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君,鬼燈大人那邊有什麽新任務嗎?」葉雞頭雙手背負,嚴肅的表情裏卻看得出亢奮的神經,是那種有點瘋狂的亢奮。


    北原水野搖頭:「放心吧,沒有,我來找織田君。」


    「他啊,剛剛去吃飯了,」葉雞頭表情好看了不少,拍了拍北原水野的肩膀,「跟鬼燈大人說說,多給這邊招點人,對了,你有沒有興趣來這邊?」


    北原水野瞬間拉遠與葉雞頭的距離,退後兩步,禮貌不失優雅地說:「沒有,我對我現在的工作挺滿意的,不打算換部門,我先走了。」


    說完,北原水野立刻轉身離開,他感覺到身後一個陰鬱幽森的眼神,仿佛地獄的惡鬼,周身環繞著幽暗的怨念化身的火焰。


    北原水野默默加快步伐,難怪他看數據,近年來記錄科新入職的人不多,甚至有一些時候,進來的人裏麵,大部分是以罰代工的。


    北原水野走向食堂的時候,想起剛剛葉雞頭的模樣,不知道葉雞頭還能撐多久。


    森鷗外應該能在葉雞頭退休前下地獄進記錄科吧,不知道他的髮際線能退到哪裏。


    現世,森鷗外在桌前批閱文件,忽然感覺身體發寒。


    北原水野進食堂,很快就看到織田作之助,快步走過去打招呼:「喲,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正在吃飯,聽見這個稱呼,露出無奈的神情:「你見過太宰了吧。」


    「這個稱呼挺有意思的。」北原水野笑眯眯地把手裏的罐子放到桌上,自己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


    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追憶往昔,眼神沒有焦距:「很久沒聽見有人這麽喊我了。」


    「我去過那家酒吧,」北原水野拿出照片,「酒很好喝。」


    他說著,拿出在那邊拍的照片,推給織田作之助:「你看。」


    織田作之助垂眸,看到照片上手肘搭在中原中也肩膀上的太宰治,笑容燦爛,跟中原中也嫌棄得表情完全是相反的。


    「看起來他過得還不錯,」織田作之助欣慰地拿起照片看,「謝謝你送信了。」


    北原水野歪頭:「我還是不理解為什麽你們會成為朋友。」


    織田作之助笑了笑,眼神溫柔,這個曾經的殺手現在一點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因為緣分和命運吧。」


    他們三個人曾經的那段過往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段時光。


    氣氛一時間有些難以言說,淡淡的哀傷從織田作之助身上傳出,又夾雜著其他的,惆悵,遺憾,溫馨,混雜這些情緒的靈魂,有吸引妖怪的味道。


    北原水野耳朵抖了抖,拿出太宰治給織田作之助的回信,在他眼前晃了晃,拉回織田作之助的主意,他的眼神重新聚焦:「嗯?」


    「太宰治給你的回信。」


    織田作之助不意外,笑道:「謝謝。」


    他拆開信,垂眸看,北原水野沒去看信的內容,百無聊賴地環視周圍,等了一會,織田作之助讀完了信,北原水野才問:「那個傢夥,有寫正經的內容嗎?」


    太宰治吃了毒蘑菇的人間智障模樣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織田作之助輕笑了一聲,縱容的溫柔感讓歲月都帶上暖色,北原水野一時出神。


    「還好吧,他一向不正經。」


    信裏麵,洋洋灑灑一堆抱怨的話,還是熟悉的風格。


    第77章 接待、西方二把手&妖狐的陷阱


    食堂裏麵的燈是暖色調的, 周圍一些零星的人在吃飯,有些嘈雜,煙火氣息和加班的社畜抱怨, 唯獨一個地方, 像是被隔離在世界之外,時光仿佛變成黑白, 流速緩慢。


    北原水野坐姿散漫, 托著下巴,出聲打破這個黑白的世界:「織田作,你每天都加班嗎?」


    織田作之助回神,表情無奈:「是啊,記錄科的工作很多。」


    「我給你帶了補品哦,」北原水野把罐子推過去, 語氣輕快興奮, 「是漢方藥局的藥膳, 白澤親手熬製的。」


    織田作之助看著眼前這個小孩感滿滿的妖狐,失笑了:「謝謝你。」


    「沒事, 補品的錢我找太宰治拿。」北原水野戲謔地說, 金色豎瞳裏滿是狡黠。


    織田作之助愣了下, 遲疑地說:「要不,還是我給吧。」


    北原水野擺手:「騙你的,我還是挺有愛心的。」


    織田作之助其實心裏是懷疑的, 但他並不是一個經常把問題探究到底的人,以前對著那兩個朋友, 有很多事情都不適合打破砂鍋問到底。


    「……是嗎。」


    北原水野忽然湊過去, 俊美妖冶的臉在織田作之助麵前放大, 似有若無的香味讓人恍惚:「接下來你還有工作嗎?」


    「沒有了, 你有什麽事情嗎?」


    織田作之助笑問,他的笑容總是帶著溫柔和縱容,讓北原水野有種挫敗的感覺,除了那天讓他去妲己店裏才露出窘迫,其他時間都不會。


    妖狐不愉快地坐回去,雙手托著下巴嘟起嘴。


    「我想問點太宰治的事情,」北原水野嘟囔,「那個傢夥太討厭了,我得多知道點他的信息,到時候再見麵才能增加掌握主動權的概率。」


    織田作之助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小孩子啊。」


    「我想聽。」


    「好吧。」


    北原水野晚上從織田作之那邊聽了一些關於太宰治的故事,當然,織田作之助沒有講那種非常私密的事情,隻是一些簡單的過往,比如太宰治在港口黑手黨時幹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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