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家都以為你是我的家妻,我親自家媳婦兒,有什麽可避險的。」


    「胡鬧。」謝倦的語氣嚴厲中參雜著些許無奈。


    賀北忽而正經道:「師兄,三千金我會很快還你。既然這錢也不是你的,我也不會讓你欠別人人情。」


    謝倦說他與沈氏錢行的老闆有交情,能讓他揮霍千金的定然不是普通交情。沈氏錢行的老闆賀北在上一世見過數麵,在他印象裏,是個大腹便便、滿身銅臭的小老頭。他實在不知道這樣的人與謝倦能有什麽交情。


    待他去查查沈氏的底細。


    「不必著急,你別管。」謝倦這四個字說得極重,好像生怕賀北為了錢去做什麽驚天傻事似的。


    賀北一胳膊猛然跨上謝倦的肩,將謝倦的身子一震:「師兄,吃軟飯的感覺怎麽這麽好。」


    謝倦在賀北腰側掐了一下:「我上輩子一定欠你的。」


    賀北湊近謝倦耳邊道:「師兄,給我一個報答你的機會。」


    謝倦言:「真的想報答我,就聽話一些。」


    「不聽話嗎?我連自家老子的話都不聽,隻聽你的。師兄,家妻......謝哥哥.....」最後賀北抱著謝倦的肩,在他耳邊極盡曖昧纏綿喚了一句:「哥。」


    倘若一股電流灌進謝倦的右耳,叫的他渾身都酥麻了。


    -


    銀溯自從上任城主之位以後,就從偏僻幽靜的踏芳院搬到銀硯之前所居住的儀箏齋。


    銀硯多年以來保養得當的身子一夜之間就垮了,重病不起,纏綿臥榻,靠名貴的藥石所吊著。被銀溯安置在惟城邊界風景宜人、適合養病的藥莊裏,多加人手,好生伺候著。


    祁年這些天,都會被銀溯請到身邊,教他習武。


    在祁年心裏,雖然銀溯待他比之前還要親近,但他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一道跨越不夠的溝壑,這道溝壑會隨著時間越來越深。


    銀溯的身體如同枯樹逢春般,逐漸開始恢復生機。他走路不再依靠椅車,雖然步伐虛弱,走幾步就會腿軟,卻比之前要強上許多。


    祁年教他練劍,他起初隻能練習一些手上的動作。如今,若是遇到狀態好的時候,竟然可以配合步伐,同步練一些完整的簡單招式。


    祁年總是會感嘆於銀溯的天賦,沒有半點武功基礎的人,看他演練過一遍便能記得十分清楚,悟性極高。明明半個月前,還是一個連內力都生不出的人。


    祁年教他的時候十分有耐心。


    銀溯握劍不穩時,祁年忍不住會上手去幫扶,祁年懷揣著一顆教導之心,卻在觸碰道銀溯的一刻,六神無主,感官變得極其敏感。在心裏大逆不道的想,銀溯手掌的皮膚怎會如此滑嫩、手指也那麽纖細、近看上去比女孩子的手還要秀氣。


    銀溯偏偏還要問他:「祁兄,是不是太熱了,臉如此紅?」


    祁年總不會說是因為害羞,隻能撓撓頭髮,說:「有點熱而已。」


    銀溯掏出手帕,帶著淡淡藥香的味道在祁年鼻尖縈繞,祁年瞪大眼眸,不敢相信,銀溯正在為他擦汗。


    他本能就閃躲開來:「不,不要這樣,會弄髒你的手帕。」


    銀溯反而笑了一聲:「沒關係。


    祁年沉浸在這笑裏,不知從何時開始,銀溯麵對他時笑容變的多了起來。但麵對那些屬下,又是不苟言笑,一副威嚴鄭重的模樣,所以他對於他——是特別的那個嗎?


    回鳳語劍莊的前一天,銀溯單獨約祁年單獨享用一頓晚飯。


    惟城的吃食偏甜,就連炒酥肉都裹著一層糖漿。祁年不喜甜口,但是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祁年與銀溯一同吃飯的時候不知該如何讓找話題聊天。他覺得不說話的時候很尷尬,但是說話好像更尷尬了......因為他拿起手裏那雙碧綠翡翠鑲金做成的筷子,不經大腦說道:「這雙筷子真好看。」


    銀溯夾菜的手一停,道:「祁兄若是喜歡,我多送幾雙給你。」


    「咦,不用。這太名貴了,更何況我們蘭渚的廚房經常出現意外,保不準哪天就碎了,多可惜。好馬配好鞍,我們蘭渚的碗不是掉漆就是帶缺口的,陪在一起還挺違和的。」祁年說的是實話,自家師父和師兄有時候心血來潮去廚房給自己折騰吃的,總會破壞點什麽......再說,被送筷子......總覺得有些奇怪。


    「溯弟,明日我就要告別惟城。今夜,我幫你在書閣挑選幾本適合你的心法與劍法,你好生練著,假以時日,定能在武學方麵有所造化。」


    銀溯微微一笑:「有心了,祁兄。」


    祁年望著那張過分清秀的臉龐,認真道:「溯弟,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嗎?」


    銀溯語氣放輕快一些:「會呢。如若有緣,無論相隔天涯海角都會相見。這一次的離別,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


    祁年用力點頭:「會的。溯弟,一定不要忘了我呀......」說罷,祁年從袖子裏掏出一樣東西,在銀溯眼前晃了晃。


    「溯弟,這是我自己做的平安符,送給你。希望你年年歲歲都能順遂如意,平平安安。」


    銀溯接過祁年手裏的平安符。他低頭看著方方正正、底下墜著瑪瑙珠、流蘇花的平安符,眉眼裏湧現出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意。


    平安符用金絲做的邊框,正麵繡著平安,背麵繡著如意,每一麵都點綴著幾多粉嫩的小雪櫻。繡工算不上精良,略顯笨拙,但是銀溯一聯想到祁年這樣一個高大壯碩的男子深夜挑燈繡花,就覺得又好笑又違和又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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