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裏的播音員,和往日沒有什麽不同,依舊正經八百的在那咿咿呀呀的念個不停,小美大約是膩味這個播音員的老麵孔,頭都沒抬,拿起遙控就要換台。


    “別換!”小強抽走小美手裏的遙控。


    輝夜櫻一言不發,起身走進小強的臥室,片刻之後,她手持長刀,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小強看的很清楚,電視裏哪裏是什麽活人,分明是個怪物站在主播台後麵,操縱著播音員的頭顱,讓她做出各種唇型,好像正在說話的樣子。這個播音員頭顱以下的部分,早已不複存在。


    “老爸,老媽,我們有事先走了。”


    小強和輝夜櫻匆匆離開,留下詫異的說不出話的家人。


    “剛剛那個小女生,拿的是刀嗎?”小強媽有點被輝夜櫻剛剛拿刀的架勢嚇到,等小強和輝夜櫻走了小半天,才想起來要問這個問題。


    “媽媽,俠女都是這樣了。”根本搞不清狀況的小美,憑著想象在那瞎猜,說話的口氣很酸。


    大約半個小時後,小強媽來到小強房裏,準備幫兒子整理房間,卻發現小強臥室裏所有的物品,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小強媽相信絕對不會是自己兒子幹的;小美?那就更不可能了,她甚至連自己的房間都收拾不好;小強爸?老天爺作證,他從未做過任何一次家務。


    那麽,就隻會是小強的那位小女朋友了。想到這裏,小強媽竟有些為兒子得意。


    ……


    二人趕到了電視台,小強在放倒一個保安後,知道了播音室的地點,等到了播音室,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靠,跑的這麽快,還讓這家夥跑了。”小強一腳踹在播音室的牆壁上,樣子很火大。


    “不是剛剛跑的,”輝夜櫻分辨著空氣中妖怪殘留的氣息,確定說:“已經走了十四到十七個小時了。”


    “走了十幾個小時?”小強沒明白是怎麽回事。


    “早間播放的新聞,應該是昨天提前錄製好的。”輝夜櫻得出結論,接著提出疑問說:“妖怪殺死主持人,錄製這期節目的目的是什麽?”


    “你在問我嗎?”小強試探的問。


    “不是。”輝夜櫻回答的很實在,她提出問題,並不是想在小強那裏得到什麽答案,充其量就隻能算是自言自語而已,因為輝夜櫻深知:如果想從小強那裏得到問題的答案,那首先得用釘錘將小強的大腦錘到開竅才行。


    像是想到什麽,輝夜櫻開始在播音室那亂翻。


    “你在找什麽?”小強不明白輝夜櫻想幹什麽。


    “找今天早間新聞的錄像,重新看一遍。”輝夜櫻在播音室尋找著不知道放在哪的錄像帶,解釋說:“可能會有什麽發現。”


    “找個人問問不就好了嗎?或許不在這裏也有可能,這些錄像帶什麽的,我覺得應該有個專門的儲藏間。”小強是這麽認為的。


    聽見小強的想法,輝夜櫻覺得有道理,直接就付諸行動,接著,得到答案,最後,在錄像收藏室裏拿到了今天的早間新聞錄像帶,逼著工作人員,在工作間裏重放錄像帶。


    看著輝夜櫻拿刀麵無表情的威脅工作人員的樣子,小強就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再次堅信輝夜櫻是個冷血變態女。


    幾分鍾後,輝夜櫻一言不發的離開,小強望著眼前戰戰兢兢的工作人員,隻覺得很抱歉,很想安慰他一下,卻又想起自己正是他眼中的女惡棍同夥,於是作罷。


    “看出什麽了嗎?”小強追上輝夜櫻,問道。


    “下午三點鍾開始,殺死你見到的每個人類。”輝夜櫻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小強眨巴眨巴眼睛,沒明白輝夜櫻在說什麽。


    “播新聞的目的,是為了向所有的智慧妖怪傳達一個信息——從今天下午三點開始,殺死你見到的每個人類。”輝夜櫻解釋完了,跟著又補充說明:“這可能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步驟。”


    “怎麽可能?”小強不相信輝夜櫻的說法,說:“師父說,絕大部分妖怪有幾百年沒有接觸過人類社會了,他們怎麽會懂得利用電視來互相聯係?”


    “不會的可以學,也不排除有人在教導的可能性。”輝夜櫻冷靜的說。


    “有人在教導妖怪們如何使用人類的通訊工具?”小強從輝夜櫻的話裏,得出這樣的結論,大吃一驚,追問道:“你的意思,是人類裏麵有人在出賣自己的同類?”


