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灼微微蹙眉:「你不覺得那個人和鬱枝長得很像嗎?」


    「是有點,不過那是因為他們的眼型像吧?」蔚白筠沒有很在意,「我小時候也遇到過和我長得像的人,後來才發現,對方的眼尾也是上挑的。」


    蕭灼:「似乎不僅僅是眼睛像的原因。」


    「我知道你最近比較關注鬱枝。」蔚白筠嘆氣,「但是,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討論這個?」


    「……當然不止這個。」蕭灼的表情有點尷尬,隨即又嚴肅凝重了起來,「我是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些問題。」


    蔚白筠雙手環胸:「是關於什麽的?」


    蕭灼沉聲道:「……麵具人。」


    *


    直升機機艙內。


    鬱枝打開手機,給秋時發了條信息。


    這次她沒有直接發定位了,而是簡短說明了接下來的安排,以防秋時再像上次一樣在不合時宜的時機突然出現,壞了她的好事。


    「你上次說你今年二十一歲,對吧?」


    就在鬱枝低頭看手機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夏衍突然出聲了。


    鬱枝愣了一下,抬眸看他:「對啊,怎麽了?」


    夏衍沉默半秒,又問:「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鬱枝想了想:「不知道。」


    夏衍微訝:「不知道?」


    鬱枝點點頭:「我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小時候的記憶已經不記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事實上,她偶爾也想過,究竟是自己比較慘,還是吞藥自殺的原身比較慘。


    最後她得出的結論是——還是原身更慘一點。


    她雖然很早就失去了親人,但起碼還有可愛的波奇和爺爺奶奶留下來的老房子一起陪著她。


    但原身什麽都沒有。她的記憶缺失了一部分,從記事起就一直待在孤兒院裏,沒有人領養,直到成年後才開始獨自生活。


    她沒有錢,也沒有學歷,隻能打工租房,省吃儉用,靠著那點微薄的薪水活下去。


    她一直是孤獨而痛苦的,短暫一生中唯一快樂的時光,就是和孤兒院的其他小朋友們一起過生日、吃生日蛋糕。


    雖然這個可憐的女孩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夏衍聽完不說話了。他胸膛微微起伏,眼睫低垂,聲音突然有些滯澀。


    「那你……你還記得自己是幾歲進的孤兒院嗎?」


    「我想想……」鬱枝比了個手勢,「好像是十歲?」


    十歲?


    夏衍猛地抬頭,瞳孔微微一縮。


    「十歲」這兩個字仿佛在他的靈魂裏刻上了永不磨滅的烙印,以至於他一聽到這個字眼,心髒就會下意識地蜷縮糾緊。


    ——因為他的妹妹就是在十歲那年死去的。


    如果說年齡和長相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那麽「十歲」這個無比特殊的時間節點又該如何解釋?


    這是隻有他和林先生才知道的過往,不可能再有第三個人知曉。


    難道,他的妹妹真的沒有死……


    夏衍看著坐在麵前的女孩,喉嚨幹澀,心跳突然變得無比劇烈。


    第107章


    機艙內很安靜,夏衍沒有說話,鬱枝也沒有說話。


    她正在低頭看手機。


    小琉璃像個盡職的姐姐,不斷將家裏的情況適時匯報給她,比如誰和誰又吵架了,誰和誰又搶零食了,誰和誰又破壞家具了……


    不僅將過程闡述得很詳細,還附上了相應的照片。


    鬱枝看得哭笑不得。


    最後,小琉璃發來一個哭哭的表情。


    【媽咪,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這裏呀?一直待在家裏好無聊哦,而且遊泳池也找不到人來修……】


    看到這條信息後,鬱枝對著屏幕無聲嘆息,然後回復了兩個字——


    【快了。】


    雖然是中庭之蛇的出現加劇了世界對麵具人的敵意和恐慌,但事已至此,她已經很難再回到曾經的生活了。


    雖然蔚白筠並不贊同——但很顯然,異常管理局已經打算和巴別公司深入合作,聯手對付麵具人。


    他們人多勢眾,更別提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科技,這種情況下,她被發現隻是遲早的事。


    她不想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


    那麽她現在就隻剩下一個選擇——趁對方還沒有發覺,主動出擊,將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


    不過如果這樣做的話,那她就會變成真正意義上的世界公敵吧?


    感覺難度有點高啊……


    鬱枝麵露沉思,默默清點自己這邊的戰鬥力。


    這個時候,沉默許久的夏衍慢慢開口了。


    「你……你還記得你十歲那年發生了什麽嗎?」


    鬱枝抬眸看他:「我不是說了麽?被送進孤兒院了。」


    「我的意思是……」夏衍定定地凝視她,語氣不自覺柔和了幾分,「被送進孤兒院之前的細節,你還能記得多少?」


    被送進孤兒院之前的細節?


    這個鬱枝倒是沒有在意過。


    雖然她能夠看到原身的全部,但在涉及幼年回憶的時候,她能夠明顯感覺到一種痛苦的、掙紮的情緒。她認為這是因為原身很牴觸,所以留下了一種深層次的條件反射,即使她已經死了,這種條件反射仍然保留在了這具身體裏。


    「我那個時候還很小,所以記得不是很清楚。」鬱枝試圖仔細回憶,「我隻能記得自己身上很疼,視線也很模糊,看到的一切都是紅色的。我應該是趴在某個地方,全身都動不了,然後被一個人抱起來,將我送到了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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