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是該笑還是該哭呢?


    玩玩仔細吟聽著趙政遠去的腳步聲,心口的悸動一直蔓延到指尖,微微的酸疼點點的腐蝕入骨。


    上天真喜歡開玩笑,曆史上鐵血暴虐的千古一帝竟然是如此癡情的男子,是我的錯覺嗎?還是曆史最終的評價錯了呢?


    秦始皇日後會有很多很多的姬妾,各國進貢的美人何止三千,大興土木而成阿房宮。


    曼妙歌姬,美貌閨秀,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


    那時,我夏玩玩會算什麽呢?


    嗬,什麽都不算,什麽都不算!我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以身涉險,與他和上官雲有了交集。


    可惜,你們注定都不會是我的良人,注定都不是。


    玩玩躺在大而柔軟的床榻上,眼神空洞而茫然。


    桌上的熏香爐裏嫋嫋淡藍色的煙霧還在飄著,隨同無盡的思緒一同漂浮在空中。龐大的疲倦感恍若一床厚足千斤的軟被蓋在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公主,你不要這樣子,你這樣子奴婢看了好難受。”


    月魚小手捧著一碗蓮花銀耳羹,通紅通紅的水眸嬌憐嫵媚,蒼白的臉頰上還掛著斑斑淚痕。


    玩玩心疼的從床上坐起來,伸出手小心的撫過她冰涼的臉頰,勉強的勾出一抹笑。


    “嗬,怎麽了,我隻是睡一下下而已。難道你怕我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嗎?”


    “呸呸!不準公主亂說,不吉利的。奴婢做了蓮花銀耳羹,公主一整天都未進食了,趕緊起來用點吧。”


    “嘿嘿,好啊,不過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個,宮裏好像從來沒有做過這種東西吧。”


    銀耳羹吃進嘴裏,溫熱粘稠的感覺直入心肺,好像溫暖的手輕輕的拍打臉頰,舒適醉人。


    “這個其實是……”


    月魚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怯生生的偷望了門外一眼,沒有說下去。好像偷腥的貓兒被抓住了般,慌亂不安。


    “其實是什麽?其實不是你做的,對嗎?”玩玩會心一笑,望著手裏白如嫩玉的銀耳羹,頓時失了胃口。


    “奴婢該死,不該欺騙公主。”月魚騰地一下跪倒在地,慌慌張張不成樣子。


    玩玩久久的凝望著她,沒有說話。


    似乎在發生了一係列事情之後,月魚也由失去了以前的平靜,以前的波瀾不驚,以前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每天心神不寧,每天的畏畏縮縮,每天的膽戰心驚。


    這也難怪了,跟了我這麽個主子,做的盡是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能好過到哪裏去呢?


    心裏不禁對她有了些許的愧疚。


    知道我喜歡蓮花銀耳羹的人,除了他,世間還會有誰?


    玩玩的視線也隨之落在了門外,微微酸楚,不知何時,那一抹紫色的衣袍已然消失了。


    上官雲,既然有心為我下廚熬這一碗蓮花銀耳羹,為何沒有膽子端進來給我呢?


    是因為你聽見了趙政的話,所以,已經無顏麵對我嗎?


    果然,他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我,並不是你的唯一。


    隻不過是你們上官家預定的傳宗接代的工具的其中之一,我夏玩玩什麽都可以給人,唯獨感情要相濡以沫,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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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我的良人,注定隻有一個,所以,再也不會是你。


    你到底還要瞞我多久?你要娶的人不止我一個,你要娶的人還有別的女子。她們,一定很美吧。


    家規又如何?鐵令又如何?如果你愛我,就敢為了我去反叛一切!


    玩玩的心如爆裂的火山般,炙熱的岩漿沸騰著,怒意洶湧開來,碎碎麻麻的疼痛從心房蔓延到指尖,如萬針刺骨。


    “魚兒,從今天起,你可以不用在跟前伺候了。”


    淡漠冷靜的話語,仿佛一記響亮的耳光摑在了月魚的臉上。


    鐺——


    月魚手一抖,手中端著的蓮花銀耳羹撒了一地,滿目狼藉。好像失了魂似的,驚詫的睜著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玩玩,久久沒有說話。


    刷的兩行清淚湧出,她的表情極其無辜,雙肩劇烈的顫抖著,騰地跪在地上,死死咬住下唇。


    “嗬,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魚兒你跟著我沒什麽好處,而且你終歸是他的人。現在,我和他也是時候該劃清界限了,我是仙,他是妖,原本就不可能。”


    玩玩起身將她扶起,笑容極其溫暖,水色的眸卻止不住那抹憂傷。


    “求公主不要趕奴婢走,我不走!如果公主是怕奴婢不忠心,硬要趕奴婢走,那麽奴婢也隻有以死示忠!”字字句句,鏗鏘有力,堅定的眼神,讓玩玩渾身一震。


    她不是上官雲的侍從嗎?為何現在會對自己如此眷戀不舍?


    蛇,不是最絕情、最冷心、最殘忍的動物嗎?


    “你這是在威脅我?”玩玩雙手緊緊握住衣襟,強壓下心頭那股子不忍,故作冷漠的說道。


    “不,奴婢不敢!”


    “那你是害怕上官雲會責怪於你?嗬,放心,除了我,你還可以服侍另外兩個主子,她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一句一言,就像淬毒的匕首一刀一刀的紮進上官雲的心裏。


    他努力的控製快要失控的情緒,害怕下一秒就會奮不顧身的衝進去。將她被封印的記憶給揭開,將所有的真相與事實坦白,將千年前的誤解冰釋。


    可是,不能,不能那樣做!不能那樣做!


    這一世,難道也要失去你嗎?


    胸腔中的空氣好像瞬間被抽空了,連呼吸也變得異常困難。


    枉他是蛇界之王,枉他擁有上千年的修為,竟還是學不會絕情斷愛,心被折磨的千瘡百孔,痛楚不堪。


    “是不是無論奴婢說什麽,公主都要趕奴婢走?”月魚不死心的問。


    蔥白小手緊緊按在地上,長長的指甲由於太過用力,將地麵抓住幾道刮痕。


    “是。”玩玩背過身,刻意忽略這一切。


    “好!”


    幹淨利落的回答,月魚狠狠咬住下唇。


    突然,猛地舉起手朝自己的天靈蓋拍去,一陣奇異的藍光閃過,殷紅的血濺了一地。


    玩玩驚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雙手還浮在空中,已經來不及了。喉嚨裏好像卡了一塊木頭,幹澀難忍,吐不出一個音符。


    “你……這是做什麽?”音調顫抖著仿佛被風吹亂了一樣,她幾欲站立不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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