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怎麽了?你去哪了?」


    「紫映……」豆大的淚珠啪嗒打在她的手上,隨後,再也支撐不住了,緩緩閉上眼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落落……」紫映和月溶急急的搖著不省人事的蘇落。


    「娘,你把落落帶哪去了?」


    「她死了。」


    「不,為什麽,我都答應與她分手,你為何還要置她於死地,你就真的不怕失去兒子嗎?!」


    「哈,你為了一個仇人,竟要拿自己的命來威脅娘親麽,放心,她還沒死,不過以後可就說不準了,我讓你娶靜鳶的事情你辦的怎麽樣了。」華歆絕望地笑著看著他,冷厲的質問著。


    「我明日便進宮請旨!」白臨楓說完便離開了,站在門旁的靜鳶默默的看著他,可他卻一眼都沒看她。


    「姑姑,你為何要這麽對我,臨楓哥哥他根本就不愛我。」


    「靜鳶,能成為他妻子的人,隻能是你!」


    ☆、賜婚


    深夜裏,今日又下雪了,雪花和著寒風在空氣裏飄揚著,街道上的酒家紅色的布招牌隨著風翻滾著,各家的門都緊緊地閉著,雪花打著木門又被打落,留下的隻有濕漉的痕跡昭示著它存在過,來過。


    宮裏還是一片靜肅,不過少了幾個人,誰都不會在意。


    皇後身邊的玉姑姑早已急的不知所措了,月溶是她唯一的女兒,可如今至深夜卻不見行蹤,她從不會這般的,自從被派去照顧蘇落之後,女兒似比以前更活躍了,原本也是好事,可這會兒,她眼皮直跳,按耐不住終於去求了皇後。


    「蘇落那兒也找過了嗎?」皇後原本要就寢了,玉姑姑急急的來求她找女兒,玉姑姑是她從娘家帶來的,從小便一直照顧她,也算是半個娘親了,她的女兒從小學醫,也是得她推薦進入太醫院成為女醫,這月溶的性子她也是了解的,絕不會胡來。


    「娘娘,宮裏都找遍了,就是不見人影。」玉姑姑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來打擾皇後。


    「既然不在宮裏,那便是出宮了,今天還碰到其他人沒?」


    「回娘娘,今天錦熙王爺進宮了。」皇後身後的宮女落梅說道。


    「娘娘,他們回來了。」門外的一個宮女急急地跑了進來匯報著。


    「月溶也回來了,她在哪?」聽見他們回來的消息,玉姑姑立馬站了起來問著小宮女。


    「他們都去奉慈宮了,好像蘇落是被抬回來的。」


    「怎麽回事?錦熙王爺也一起出宮了?」聽聞,皇後也來了興趣,忙問著。


    「回娘娘,是的。」


    「咱們也去瞧瞧。」


    奉慈宮。


    此時已是深夜,本該早已夜深人靜的時候,奉慈宮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皇後娘娘駕到!」


    整個奉慈宮站滿了人,皇後的到來讓所有人都驚了一下,先是皇帝,再是皇後,不過一個平民女子而已,何其能勞煩帝後!


    「皇嫂。」軒轅沐看見皇後也來了連忙行了禮。


    「王爺不必多禮。」


    「皇上,您怎麽也來了?」皇後一進殿就看見皇上坐在上位,已是深夜,皇上還出現在此,倒是讓她有些意外,皇上從不問後宮之事,今日怎麽……


    「哦,朕聽聞老三回來了,又說蘇落受傷了,便過來瞧瞧,好歹也是臨楓的未婚妻。」皇上的解釋在誰聽來都顯得牽強,錦熙王爺早就回來了,是後來才出宮的,這般如此,不知是為何。


    「皇帝,白臨楓前些日子來向哀家表明,說不會娶蘇落,這事我看就作罷吧,他們倆終究沒有那個福分。」齊太妃看著床邊睡著的蘇落,臉色蒼白,自從進宮以後就一直禍事不斷,本就清瘦的身軀越發虛弱了,真不知當初非要她進宮是對是錯,沒準現在早已和白臨楓結為連理了。


    皇帝眼眸輕顫,故作鎮定,其實白臨楓退婚的事他早就知道了,隻是還沒有正式確定下來。可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答了這麽一句,也許是想聽見所有人都知道蘇落再也不是白臨楓的未婚妻了。


    可隨後的場景,他才知道一切都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臨楓,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你說過的……臨楓,我愛你,永遠都是!」內室傳來一陣哭喊聲,一室靜謐,誰都知道是誰說的,可沒有人敢上前在南蒼國最尊貴的人麵前放肆。


    「夜深了,母後你也早些休息吧,朕先告退了。」皇帝表麵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他永遠都是這副冷漠的表情,也正符合他皇帝的身份。


    「那就都回去吧,不過一個平民女子,不必大家勞費心思在這了!」


    「是,太妃(母妃)!」一大屋子的人陸陸續續都告退了,一樁費心費神的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獨留著太妃一人帶著秋容走進了內室,靜靜地看著這張憔悴的臉,和當年的一模一樣,一樣的令人同情,一樣的身不由己。


    她不想把她推入風尖浪口的地步,皇帝的心思,她看的出來,如若可以,她倒想湊合他們倆,也算是完成當年的約定,可是偏偏命運弄人,蘇落的心裏隻有白臨楓,沒有皇帝。白臨楓,她總覺得他並非落落良人。


    夜深寂寥。皇帝離開奉慈宮之後,遣散了所有宮娥太監,一人走至函櫻橋上,因是冬日,河裏連一片荷葉都沒有,雪還在輕飄著,飄入河裏,化成了水,也不知道今年這河會不會冰上。記得往年雪下的大的時候,宮裏會有嬉冰的項目,也不知多少年沒有再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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