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臣受氣氛影響準備提第四瓶兒的時候,謝浪的電話進來了,他隻好把壽星晾一邊兒,自己提著瓶子出包廂去接電話了。


    周爍在背後罵他一句,歐臣沖他豎了個中指。


    「怎麽的呢,我的小寶貝兒。」出了包廂,歐臣一接起電話就膩膩歪歪地喊了一句。


    「喝美了?」謝浪那邊兒呼呼的都是風聲,聽著就冷。


    「才喝三瓶兒,」歐臣很不屑地嘖了一聲,「這幫人不行,沒一個能喝的。」


    「可不麽,都沒你厲害不是,」謝浪說,「那你幾點結束?」


    這才剛開始呢,吃完飯還得去唱個歌,怎麽不得鬧騰到半夜十二點以後了啊。


    歐臣這麽琢磨著,但他怕謝浪瞎操心,就隨口來一句,「等會兒切完蛋糕就差不多了,不通宵,明兒個還上課呢。」


    「行,」電話裏的風聲又急促了不少,都快把謝浪的聲音給蓋住了,「那我現在來接你。」


    「不是......」歐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愣了愣,「這都大半夜了,你就別折騰了,等會兒結束我跟周爍一塊兒打車回去就行了。」


    「不折騰,」謝浪說,「多餘睡著了,我接了你給你送回家用不了多長時間。」


    「.....行吧,那你路上慢點兒啊。」歐臣看著手裏的酒,想著周爍這一晚上都恨不得把眼珠子掛倩倩身上沒空搭理他的膩歪勁兒,就覺得自己這會兒的重色輕友或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於是就心安理得等謝浪過來了。


    掛了電話,謝浪就裹上口罩卷著風往夜色裏疾行而去了。


    他也知道歐臣隻要不傻不顛兒地就知道散完場就回家,而他也不是真的擔心歐臣,畢竟就歐臣那武力值,真跟誰幹起來了指不定是誰吃虧呢。


    他之所以堅持去接,隻是很純粹地想他了,順帶還想從他身上找找畫畫的靈感。


    周爍過生日的那家飯店跟三園街隔了兩條馬路,中式門臉兒,看著跟歐臣幹爹那家茶樓差不多大小,不過打眼兒看過去就能看出這家餐館兒比歐臣幹爹那家茶樓多了些正氣。


    還有一種一看就像正經人開的意思。


    不過這些他也隻能在心裏琢磨琢磨了,這要是當著歐臣的麵兒說出來,估計歐臣都得跟他幹一仗。


    雖然謝浪並不清楚歐臣家到底是個怎麽樣的拚圖關係,但他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歐臣沒有親媽。


    而且他好像從來沒提過有關於他親媽的話題,甚至都怎麽沒提過他後媽,嘴裏顛來倒去都是他老爸,他老爹,和時不時帶在身邊兒的歐子瑜。


    好像歐臣的生活裏就隻有這三個人是比較重要的。


    我到了.....


    謝浪拿出剛敲完這幾個字,還沒來得及發出去,眼前就忽然一黑——被兩隻冰涼的手從後麵捂住了。


    人的性格和底線這種東西真的是挺神奇的,以前要是有誰敢在大冷天兒拿這麽冰的手來碰謝浪,他都得把人掄個後空翻,順便再送他一句,找死?


    但現在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歐臣不懷好意的輕笑聲就在自己的身後時,他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下意識地去揍人,而是下意識地摘了手套去給他焐手。


    「猜猜我是誰呀?」歐臣捏著嗓子說。


    「沒人要的流浪狗吧。」謝浪覺得他幼稚死了,卻還是帶著笑意接了一句。


    「那哥哥收留我個流浪狗唄。」歐臣說。


    謝浪焐完左手給他焐右手,「那不行,我家已經有狗了,再多一個會打架的。」


    「沒事呀,我又不跟他搶狗窩,」歐臣湊過來在謝浪的耳邊兒說,「哥哥的床那麽大.....我跟哥哥一起呀。」


    酒氣卷著熱氣擦著謝浪的耳垂颳起一層酥麻的小電流,謝浪下意識偏了偏頭,順勢扯下歐臣的手。


    眼睛重新恢復視線的那一刻,歐臣的那張大臉瞬間就一覽無遺地落進了謝浪眼裏。


    目光稍稍往下,又看向了歐臣越來越近的嘴唇,眼瞅著馬上就要貼上來了,謝浪趕緊抬手捂住了他嘴。


    「我看你的嘴角是又好了吧。」謝浪挑著眉笑了笑。


    「沒好,」歐臣在他掌心裏說,「但想你。」


    喝過酒的呼吸都比較熱,這句想你更是無比熱烈。


    謝浪隻覺得有股灼熱的小火苗在掌心裏燒起來了。


    他喉間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地把手收回來,飛快地從懷裏拽出一條紅色的圍巾扔給歐臣。


    「別想了,趕緊圍上,送你回家了。」


    沒要到親親的歐臣也不失落,他本來就是逗逗謝浪的,不過等他看著謝浪像變魔術似的從羽絨服的領口拽出一條紅色圍巾時,他臉上笑嘻嘻的表情忽然就複雜了起來。


    「你........」歐臣把紅色圍巾按在自己墨綠色校服的胸口,「覺得這個顏色適合我麽?」


    不太適合。


    謝浪在心裏很肯定地說了一句。


    「挺適合的,」說出口的話卻是非常違心,「你沒聽過那句話麽,紅配綠.....」


    「賽狗屁,哎,我知道了,你閉嘴吧。」歐臣挺鬱悶地給自己的羽絨服拉上拉鏈兒,再圍上那條顏色鮮艷的紅圍巾之後,他瞬間就覺得自己好像要去參加什麽鄉村大舞台了。


    無語。


    「最美麗。」謝浪堅持把這句話說完了。


    「........」歐臣很是嫌棄地瞅了謝浪一眼,「要不是因為你現在是我男朋友,我真懷疑你的審美是不是已經背著你投胎去了,這麽土的話都能說出來,哎,我真的是,太他媽的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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