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歐臣很幸運地喝了一輪。


    第二輪白洛說什麽也不翻了,江南就建議換個遊戲。


    還是紙牌遊戲,不過這次的遊戲就不再是單純的隻靠運氣了,還夾帶著技術含量的成分。


    白洛第一輪的遊戲都沒玩明白,第二輪的就更迷糊了,所以他說什麽也不上了,毅然決然地把歐臣推了出去。


    「你玩,」白洛和歐臣互換了個位置,「我幫他們倒酒。」


    「你就知道是我們喝啊,還幫我們倒酒。」周爍哼笑著。


    「歐臣親自上馬,肯定是你們喝!」白洛拿起酒瓶,「你們趕緊開始出牌啊,我要開始倒酒了!」


    然後白洛的酒一大半都倒給了江南,一小半倒給了周爍,最後喝的時候,歐臣還特別善良地陪了一瓶。


    第二輪比第一輪玩的兇殘,所以江南和周爍倆人贏的酒也是挺壯觀的,歐臣懶得看他們一杯一杯地慢慢喝,就起身說,「你們喝吧,我點首歌給你們助助興。」


    「別啊!」周爍當時就不樂意了,「你嫌我們慢我們自罰三杯就是了,你能不摧殘我們的耳朵麽!」


    「不能,」歐臣很幹脆地拒絕了,然後看著白洛,「白洛你看著他們,少喝一滴就加倒一滿杯。」


    「好的!」白洛很樂意幹這個活,顛兒顛兒地就拿著倆酒瓶眼也不眨地盯著他倆。


    「白白,」周爍看著他,「我可是幫你牽線的人啊,你不能卸磨殺驢吧。」


    「瞎說什麽呢,你可不是驢,」白洛催他,「快喝快喝,剛才歐臣喝酒可痛快了,你倆可太墨跡了啊。」


    歐臣坐在了點歌台的椅子裏,後麵兒白洛在跟周爍說什麽他已經聽不清了,因為他好像,大概,貌似也有點兒喝多了。


    打了個酒嗝,又晃了晃腦袋,歐臣打算唱首歌醒醒酒。


    但他會唱的歌實在不多,翻了半天也隻翻到一首喜歡你,他點了。


    伴奏響起的時候,他把背景樂調高了些,又把原唱去掉了。


    是的,別看歐臣選手唱歌不咋滴,但人家還是很倔強的。


    跟著伴奏一起數節拍他是數不明白的,等著屏幕上開始倒數321了,他才拿起話筒開始念歌詞,還念的非常不標準,畢竟這是首粵語歌。


    但有一說一,歐臣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特別是這會兒喝了點兒酒,明朗的嗓音多了些沙啞,反而莫名低沉而滄桑了很多,一聽就特有故事感那種。


    快進到副歌部分的時候,身後那些人突然沒聲了,安靜的包廂裏瞬間就把歐臣又好聽又不好聽的歌聲給放大了很多倍。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


    這首歌已經很熟悉了,歐臣不需要看歌詞也能很準確地朗誦出來,所以他閉上了眼睛。


    眩暈的黑暗沒有隨之而來,倒是措不及防地轉出謝浪那雙時而酷拽時而欠揍的眼睛。


    歐臣第一次看清這人的眼睛的時候,就覺得這人帥的特囂張。


    「笑聲更迷人....」


    謝浪低低笑起來的聲音很有磁性,幼稚的時候又很俏皮,但不管是哪一種,歐臣都很喜歡聽。


    「願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麵容.....」


    握著話筒的掌心裏不合時宜地浮現出屬於謝浪那張臉的觸感,鋒利,流暢,一摸到嘴唇還會被輕輕地咬一下,不疼,甚至還有心癢。


    「挽手說夢話.....」


    和謝浪牽著手說晚安,是歐臣做過最美的夢。


    「像昨天,你共我....」


    去年的紅玫瑰開不到今年。


    夢醒了,夢碎了,謝浪也不在了。


    副歌結束,歐臣沒有睜開眼睛,眼角卻有濕潤的感覺飛快地滑落下來。


    他不想哭的,太矯情了,可眼淚總有它自己的想法。


    或是因為和謝浪分手,或是因為自己狗血的身世,或是謝浪的態度,再或又是謝浪分手的原因。


    這些壓在心口的難過,痛苦,焦灼,憤怒,讓歐臣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來了,所以它們逮個空就控製不住地從眼角裏跑出來了。


    身後有脆響的掌聲和嘲笑的笑聲一起響起來,歐臣不用回頭看都能分清哪個是白洛的,哪個是周爍的。


    不過他沒理會,抬起袖子抹去眼淚,幹脆利落地把這首歌切了。


    「咋不唱了啊!」周爍欠兒蹬地喊,「繼續唱啊,多好聽啊。」


    「好聽吧,好聽我給你們多唱幾首。」歐臣對著話筒說,話筒的回音能放大他的聲音,也能掩蓋住他哭過的鼻音。


    「靠.....」周爍樂了,「我也就那麽一說,倒也不用那麽當真。」


    「沒事兒,我又不收你們錢。」歐臣模糊的眼眶有些看不清歌名,他也不管,就那麽瞎點,點了一堆。


    有種要開演唱會的架勢。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這篇文已經開始收尾啦,等倆人和好差不多就完結了。


    你萌有想看的番外嘛,有的話我就寫寫,木有的話到時候就直接完結啦~~


    第一百零三章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我手裏拿著小皮鞭我心裏正得意,不知怎麽嘩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江南偷拍過來的這段視頻已經被謝浪循環播放十幾遍了。


    他在聽歌, 也在看歐臣。


    歐臣一個人坐在點歌台前的身影充滿了孤獨, 因為帶著哭腔而逐漸放慢的嗓音也特別的明顯, 都不用細聽就一股腦地往他耳朵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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