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女本來武功不弱,比之唐天令也不過略遜一籌而已,算是初入絕頂高手之境,但一來被劉劍心拿了脈門,雖他不懂武功,但拿穴之術,小時便知,她左半邊身子頓時酥麻無力。二來他出手甚快,嬌臀被打,頓時又羞又急,更忘記自己武功不弱了,隻是本能的扭動不已。


    如此一來,劉劍心可有些受不了了,她整個酥軟香滑的嬌軀在他懷中扭動,不知如何,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燥熱之感,一股異樣的感覺彌漫開來,心中吃了一驚,暗道:“怪事。”但手上並不放鬆,雖不再打她屁股,卻伸手在她臉上一頓扭捏,最終惡狠狠的道:“你將我打的鼻青臉腫,我不過輕輕的揉你幾下,可是虧大了。”


    小風遠遠站著,竟忘了救援,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


    紫衣少女此時早已沒了氣焰,被劉劍心在嬌嫩的臉上扭了兩下,臉頰頓時紅彤彤的,呆了半晌,忽然放聲大哭。


    如此一來,從未遇過如此陣仗的劉劍心頓時慌了,放開了她,退後幾步,連道:“葉姑娘,我可是打疼了你?你別哭呀!”


    紫衣少女聞言,哭的愈發凶了,她早前在寶鼎峰之時,便知劉劍心久居深山,不諳世事,此時認了出來,心中其實並不深深怨他,但自己身軀被他抱了也就罷了,居然還……她不敢想象下去,唯有痛哭而已。


    此時小風回過神來,也不理劉劍心,奔到紫衣少女跟前,叫道:“小姐,你別哭了,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啊。”


    紫衣少女抽泣道:“我叫你抓人,你怎麽抓錯了?他……他不是那個壞蛋!”但看到劉劍心,話鋒一轉,道:“不過他也是壞蛋!”


    劉劍心苦笑不得,道:“葉姑娘,日前在寶鼎峰之上,在下曾有一事,想要詢問,苦於毫無機會,今日既然陰差陽錯,見了麵,我想問上一問,還望你能夠相告。”


    紫衣少女“哼”了一聲,坐在椅子上,抹了把淚,道:“我打了你,你也打了我,這可扯平了吧?”


    “你打得我遍體血流,我不過……”劉劍心剛說到這裏,看到紫衣少女的眼眸又瞪了起來,裏麵霧氣騰騰,泫然欲滴,連忙住口,道:“好吧,扯平了。”


    小風大是奇怪,暗道:“小姐何時對人如此忍讓過?居然還要他答應扯平?不是應該奮起反抗,再打三十六棍麽?”


    紫衣少女自己心裏也有些莫名,心想:“你久居深山之中,不諳世事,本小姐不與你一般見識。”但想起方才之事,仍是羞不可抑,一雙如水眸子也不敢多看劉劍心一眼了。


    劉劍心鼻青臉腫,所以雖然後來解開了麻袋,紫衣少女也並未認他出來,也怪她魯莽,否則豈會悶頭將人打一頓?


    此事,紫衣少女知道自己有錯,所以並不想深究。若是小風知道她的想法,定然會大吃一驚,這魔女什麽時候也會認錯了?


    “葉姑娘若是消了氣,不知能否回答在下一個問題?”劉劍心此時也覺得不妙了,心想:“八成屁股也是不能打的,男人的屁股能打,但是女孩子的屁股不能打,嗯,該是如此。”


    “你問吧。”紫衣少女撇過頭不去看他。


    劉劍心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會兒,才徐徐開口:“姑娘一身紫衣,在下好生熟悉,所以想問一問,姑娘幼時可曾去過合肥?”


    “咦?你怎麽知道?”紫衣少女聞言一怔,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見他鼻青臉腫的模樣,忍不住眼中劃過一絲笑意,但忽然想起被他偷襲了那裏,又撇過了頭,但還是十分驚奇,道:“你不是深山長大的麽?難道也去過合肥?”


    “葉姑娘真去過合肥?可是隨著一個紫衣仙子一同前去的?你們是不是救了一個少年和一個孩子?後來這個孩子又莫名失蹤了!”劉劍心大喜若狂,一口氣問了幾個問題。


    紫衣少女更是吃驚,黛眉微蹙,疑惑的道:“小時候之事,我記得不大清楚了,不過師父似乎帶我路經合肥,也隨手救了個人……”忽然想起什麽,叫道:“你是那個小要飯的?”


    劉劍心撓了撓頭,尷尬無比,但還是回道:“對對對,我是那個小要飯的,後來紫衣仙子將我寄住在一處大宅裏,她帶著一個小女孩將敵人引開,如此大恩,劉劍心不敢或忘!”


    “原來你是當年那個小屁孩,哈哈,後來師父帶我回去找你,那處宅子居然化為廢墟,師父還道你已經死了,想不到你如此命大啊!”紫衣少女咯咯嬌笑,指著他笑個不停,花枝招展。


    劉劍心尷尬不已,笑道:“你真是當年那個小仙子,這真是太好了,我一出山便想尋你們,想不到卻如此巧遇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為什麽要說給你聽?”紫衣少女嘻嘻笑道:“你若是要問我的名字,就要說:‘請問仙子,尊姓大名啊?’,什麽‘你叫什麽名字?’我偏不說!”


