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覺察到了某種似曾相識的氣息從林宗越身上散發出來,不過卻是十分細微,心中狐疑不已。


    林宗越盡管一直懷疑衛老夫子另有所圖,但此刻經過驗證,並無不妥,鬥轉星移符和自身血脈大是契合,即便尚有瑕疵,但從根本上講,沒有致命衝突。也就是說,鬥轉星移符可以為己所用。


    一直壓在林宗越心中的塊壘已然鬆動,隨時都可能除去。他腦海中閃過一絲驚喜,頓舍喝道:“殺——”


    伴隨著喝聲的是紫霄之中那神秘的氣息嘯聲,低沉有力,穿透力極強。便是身邊鍾芷萱和梅雨湘也是心髒猛地一跳忽又停止下來,好像漏了一拍,一瞬間便是連氣也吐不出來。


    虛影的修為水準遠在鍾芷萱之上,立時也感覺到周遭氣機出現了短暫的停滯,一股寒意直透入體。和神識連接的某個角落也隨之微微一動。


    這小子果然有些不同尋常。


    下一刻,森然劍意已是橫掃了過來。淩厲無匹,嗡然放射。


    隻一下,虛影四周血氣便如豆腐一般被捅了個大窟窿,翻騰如沸。頃刻間,劍意逼近眼前,不足兩尺。


    虛影血眼睜大,知道這一次是來真格的,低聲咒罵了一句,卻是放出一個圓盤。圓盤去勢如電,筆直封住劍意去向軌跡。他也是動了真怒,存心要掂量一下林宗越的符劍到底有多大威力,所以上來就是一個猛撞。


    一層火煙憑空綻放,聲音卻不如何響亮,也就是金石相扣的清脆之音,猛然蕩開。


    恍然間,虛空似被劈開。


    圓盤被劍氣打得滴溜溜亂轉,表麵禁紋發出陣陣火花,似乎和著某種韻律,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煞是好看。


    但虛影知道,方才這一劍有多強橫,超乎意料的強勁。便是這麵火曜星盤也被打的差點失去掌控,這是它多年來第一次。更令他吃驚的是,四周氣機一片紊亂,卻被劍意一瞬間抹殺,便是仗以探測對方動向的最便捷途徑也被斬斷了。


    這小子分明就是有意的,他居然看出了自己暗中施展的手段。不得不說,這小子人小鬼大,一上來就是將自己拿手本事活生生給擊破。


    虛影暗悔一時大意,被對方所乘。隻是此時容不得他有時間去後悔,因為劍氣又掃了過來。


    林宗越眼神清澈,牢牢盯住虛影,符籙將劍氣所至之處的氣機變化等訊息毫無遺漏的倒傳回來,無數淩亂的意念在腦海中逐一對接起來,很快便組成一幅圖畫。圖畫之上,隻有一樣東西,那就是氣機。就像是清澈見底的水中滴入了墨汁,絲絲脈脈,黑白分明,一覽無餘。而在圖畫中心,赫然便是一個人影。


    劍氣洶洶劈斬,截擊回旋,路線時機把握的極是精確,如跗骨之蛆一般追逐著目標不放。


    火曜星盤每一次和劍氣撞擊,都會激起一長串的火星,當空飛射,如若煙花。


    虛影被打得火氣漸起,雙目凶光如耀,發了狠的催動火曜星盤攻去。


    要說火曜星盤也是一件法寶,其中蘊含大九衍禁咒,能將一切攻擊之力聚合起來反射回去。對方修為越高,反射之力也越強。


    林宗越逐漸覺得棘手,不管自己劍意如何強橫無匹,對方總能以更加凶狠的還擊給自己反噬。不過數十劍下來,已是經脈酥麻酸軟,頗有些吃不消。仔細觀察,發現一切玄機就在那麵火曜星盤之上。這件法寶如同反射光芒一般,將自己所發力道如數奉還。


