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林宗越身體突然一陣抽搐,肌膚發紅,頭頂冒起陣陣熱氣。(.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衛老夫子眼睛裏閃過一道喜色,說道:“居然成了。”


    “真的成了?”血鈴鐺本靈明顯有些不相信。


    衛老夫子“嘿嘿”笑著,雙手揉搓著,居然十分興奮。


    林宗越皮膚上滲出了一塊塊黑泥一般的汙物,臭氣熏天。


    他悶哼了一聲,“撲通”仰麵朝天的倒了下去。


    衛老夫子閃閃鼻子,說道:“臭死人了。”一揚手,將林宗越卷起,遠遠甩出去,卻是將他扔進一旁的小溪中。


    溪水衝刷著林宗越身上的汙物,染黑了一大片。


    看看洗幹淨了,衛老夫子又將林宗越從水裏提出來,在他背心一拍。


    林宗越緩緩張開眼,映入眼眶的是衛老夫子,想起剛才欲生欲死的痛楚,下意識的說道:“衛老前輩,在下不是死了吧?”


    衛老夫子說道:“你沒死。試試你體內經脈,可好了沒有?”


    林宗越默運真息行功一個周天,發現經脈安全恢複了正常,不由大喜。說道:“多謝衛老前輩。”


    衛老夫子笑眯眯的說道:“老朽說過的話就一定要辦到。”


    旁邊冷不丁的冒出血鈴鐺本靈的恐怖模樣,他撇著嘴說道:“小子,等會兒再說謝,如果你還有機會的話。”


    林宗越一愕,說道:“在下不懂。“


    衛老夫子板起臉,發狠說道:“見不到大人,你就一輩子在鬼鈴鐺中當縮頭烏龜吧。”


    血鈴鐺本靈臉色一變,訕訕然的扭過臉去。


    衛老夫子好整以暇的說道:“小娃娃,老朽治好了你的傷,你也該出發去藏寶殿了。”


    林宗越還有些發懵,聞言想了想,說道:“衛老前輩不是還答應了在下的條件麽?”


    衛老夫子一拍腦袋,說道:“險些忘了這件事。”轉過頭對血鈴鐺本靈說道:“你去,把那兩個女娃娃找回來。”


    血鈴鐺本靈一晃而逝,很快又折返回來,手中多出來一個人,丟了過來。一邊說道:“小丫頭哭了一路鼻子,真是煩人啊。”


    “萱兒!”


    林宗越看著滿臉淚痕的鍾芷萱,不知道怎麽好。


    鍾芷萱本來在血鈴鐺本來手中扭動掙紮,一邊咒罵著。看到林宗越,先是一怔,旋即破涕為笑,衝上來抓住林宗越雙臂,喜道:“林師兄,你沒死啊?”


    林宗越見小丫頭真情流露,心中非常感動,說道:“萱兒,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鍾芷萱打量了好一陣,確定林宗越沒有受傷,回過頭去朝著血鈴鐺本靈說道:“你這壞蛋,騙我說趕著來見林師兄最後一麵……”


    血鈴鐺本靈何曾被一個小輩謾罵,說道:“你這小丫頭,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沒看到方才這小子差點暴斃的慘樣,嘖嘖――”


    林宗越猜出鍾芷萱必是不相信血鈴鐺本靈,被他用手段連哄帶騙強行擄了過來。


    “咳咳――”


    衛老夫子咳嗽了起來,說道:“小娃娃,該上路了。”


    鍾芷萱奇道:“上什麽路?”


    林宗越說道:“之前不是和衛老前輩談妥的麽,我們要去藏寶殿。”


    鍾芷萱想起前事,咬著林宗越耳朵說道:“萱兒就知道這兩個家夥不存好心。”


    聲音雖小,但衛老夫子和血鈴鐺本靈是何許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麵色迥異。衛老夫子是裝聾賣啞,血鈴鐺本靈則是吹胡子瞪眼,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鍾芷萱到底是小女孩,駭得躲到林宗越身後。