    輝夜櫻簡單明了的回答說:“不確定,有可能。”


    小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隱隱覺得這次的事件,並非隻是妖怪和人類的鬥爭那麽簡單。


    “我們得阻止這件事。”小強的目光很堅定,並對自己的選擇深信不疑。


    “怎麽阻止?”輝夜櫻和小強不同,她堅信正確的方法,才是成功的關鍵;一顆空有熱情的頭腦,不僅起不了任何作用,還可能會起到反作用。現在的情況,以他們二人之力,即使找出阻止妖怪的方法,恐怕也無力針對數量如此龐大的妖怪群體,在這座城市裏,妖怪的數量的總和,甚至超過人類。


    不過,小強倒不是一味的頭腦發熱,假如輝夜櫻閱讀過小強以往的戰績,她會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小強每每在關鍵時刻,總是會表現的超乎尋常的冷靜,這一點,身為小強師父的懶惰青年,了解的倒是頗為深刻。


    “先去我師父那裏吧,他或許會有辦法也說不定。”小強對懶惰青年很有信心。


    二人來到物華天寶大廈的天台後,卻發現,懶惰青年根本不在這裏,就連昨天開始,帳篷裏的陳有容,也同樣不見了。


    師父哪去了?陳有容怎麽也不見了?昨天師父在離開前,特別對帳篷施過術,既能保證陳有容無法離開,也能對帳篷裏的人起到保護作用。小強絕不相信能無聲無息,不破壞帳篷帶走陳有容的人,會對陳有容心存好意。


    等了十幾分鍾,小強也沒等到懶惰青年,急的在那齜牙咧嘴的亂晃,和氣定神閑的輝夜櫻相比,用懶惰青年的話說,簡直是猴子和人的差距。


    就在小強急的卵蛋都快爆掉的時候,大廈的天台,出現了一張生麵孔,一個小強從未見過的女人。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這樣的話,小強心情不爽的情況下,是不會講的,看到闖進自己地盤的陌生女人,小強是這樣問的:“小妞,你混哪裏的?知不知道這個場子是我罩的。”


    講話很牛比而不被打的,隻有周星星一個而已,不是周星星,卻學周星星說話的結果,十有**是被人猛K。


    小強也不例外,他在離這個陌生女人身前一米以外的範圍時,就被一股巨大的彈力彈飛了出去,接著,小強就看見陌生女人身外一米左右的範圍內,亮起一個橢圓的屏障,折射反射著太陽的光線,眩目無比,小強隻覺得眼前一花,突然回憶起這項技能的來曆——


    同樣的巨大彈力,同樣的橢圓屏障,同樣反射太陽的光線,這分明是石心得到“師母”贈送的念奴嬌以後,對自己施展過的技能。難道眼前的女人,就是自己師母?


    “王小強?”陌生女人試探著,叫出小強的名字。


    啊!不會這麽巧,她真的就是我師母吧?小強忍不住浮想聯翩:這段時間,我家的龍王廟難道開在水池子裏嗎?昨天認不出小白臉師叔,今天又認不出師母,真是糗到家了。


    看著小強出糗的表情,陌生女人確定自己並沒有認錯人,接著又問:“你師父呢?”


    “師父他老人家失蹤了,我們也在找他。”說完這話,小強就想起了陳有容,師父哪怕失蹤一百年,小強恐怕也不會擔心一下,而陳有容隻是個普通女孩,即使是野狗精這樣的菜鳥妖怪,也足可以將她解決,而她卻在師父設置的術法保護下,被人擄走……


    小強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那你師姐呢?”陌生女人接著問道。


    “師姐,我哪來的什麽師姐?我可是師父的開山大弟子啊!”小強對這個名號,可是相當堅持呢。


    “沒道理啊,她大你那麽多,怎麽會是你師妹?”陌生女人所說的小強師姐,也不知道指的是否就是石心,倘若真的是石心的話,她的年齡,可能比懶惰青年還要大個幾百倍,何況是和小強相比。


    “師母,請不要懷疑我是師父的開山大弟子這一點,我可是很在意的哦!”


    “你叫我什麽?”陌生女人一副很意外的樣子。


    “師母啊,還能是什麽?”小強對陌生女人意外的表情,很不以為然。


    “是你師父讓你這麽叫的嗎?”陌生女人急切的問道。


    “嗯,是啊。”小強隨口回答說。


    陌生女人聽見小強肯定的回答,忍不住喜出望外,卻又唯恐小強認錯了人,便問:“你知道我是誰嗎?就這麽亂喊師母。”


    “當然知道啊,你就是自稱師父舊情人,也是送石心念奴嬌的寧三。”小強肯定的說。


    聽見小強的這番話,陌生女人再也掩飾不住滿臉的喜色,眉開眼笑的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你啊你,也不知道害羞,當著徒弟的麵,就這麽亂說。”


    望著師母一個人莫名其妙傻笑,然後又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小強以為她是在對自己說話,可又覺得好像不是,撓撓頭皮,問道:“師母,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這個樂不可支的陌生女人,當然就是寧三沒錯,她此刻開心的不行,就連自己來找懶惰青年的目的,都差點忘了。


    幸好,小強問了一句:“師母,你找師父作甚麽?”