    原來如此。


    林宗越看出了端倪,一邊尋找著對方破綻,一邊有意虛張聲勢,看似照準火曜星盤而去,實則不過是暗斂真息,給對方造成錯覺,徐徐圖之。


    鍾芷萱見林宗越久戰之下聲勢漸弱,嬌叱一聲,祭出仙劍攻了上去。


    倆人圍著虛影合力絞殺劈斬,逐漸將形勢扳了回來,但也僅是到此為止。虛影依仗著火曜星盤奇威法力,以一敵二兀自不落下風,反而越戰越勇。


    廳堂之中,血氣彌漫,銳浪洶洶橫掃,攪得天昏地暗。


    林宗越有了鍾芷萱幫助,身上壓力大減,但仍苦於無法想出壓製住火曜星盤的法子。因此雖是和倆人之力,也不過戰了個平手。


    突然間,一個念頭躍了出來。


    林宗越險些一拍腦袋,暗道:“怎麽沒有想到這個法子?“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火曜星盤不是能反射一切力道麽,那好,林某就牽引氣機,將自身所在稍微挪開一些,不久避開了反噬了麽?


    以先前情形來看,眼前這個虛影怪物固然凶蠻有力,但似乎有些不太靈光。如此,便可以巧借這個弱點好好布置一番,應該可以奏效。


    林宗越想到此中關節,當下便設了個瞞天過海術,放出在身側數尺之外。在禁製催激下,周遭氣機被牽引偏轉,形成一個扭曲。不過這一切都做的小心翼翼,不露聲色。


    虛影果然沒有察覺林宗越的小動作,運轉著火曜星盤將劍氣逐一反射回去,倒是自信滿滿。


    陡然間,來自林宗越的攻勢猛烈了起來,劍氣一浪接一浪擊在火曜星盤上,便是虛影也有些吃不消,暗中驚異:“這小子是吃了什麽補藥了?“


    但他自持火曜星盤法力無敵,也不在意,獰笑道:“小子活得不耐煩了,眼巴巴的來送死,本仙就成全了你!“


    真煞澎湃,催動火曜星盤皆數接下,如數奉還。


    但這一次反噬之力卻如泥牛入海,感受不到對方真息震蕩的訊息。


    就在虛影滿腹狐疑之時,林宗越卻是一聲大喝,身上迸發出一道光圈,光圈之中,依稀出現一道人影,半透明狀,古裏古怪的。


    這是——


    光影微微扭曲,手臂一動,一道劍氣橫空躍起,電射而來。


    頃刻間,周圍氣機如冰雪消融,風雲變色。一種無形的威壓自天而降,不可抵擋。


    “這是劍胎啊——“


    殺機來的太過突然,血眼中的瞳孔陡然收縮,虛影發出尖銳的嚎叫,反手一推,將火曜星盤迎了上去。


    劍氣嗡聲震鳴,卻是虛晃一槍,劍氣當空轉折,繞過火曜星盤,對準虛影斬劈而下。


    一聲痛嚎,虛影被劍氣當胸絞過,也如實質一般皮肉外翻,血氣隱隱。這道傷口並不算多深,要命的是,劍氣在劃過胸膛之後,居然詭異的向外微微一彎,也就不過兩三寸而已,卻直接絞碎了一隻胳膊。


    虛影呆了一下,馬上厲嚎起來,鬼哭狼嚎一般。胳膊被劍氣絞的粉碎,根本無法複原,讓他痛徹心扉。他厲嚎道:“遭天殺的,本仙好不容易才修煉出的一條胳膊啊,居然被斬了——“


    林宗越一怔,這話說得怎麽這麽費解,他本來不就是個殘影麽,那裏修煉來的胳膊,重新變出來不就行了麽?


    鍾芷萱卻是想起一件事,臉色大動,說道:“林師兄,這家夥竟是要重修血肉之軀呢。“


    重修血肉之軀?