    林宗越心道:“萱兒這話措辭倒是妥帖,這兩個家夥似人非人,還真不好稱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衛老夫子哪裏知道他心中所想,連聲催著林宗越和鍾芷萱動身,末了不忘提醒道:“那張地圖上注明有走法,依著小溪向前則可。對了,九寶蓮嬰也在那裏。”說罷便和血鈴鐺本靈隱去。


    上路之後順著小溪向前而行,果然方便了許多,不像先前盲人摸象一般撞運氣。


    林宗越打開帛圖細看,小溪彎彎曲曲,轉了幾個彎流經藏寶殿所在位置。沿途畫了不少圈圈叉叉,應該是禁製機關所在了。


    鍾芷萱邊走邊說道:“林師兄,你說他們為什麽要咱們去藏寶殿,他們修為那麽高,何必假他人之手呢?”


    這個問題林宗越也想過無數遍,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有地圖在手,禁製機關什麽的直接繞過去不就是了,何必搞得這麽麻煩,神神秘秘的?


    他的目光集中在帛圖上的那些圈圈叉叉,心中驀地一動,其中一個叉的位置所在,不就是方才那場衝突發生之地麽?


    等等,方才看到的那幾個人修為都是不俗,至少都是真丹境界高手,卻是在鎖仙法牢下吃了大虧,撤退的模樣簡直就像是逃亡,狼狽不堪。這固然說明鎖仙法牢的威力大得出奇,即便是真丹級別高手也無法逾越。但以血鈴鐺這樣的法寶本靈,難道也闖不過去?他和衛老夫子不可能沒有嚐試過,或者說,根本就是知道鎖仙法牢的威力如何利害。


    他們不去,而讓自己和鍾芷萱兩個初出茅廬的後輩去闖,似乎隻有一個理由。


    答案呼之欲出,令林宗越心中震駭。


    鍾芷萱見他皺眉苦思而後一副豁然開朗的神色,問道:“林師兄,你想通了麽?”


    林宗越沉聲說道:“萱兒,咱們真的是被當作棋子了。投石問路,好深的算計啊。”


    鍾芷萱莫名其妙,說道:“林師兄,你說什麽?萱兒聽不明白。“


    林宗越緩緩吸了一口氣,說道:“先前在地宮之中,馬天行和衛老夫子、血鈴鐺本靈惡鬥之時,巫師姊曾說過,雙方是在演戲。你可曾記得?“


    鍾芷萱點點頭,說道:“萱兒當然記得,可是和棋子又有什麽聯係?“


    林宗越說道:“衛老夫子當時曾說過,暗中放人進入了鎖仙法牢,那些人,也就是被衛老夫子選中去找藏寶殿的。也就是說,得衛老夫子慷慨相贈許諾的可不止你我二人。他為什麽要找不同的人呢?“


    鍾芷萱搖搖頭,說道:“萱兒都被你說糊塗了。林師兄,你就不要打啞謎了,快說給萱兒聽嗎。“


    林宗越說道:“最合理的解釋就是,衛老夫子想做一件事情,但不論是他自己還是血鈴鐺本靈都沒辦法做到,但是象你我這些他們眼中的小嘍羅可以做到。“


    “為什麽?“鍾芷萱是一頭霧水。


    林宗越說道:“其實這件事聯想到三清觀要采摘的金蓮花就可以推斷出來。木篤說過,采摘金蓮花必須要有血氣方剛之陰陽之氣才能成熟。而衛老夫子緊接著給你我體內種下鬥轉星移符,是不是有些很類似?我猜想,鎖仙法牢某個關鍵之處,便和這大有關係。“


    鍾芷萱烏溜溜的大眼珠一轉,說道:“怪不得那個怪物非要把萱兒擄來呢,原因卻在這裏。“


    林宗越點點頭,說道:“他們有能力找到你,卻不去找陸師兄他們,用意不是昭然若揭麽?所以我說,你我就是他們布下的棋子。”


    鍾芷萱這才明白,怒氣衝衝的說道:“那兩個大壞蛋,總有一天萱兒會讓娘親和兩位老爺爺把他們抓起來狠狠教訓一頓才解恨!”