    小強這麽一提醒,寧三頓時想起了自己來找懶惰青年的目的,說:“你師父送到監察廳的蜀山派棄徒,昨天夜間自殺了。”


    “是那個自稱什麽真理教主的混蛋嗎?”小強想起這個混蛋就火大,指使著一幫獸人替他賣命,還妄圖虜走陳有容,等等,現在虜走陳有容的人,會不會是和這個死掉的混蛋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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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強直接說出了心中的猜測,寧三說:“你懷疑是這個真理教教主的餘黨幹的嗎?”


    “一個能在先生設置的術法下,成功擄走陳有容的人,會是這個真理教教主的黨羽嗎?”輝夜櫻顯然不相信是真理教餘黨劫持了陳有容。


    “嗯,有道理。”寧三看了看輝夜櫻,對小強說:“你的情人很聰明啊。”


    小強頓時目瞪口呆,心想:情人,我和她哪裏像情人了,師母,你這是什麽眼神啊?


    原以為輝夜櫻會反駁,小強也就沒有解釋,結果,小強發現輝夜櫻根本就沒有解釋的意思,小強心想:是了,她這樣的變態女,怎麽會為這麽點小事解釋。


    這時,小強突然想起自己來找師父的目的,急急忙忙跟寧三說:“師母,我忘了件大事情,今天下午三點,這座城市的妖怪,會開始屠殺城裏的市民。”


    “那些個肉眼凡胎,死就死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寧三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等聽到小強說妖怪要殺凡人,那表情,當真是不屑一顧。


    “死就死了?有什麽大不了?”小強驚訝的重複著寧三的話,看著眼前這位師母那不屑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怎麽了?”寧三大約是看出小強臉上驚訝的表情,問道:“我說錯什麽了嗎?”


    小強驚訝的神情,持續的時間很短,很快就恢複了冷靜,心想:能說出這樣話的師母,和師父,和我,似乎並不是同一類人。


    冷靜下來的小強,對寧三的態度,比冷靜更加冷靜,說:“沒有,隻不過我也是你所說的凡人而已,所以,我得為了我自己的生存,去奮鬥。”


    “我先走了。”小強向寧三告別,轉身離開。那一刻,他的神情,簡直比輝夜櫻還要輝夜櫻。


    大廈天台上,隻留下寧三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從生下來那刻起,就注定成為蜀山寧家傳人的她,和幾乎的修士世界的修士一樣,從沒把人類放在眼裏,在他們眼裏,人類甚至連螻蟻都算不上。也因此,寧三根本想不明白小強憤怒離開的原因:


    他的徒弟,為什麽要將自己和普通人類等同在一起?


    離開大廈天台後,小強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師父,想到昨天晚上和師父是在月光森林酒吧裏分開的,小強抱著幾分希望,和輝夜櫻再次來到女人街的月光森林酒吧。


    酒吧白天不營業,門外套著一把鎖,小強也顧不上這麽多了,直接扯開門鎖,進入酒吧裏。


    小強和輝夜櫻剛剛走進門內,身後的門突然自動關上了,接著小強就覺得眼前一暗,以小強那麽變態的視力,都沒能看清楚眼前的情況。


    周圍的光線突然又亮了起來,小強驚訝的看到,前一秒鍾還是酒吧間模樣的月光森林,此時竟然變成了漫無邊際的草原,而小強和輝夜櫻就身處在這草原的腹地,無論往哪個方向看,都看不到盡頭。


    “靠,又是幻術!”小強憤怒的罵道。


    小強如此憤怒的原因,是因為他對這種空間幻術無可奈何。雖然不久前懶惰青年向小強闡述過這種幻術的原理,小強也多少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可那僅僅是原理而已,就好像人人都知道一加一等於二,可誰也不知道,一加一為什麽等於二。同樣,小強懂得空間幻術原理,並不代表小強知道應該如何破解這種空間幻術。


    進酒吧後,就一直在原地沒有移動過的小強,想當然的朝後退了一步,小強是這樣想的,既然是障眼法,我記得自己現在的位置,朝後退一下就應該是原先大門的位置,等我退出大門,哼哼,直接就把這個狗屁幻境搗個稀巴爛。


    退一步,沒碰到門框,又退一步,小強還是沒有感覺到身後有門框,小強連續退了三四步後,還是沒有碰到門框,小強忍不住又向左走……行不通,向右走……還是行不通,小強這下徹底鬱悶了:唉,這招根本不行啊,枉我自作聰明。


    小強忍不住眼巴巴的看著輝夜櫻,指望著她能有辦法。


    “我也不懂。”輝夜櫻明白小強眼神意思,當頭給小強潑了盆冷水。


    知道輝夜櫻也沒招了,小強的心情可以用八個字概括:雪上加霜,黔驢技窮。


    師父啊師父,關鍵時刻,你怎能消失呢?小強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的思念一個人呢,想著想著,小強忍不住放聲歌唱:“沒有你,我怎麽辦?”


    唱了半天,小強終於停了下來,罵道:“靠!他嗎的,是誰說唱歌能緩解緊張情緒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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