    林宗越一時沒有轉過彎來,看著虛影努力擺動著半邊剩餘的短短一截上臂,似乎想挽回那條胳膊。斷臂茬口處,居然還有絲絲軟筋蠕動著,血紅骨白,看得人忍不住想吐出來。


    “他竟然是個通了靈的……東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這是鍾芷萱的解釋,雖然仍然含糊其辭,但對於林宗越而言,不啻於一記醒心咒。


    是了,怪不得先前這鬼東西說是嫌阿才的身體不好,要取了自己身體用,原來他這是要找一個合適的寄生體,借以溫養本身尚未成形的血軀。


    這是個什麽鬼東西,居然能自行修煉血肉之軀?難道先前自己真的判斷有誤,這家夥真的是秘府主人?


    林宗越此時也有些糾結,看著眼前這個似人非人的怪物,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他好。


    虛影徒勞的掙紮了一陣,終於頹然放棄,失去的畢竟是失去了,怎麽也挽救不回來了。他目中凶光灼灼,仰天怒嘯。霍然轉過來,森然看著林宗越,一字一句的說道:“小子,壞了本仙好事,那就留下這具軀殼當補償吧。“


    林宗越嘴角彎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曬然說道:“你已經丟了一條胳膊,難道還想失去另外一條麽?“說話之際,紫霄雷鳴,劍氣森然掃過,虛空”嘶嘶“銳響,似被斬破。


    虛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望著劍氣,血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恐懼。


    林宗越捕捉到這轉瞬即逝的訊息,繼續壓迫道:“在下知道你不是什麽大仙,更不是什麽秘府主人。我非常好奇,你得身份究竟是什麽?“


    虛影臉上浮起一道猙獰之色,惡狠狠說道:“本仙就是本仙,哪有什麽其他身份!“


    林宗越說道:“也罷,就當你是大仙。”說到這裏,語氣陡然冷厲起來:“問題是,你又是哪門子的大仙?“


    虛影血眼中詭光閃爍,四下遊離,卻是避而不答。


    林宗越又拋出一個問題:“法相是怎麽回事?”


    聽到這句話,虛影再也無法保持沉默,麵露凶相,惡狠狠問道:“你怎麽知道法相?”


    林宗越說道:“這秘府之中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人,目的大約都是在這法相之上了。”


    虛影聞言,怪笑道:“本仙當然知道,不過除了……符合條件的人,別的人是進不來這裏的。在你們之前,已經有一個小丫頭擅自闖入,被本仙關起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林宗越心中一動,暗忖道:“那個小丫頭必是虞妙兒無疑了。怪不得一路上沒有見到她,竟是被眼前這怪物抓起來了。”


    他問道:“她在那裏?”


    虛影眼中閃過一道狂熱,說道:“法相需要新鮮純淨之陰陽精血飼喂,才能恭迎主人聖體重生。區區一個小丫頭當然不夠,你們來得正好。”


    林宗越聽了,心道:“這法相是個什麽鬼東西,居然需要精血飼喂?而那個秘府主人似乎是倚靠法相重生,這一切聽起來怎麽如此不可思議?”


    虛影貪婪的看著眾人,大叫道:“本仙就收了你們!”說罷縱身躍起,虛影消失,那顆巨大的血眼又浮現出來。血氣如霧,朝著三人湧來。


    空氣中響起“滋滋”的聲音,仿佛虛空在燃燒。肉眼可見之處便能看到血霧所到之處,盡是跳動的火焰,就連地麵上鋪的石材也被點燃,詭異的燒了起來,為之枯焦。


    林宗越就覺肌膚為血霧所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而寒顫過後,毛孔張開,一時半會兒卻閉合不住。一股熱意洶洶欺入,體內氣血一陣激蕩,立時熾熱燒燙,似乎要燃燒起來。他心中大異,知道血氣必有妖異,當下護住梅雨湘,仙劍飛起,劍光耀耀,在身邊布下一道屏障,阻止血霧侵蝕。


    但胸口卻是翻卷如浪,真息欲燃之意無論如何卻是遏製不下去。


    梅雨湘櫻唇中呻吟了一下,幾乎倚在林宗越背上,說道:“越哥哥,湘兒熱死了——”


