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感到茫然,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沉寂在思緒中,連房門被推開也沒有感覺到,而楊過進來後看到的就是東方不敗這副從沒在任何人麵前顯示過的摸樣,從門口進來還能看到那一絲從東方不敗眼角滑落的銀絲,這一幕是相當的震撼。


    楊過被眼前的景象愣著,東方不敗哭了?這是他不能想像的事情,這麽一個站在巔峰的人,為何會這般在房裏獨自流淚?是因為自己麽?這麽想著楊過隻感覺喉嚨被什麽梗住了般:「東方……」


    東方不敗在聽到楊過的聲音時身子募得僵了僵,他一直沒有注意到楊過何時進來,而自己這狼狽的樣子還被他看在眼裏。東方不敗有些難堪的緊握著身邊的拳,沒有起身便喝道:「出去!」


    沒有理會東方不敗的逐客令,楊過一步步的往東方不敗身邊走去,而東方不敗此時更是惱怒的喝道:「我叫你滾!」他不想讓楊過看到他哭著的樣子,那眼睛通紅都是淚水的摸樣,算什麽?示弱麽?他一點都不想。


    不管東方不敗如何嗬斥,楊過也沒有理會,走到榻邊,楊過單膝跪在床上,彎下腰想要把東方不敗附在雙眼上的手拿下來。


    東方不敗感受到楊過的動作,煩躁的擋開,瞪著還來不及壓下淚珠的雙眼朝楊過吼道:「本座讓你滾!你聾了麽!」


    楊過看著東方不敗揮開自己的手也不介意,他直直的盯著東方不敗的眼睛,伸出手再次靠近,來到東方不敗的眼睛旁頓了頓想要去觸摸那微紅而發著水澤的眼睛:「東方,你哭了。」


    東方不敗在楊過的手觸摸到自己時候用力的抓住,讓他不能再近自己分毫,楊過的這舉動讓東方不敗心顫:「楊過你別太過分!」這麽說著,那還未壓下的淚珠因為一瞬間的心情動盪而從眼中滑落,順著臉頰而下,一時讓東方不敗有些慌張。


    看著東方不敗流淚的樣子,楊過隻覺得心口被堵住一般,拉回那被東方不敗抓住的手,順勢一帶反倒把東方不敗帶得前傾,楊過摟住東方不敗後說道:「東方,是我不知好歹,你別這樣,我看著你這樣我一點都不好受。」


    撞到楊過懷裏的東方不敗忙想推開,卻被楊過死死的摟著,頭頂上楊過的話讓東方不敗鼻子一酸,似乎剛剛死命忍下的眼淚要決堤而下似的,心裏有著期盼和驚疑,楊過莫不是知道他的心思了麽?他這樣是不是代表能接受呢?


    「楊過……」啞著嗓子,東方不敗想問,卻被楊過說的話給生生的咽了下去,一時間隻能苦笑,自己怎麽總是這般自作多情。


    「我知道你一直為了能幫我解毒跟著我四處奔波,我剛才說的話確實是混帳,你是在氣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吧?但我若不回去,姑姑必不會獨活,若她死了,我自己卻活著,我做不到……」楊過低聲給東方不敗解釋著,隻希望東方不敗能夠理解。


    半晌沒見東方不敗回應自己,楊過放開東方不敗,低下頭看向他,「東方?」


    東方不敗抬眼與楊過對視,看著他一臉擔心的樣子,東方不敗心裏酸澀蔓延,為什麽每次楊過的小小舉動都讓他以為自己有希望的?閉上眼簾避開楊過的視線沉默著,他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楊過,這時候他能說什麽?楊過已經這麽明白的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他還能怎麽樣?


    見東方不敗還是不理會自己,楊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辦隻能說著:「東方我不會死的!」


    東方不敗聽著楊過的話,心裏卻也想著:『是啊,這麽篤定的說著你不會死,也就是篤定的說著你會回去是吧?』不想再想這些讓他頭疼的事情,東方不敗總算是開口與楊過說道:「楊過,我們中午就離開這,到了別莊我有事情告訴你,所以現在你可以先離開麽?」


    楊過看著東方不敗現在一臉平靜的樣子有些拿不準,他是原諒自己了麽?剛看到東方不敗眼淚的那一霎不可否認他心裏像是遭受到什麽撞擊般,一下下的鈍痛,「那你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你叫我。」看著東方不敗點了點頭,楊過才起身往外走去,到了門口回頭看到東方不敗還是那姿勢低著頭坐在床上,楊過隻能皺眉,並輕輕的關上門。


    在門口輕響了聲後東方不敗才整個放鬆下來,抬手摸上剛才楊過想要觸碰的地方苦笑:「東方不敗啊東方不敗你到底該怎麽辦?」半晌拿出懷中的琉璃碎片呢喃自語:「或許你就是楊過的命了,隻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


    中午離開時楊過一直看著東方不敗,看著他從容自若,似乎今早上那個人隻是楊過的幻覺罷了,但楊過真切的知道,流淚的東方不敗確實存在過,就在今天早上,自己的麵前。楊過上前想說什麽卻被東方不敗搶先說道:「有事去別莊再議。」看著東方不敗說完這話就先他一步上了馬。


    楊過張了張嘴隻能上了早已給他準備好的馬,一路跟在東方不敗身後。好奇到了地兒後東方不敗要給他說什麽,也煩悶似乎早上之後與東方不敗有了層隔閡。


    東方不敗也沒有理會身後楊過一直看著自己的視線,一路在前麵走著,到了下午才來到日月神教的別莊,剛到門口就看到有人在門前迎接著。


    「屬下參見教主,莊裏的一切都準備好了,請教主移步莊裏。」上官雲在看到東方不敗後忙上前幾步稟告,看到東方不敗的眼裏有著清晰可見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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