    “那請問仙子,尊姓大名啊?”劉劍心微微一笑,並不與她計較。


    “我說給你聽,但你不能說給別人,不然我會生氣!”紫衣少女要說自己名字,似乎有些嬌羞,道:“我姓葉,你是知道的了,名字叫做輕語,我爹爹叫我語兒,你……你也可以這麽叫我。”她越說越是臉紅,似乎這名字甚少說與外人知曉。


    小風在一旁早已驚得呆了,暗道:“小姐這是怎麽了?她的名字,無數英俊才子費盡心機都哄不出來,怎麽今日一句‘你叫什麽名字?’便給說了出來?真是奇怪!”


    紫衣少女葉輕語大約十五六歲年紀,而小風該是不到十五,任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是怎麽回事。


    “葉輕語,語兒,你這名字真好聽。”劉劍心喃喃的念了一遍,笑道:“語兒,你既然捉錯了人,那正主兒可不要跑了才是。”


    經他一提,葉輕語頓時狠聲道:“這個無賴,我一定要抓住他,然後打他十八棍!”


    劉劍心擦了擦汗,覺得身上被打的地方,又開始疼了起來,看著葉輕語的眼神之中,頓時露出一絲古怪。


    “劍哥哥,你武功這麽好,要不幫我教訓一個人吧?”葉輕語眨了眨眼,膩聲道:“那人最無賴了,從我進入四川,便一直繞著我打轉,上去光明寺也是為了躲他,你可不願看我被人欺負吧?”


    劉劍心聽得心中一陣激動,“劍哥哥!”這稱呼讓他頭腦一陣發蒙,險些不顧後果的答應了,但彭瑩玉曾與他說過,行走江湖,能不惹事,盡量便不要惹事,否則多吃苦頭的還是自己。


    一旁的小風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們,一會兒轉到劉劍心身上,一會兒轉到葉輕語身上,心中亂作一團麻,今日小姐太奇怪了。


    “好好好,但你好歹也要將事情經過說來聽聽吧?”劉劍心運轉若水真氣,此時身子已不怎麽痛了,但身上全是血汙,又道:“你將我折磨成這般模樣,我先回客棧換一身衣服,此事明日再說吧。”


    “也好,喏,這是金創散,我看你也沒有這等東西。”葉輕語笑了笑,想起方才之事,又羞道:“誰折磨你了,這不打錯了人麽?劍哥哥,明日那家夥鐵定要來糾纏,你一定要幫語兒教訓教訓他!”


    “好好好,教訓,教訓。”劉劍心接過金創散,道:“我先回客棧了,否則彭大師醒來見不到我,不知該多著急。”說著便要走,但忽然又頓住身子,尷尬的道:“這個,我不知道路。”


    葉輕語臉上一紅,想起他是被裝在麻袋之中抗來,認得路才怪!便示意小風將他送回去。


    目送劉劍心離去,葉輕語臉上蕩漾起一抹笑容,自語道:“臭老爹,劍哥哥可比你好多了,雖然……他……他打了我,但我知道,小時候、現在,他都對我好。”說到這裏,怔了怔神,歎道:“怕是他對誰都這麽好吧?”


    十年之前,劉劍心與朱重八雲遊四方,說來好聽,也就是要飯而已。路上朱重八生了重病,劉劍心那時還不足七歲,若非父親在他體內打入了內力,恐怕也要病魔纏身了。


    但那時他體內的殘餘內力將散,實在熬不住了,若非一個紫衣仙子帶著葉輕語出現,他與朱重八恐怕早已死了。


    後來,紫衣仙子見劉劍心具備仙根,便想收了做徒弟,而劉劍心也央求她救救朱重八,有仙人出手,兩人自然保住了性命。


    再後來,劉劍心與她們一起待了兩日,這兩日裏,他將葉輕語當做妹妹一般照顧,路途之上,對她百般疼愛,好吃好玩之物,全部給了她。


    但兩日後,仇人追來,紫衣仙子一人帶兩個小孩,唯恐不敵,便將劉劍心寄住在一家大宅院裏,將敵人引走。這處宅子的主人,與紫衣仙子有很深的淵源,當即答應下來。


    那時候,兩個小孩淚眼模糊,遙遙對望,依依不舍。


    紫衣仙子帶著葉輕語飛掠而去,將敵人引走。但她們離去那晚,卻又有人摸上門來,逼他交出那所謂的天機神卷,劉劍心對天機神卷,見也沒有見過,如何能交?


    後來那大宅的主人,率家丁而戰,讓劉劍心趁亂逃走,想起周顛之語,一路向西,遇到了唐天令,總算保得性命。


    後來紫衣仙子退去強敵,回頭尋來之時,大宅早已毀掉,劉劍心自然無影無蹤,歎息失去一個絕佳弟子之餘,不禁灑淚廢墟之中。


    天下恩最重,這宅子的主人為了報恩,居然全家覆滅!


    葉輕語哭成了個淚人,以為劉劍心也死在這一戰中,一月之中,悶悶不樂。


    料不到十年之後,居然再次重逢,劉劍心還是那個劉劍心,單純、熱心,對她永遠那麽好。


    但再次重逢,他們還能是兄妹之情麽?


    葉輕語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她似乎看見明日劉劍心大展神威,為她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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