    形勢陡然逆轉,林宗越驚駭欲絕,一時不察反被虛影重新占據先機。他奮力抵禦著體內滾沸的真息,皮膚滾燙,仿佛置身於火山中一般。


    虛影見計得售,得意洋洋的大笑道:“不要再垂死掙紮了。本仙這燃息焚髓之術,一旦中招隻有燃盡而死。不過,本仙在你們死之前,會將精血攝出飼喂法相。”


    林宗越腦袋昏昏沉沉,眼前開始模糊,這是真息不濟的征兆。酷熱之意似乎已經侵入骨髓,骨骼開始發出“咯咯”的膨脹聲。


    姥姥的,老子死之前,也要拉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墊背!把你斬成灰,看你如何抽攝精血!


    他催動劍胎再次出竅,劍光飛出。血霧中便有一道光芒掠起,直劈向血眼。


    火曜星盤再次飛出,攔住了劍光。


    林宗越是存心拚命,不留後手,直將劍光催激到極致,猛烈地劈斬在火曜星盤上,火星飛濺,四下亂拋。


    虛影沒有想到林宗越竟然如此悍不畏死,被劍光迫的抬不起頭,彼此形成了僵持之勢。


    他陰鷙的笑道:“小子,你有多少力量可以揮霍?等你耗盡了真息,本仙收了你也不遲。”竟是打定主意拖下去。


    林宗越明知道自己這是涸澤而漁,卻又沒有選擇的餘地,唯有強攻以求突破,壓倒對方。


    倆人爭相鬥法,殺得不可開交。


    鍾芷萱也是飛起,放出星辰環。滿天星辰如天河倒懸,大放光明。星辰環如流星一般照準血眼砸了過去。


    血眼被左右夾擊,雖然占據著優勢,卻困於真煞耗費巨大,也無法繼續擴大戰果。十幾息之後,竟也有些神魄震蕩不穩跡象,真煞也出現了不支。


    林宗越看得清楚,高聲喊道:“萱兒,這老怪物快撐不住了,好好招呼他!”


    鍾芷萱精神一振,激發的星辰環“嗚嗚”銳響,勢大力沉的砸下去。


    雙方都拚上了命,鬥得難解難分。但在燃息焚煞之術的幹擾下,倆人終是露出了頹勢,聲勢大衰。雖然血眼也是真煞不濟,但也能落個慘勝,眼看倆人敗局是無法挽回了。


    血眼得意忘形的狂笑不止,說道:“小子,你身具劍胎,精血更是大補,真是老天有眼,將你送上門來。哈哈,倒解了本仙一個大難——”


    “題”字隻吐了開口音,卻戛然而止。血眼像被割了脖子的公雞一樣,喉嚨裏發出“咕嘟咕嘟”的冒氣聲,一下子僵在那裏。


    火曜星盤失去了掌控,被劍氣直接轟飛,撞上了屋頂,深深沒入。


    鍾芷萱一抖手,星辰環恨恨砸下,直接將血眼砸得稀爛,露出不成樣子的虛影。


    虛影掙紮著爬起來,卻是扭了個身,那裏站著一個人,卻是梅雨湘。


    梅雨湘卻是花容失色,看到虛影看過來,強自鎮定。


    虛影滿眼的不相信,嘶啞著嗓子說道:“居然是你,在背後暗算本仙……”


    直到此時,林宗越才注意到虛影的背心上插著一把短小的匕首,如楔子一般深深刺入心脈所在。短匕上刻滿符文,居然是一把符匕。此刻,符文已經擴散到虛影整個背部,如漁網一般深深嵌入,血肉模糊,一寸寸的燒融。外部的創口已經這樣了,裏麵的傷勢恐怕更是慘重。


