新做任務!你也不想這樣吧?」


    楚滿:「這有什麽難的,我自然有辦法完成任務。而且愛情的苦,我已經嚐過了。」


    這還全拜係統所賜,應寒枝到現在大概還以為是他背叛,失憶的時候做那些事情,他也的確沒怎麽含糊。


    現在想想,很後悔也沒有辦法。


    係統怒了:「看來我要將你的感情重新清除了,這些對於主角攻的感情,完全都是無用的東西!」


    「你怎麽……怎麽可以這樣說——」楚滿不可思議道,「難道我對於你來說,隻是一個做任務的機器嗎?」


    係統大概已經氣到數據模糊,口不擇言道:「我選你當宿主,當然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係統!」楚滿完全沒想到係統真的會這麽說,他本以為他和係統已經算是朋友了,沒想到還真是應了係統的那句話。


    「我是數據,數據沒有心。」


    「你真的……沒有心。」楚滿非常憤怒,又很悲傷,還有點淡淡的遺憾與茫然,他突然感覺到了莫大的疲憊感,道,「既然如此,你愛怎麽懲罰我就怎麽懲罰我,想怎麽清除我的記憶就怎麽清除我的記憶,反正你不在乎我的感受,我是不是高興都和你沒有關係,隻要你自己開心了就好,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張作話說錯了,不是哥哥(我串戲了),是糖糖_(□`」∠)_,也不會非常快完結,還有很多伏筆和劇情沒寫~


    第66章


    應寒枝進來的時候, 楚滿還在睡。


    他縮在被窩裏,將被角緊緊抱著,生怕旁人搶了去似的。


    應寒枝看著, 不覺有一絲好笑, 心頭又忍不住劃過一分柔軟。本想讓他就這麽睡著, 但楚滿已經睡了太久,已經到晚上了。


    正想著,應寒枝卻突然看到楚滿臉上有未幹的淚痕, 眼角也有點紅,像是才哭過不久。


    楚滿為什麽會哭, 明明他離開前,楚滿還好好的。


    楚滿翻了個身,原本蓋在身上被子掉在地上。應寒枝將被子撈起,蓋在楚滿的身上。這時,他卻突然聽到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別碰他。」


    這是一個非常矛盾的聲音,混合著電流的機械音,其中卻隱藏著怒意。


    應寒枝的動作並未因為這個聲音而有絲毫的停頓,他將被子蓋在楚滿身上,並掖了掖被角防止漏風,做完這一係列動作, 才抬起頭,往周圍掃視了一圈。


    「出來。」


    房間裏無風, 窗簾卻緩緩飄動起來,幾團白霧繚繞, 緩緩聚散, 最終化為一團看不清形狀的霧, 浮動到應寒枝的麵前。


    這場麵乍一看有點詭異, 仿佛誤入某個恐怖片片場,可應寒枝絲毫沒有露出害怕或者驚訝的表情,他冷靜地旁觀這一切,直到那團白霧靜靜地浮動過來。


    「一直以來,在楚滿身旁指揮他的東西,是你。」應寒枝淡淡道,「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


    那團白霧沒有發怒,隻冷冷道:「離他遠點。」


    應寒枝看了躺在床上的楚滿一眼:「你讓楚滿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麽?」


    白霧對他極度不信任,久久沉默之後,才用機械音回復他:「讓楚滿知道,你不愛他。」


    這幾句話可以說是前後矛盾了。


    應寒枝若有所思:「楚滿之前幾次行為詭異,是你指示的,或者說,從我們結婚之前,你已經有所計劃了。沒有人能預知未來,除非——」


    「他來自未來,或者現在。」


    應寒枝的這番言論,十分流暢,很明顯,他在短短的幾句話中就已經推測出了一些,也許是係統想要隱瞞的事情。


    「楚滿想不到這一層,他大概隻會以為自己是在某種奇怪的劇情裏,我記得他喜歡看書,而你知道這一點,並且用這個藉口騙了他。」


    「那麽楚滿為什麽會相信你呢?除了和現實一致的劇情走向之外,你還展現過某些人類無法做到的事情。」


    應寒枝這一番話,字字見血。


    白霧卻絲毫不見慌張,語氣沉甸甸的:「既然你知道,那麽離開他,就是你最好的選擇。」


    「未來是可以改變的。」應寒枝說。


    「因為你沒有經歷過,」白霧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失去的痛苦。」


    應寒枝頓了一下。


    他知道,白霧是誰了。


    得到和失去,是一個無解的悖論,失去了,就註定無法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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