    很顯然,正是梅雨湘這致命一擊,徹底打倒了原本就虛弱不堪的虛影。


    林宗越和鍾芷萱也是大出意料,沒有想到凶殘強橫的虛影居然栽在了弱小的梅雨湘手上,一敗塗地。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虛影瞪著梅雨湘,怒吼道:“你壞了本仙的大事——”話未說完,已是支持不住,肉身越發虛化,幾乎變成了一團血氣,便是額頭那隻血眼光芒也黯淡了許多。


    梅雨湘舒了口氣,取回符匕,說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也算得到報應了。”


    林宗越走過去,看著梅雨湘說道:“湘兒,這符匕——”


    梅雨湘仰頭笑道:“這是師父他老人家送給湘兒的防身之物。上麵刻了伏魔咒,用來對付妖魔鬼怪無往不利,名字兒就叫伏魔匕。”頓了頓說道,“可惜湘兒修為太差,否則早就將這怪物打趴下。”


    鍾芷萱說道:“林師兄,這怪物怎麽處置?殺了他還是——”


    林宗越沉吟片刻,說道:“不急,先留他一條命。衛老夫子和他都提到法相,似乎對於秘府主人重生很重要。咱們不如去找找看,究竟是什麽東西。”


    鍾芷萱和梅雨湘也無不可,都是同意。


    本來衛老夫子和林宗越約定,是要他進入藏寶殿取那個玳瑁盒子,再關閉藏寶殿就算完畢。但很明顯,這隻是個托詞,玳瑁盒子是個機關,將大家都吸了進來,這應該是衛老夫子的本意了。隻是到了這裏,再做什麽,卻不得而知了。


    林宗越對虛影說道:“你帶我們去找法相。”


    虛影怒視著林宗越,又閉上眼睛不說話。


    林宗越說道:“你若不願意,我便立時下狠手毀了你。想來你修煉不易,就這麽死了也不甘心吧?”


    虛影微微睜開眼睛,眼神越發怨毒。


    梅雨湘叉著腰說道:“你這怪物,不聽越哥哥的話小心再給你捅上七八十下。再說,我們已經到了地頭,即便你不說,我們也能找到那什麽法相和大人的聖體!”


    最後這句話最終擊潰了虛影的心理防線,他徒勞的瞪了梅雨湘一番,終於服軟。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低下頭,說道:“好,我帶你們去見法相。”


    鍾芷萱提醒他道:“不要耍花招,否則……哼,梅姑娘的伏魔匕可隨時伺候你!”


    虛影冷冷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大家隨著血眼走入廳堂第三進,卻是個書房模樣。


    虛影在書架邊摸了幾下,“哢哢”聲響,書架後牆壁橫移,露出一個門戶。大家走進去,裏麵卻是個密室了。密室中陰氣森森,溫度比外間低了許多。桌子上燃著一盞銅燈,燈火微弱,透過琉璃罩勉強能看清密室中布置。


    地麵上卻側臥了個少女,正是虞妙兒。看到林宗越等人進來虞妙兒眼中閃過一道驚喜,嘴唇蠕動,想說話有說不出來,確實被點了穴道。


    林宗越說道:“把她放了。”


    虛影翻了個白眼,很不情願的上去將束縛禁術解去。


    虞妙兒翻身站起,拍拍身上,說道:“林少俠,你們怎麽才來?害的本姑娘在這冰涼的地上躺了這麽久,差點被凍成冰塊。”


    林宗越暗自搖頭,這虞妙兒可真是個好事得主兒。裝作沒有聽見,打量著屋中情形。背後虞妙兒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埋怨什麽。見沒人理她,悻悻然閉嘴。


    幾件桌椅之物無一不是景致華美之物,對麵雲床之上,懸掛著流蘇。透過流蘇的縫隙,可以看到雲床邊上隱約有個人影昂然而立。


    鍾芷萱脫口而出:“裏麵有人!”


    林宗越也是暗驚,那人站得筆直,身材似乎非常魁梧,一股不羈的氣息撲麵而來,頓時感到周身如被重物所壓一般。當下不敢大意,看著血眼說道:“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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