    看著鍾芷萱義憤填膺的可愛樣子,林宗越不禁莞爾,心中擔憂消減了不少。


    沿著小溪而行,兩岸的石獸逐漸大了起來,威武雄壯,如若一群鎧甲士兵向遠處綿延而去,蔚為壯觀。


    一路上,林宗越不時能感覺到周圍不時有陌生氣息探出頭來,不等自己禁術接近,便又悄然退了回去。這一路居然走的無驚無險,和想象中大不一樣。


    越往前行,虛空中的氣機越發淩亂,交織在一起,讓人無所適從。糾纏在一起的氣機就像無形的天網,將任何一個進入其中的活物牢牢籠罩起來,無所遁形。


    林宗越倒是不急不躁,甚至不時主動去觸發那些氣機最稠密的地方,借著氣機衝突爆裂留下來的痕跡,小心尋找著什麽。


    猛然間,黑霧中出現一個影影綽綽的巨大黑影,突兀的顯現出來。


    等到靠近,大家才看出,卻是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築物前。依稀可以看出建築物十分陳舊,有的地方都坍塌了,十分荒蕪。


    林宗越沒有貿然走進去,試探性的放出禁術侵入。方一接觸到建築物表麵,就見虛空一陣劇烈震顫,隨即“滋滋”亂響,無數道細小的藍光在接觸處閃現。


    下一刻,藍光居然會合一處,筆直朝林宗越衝來。


    林宗越麵色凝重,疾捏了一記辟邪禁。一道白芒自指尖飛起,“呼”的激射過去,和藍光撞個正著。


    藍光陡然明亮,如若火焰燃燒一般,竟是擴展開丈餘方圓,形成一個猛獸模樣洶洶嘶吼。不過七八息時間,藍光便燃了幹淨,猛獸掙紮了一下,篷然消散。


    林宗越看著藍光消散,暗道:“好厲害的門獸禁製,若非自己早有準備,即使不被燒傷也要手忙腳亂一陣。隻是,這等門獸禁製似乎不該如此雷聲大雨點小,威力比想象中的弱了許多。其中孕育的力量應該在不久前釋放過一次,才會有此情形。是了,必是有人比自己提早一步進去了。”


    想到這裏,林宗越暗暗提起精神,向鍾芷萱打了個手勢,緩緩走進去。


    這處建築物占地頗大,迎麵是一個空曠的廣場,深深凹了下去。廣場中心處有一個石壇,石壇上麵是一個平台,一座高達丈餘的大鼎聳立在上麵。吊詭的是,鋪就石壇的巨石上居然有一道道的血痕,透出一絲猙獰。


    巨大的石壇前還有一個水潭。不過這水潭卻不同尋常,池水墨綠,旁邊一個巨大的獸頭昂然矗立,麵目猙獰,大嘴微張,從中流出一股水流,注入水潭之中。也不見那裏有溢水口,水潭將滿未滿,並不曾溢出來。


    石壇四周按照方位擺放著數十尊巨大的石獸,個個奇形怪狀,張牙舞爪,惟妙惟肖。


    這是什麽地方?


    突然間,從一尊石獸後麵轉出兩個人,居然是阿才和梅雨湘。


    梅雨湘疾奔過來,喜道:“越哥哥。”


    林宗越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梅雨湘,說道:“萱兒,你們怎麽來到這裏的?”


    梅雨湘說道:“多虧了阿才小道士,誤打誤撞的來到了這裏。越哥哥,你們也來了,真是太好了。”


    阿才走過來,打了個揖手,說道:“兩位道友逢凶化吉,果然貴人福相。”


    林宗越盯著阿才,心中“咯噔”了一下。阿才不但在鎖仙法牢發動之下毫發未損,而且還安然無恙的來到了這裏,這件事太詭異了。這個阿才行為舉止太出乎意料了。


    事有反常即為妖。


    林宗越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警惕,暗道:“照現在情形看來,先前進來的卻是阿才和萱湘兒了。”


    鍾芷萱說道:“原來是你們捷足先登了。害的林師兄在入口試探了半天,還以為是什麽人呢。”


    阿才憨憨一笑,說道:“師傅常說阿才,憨人有憨福呢。說起來也簡單,像是禁製發動之時,九寶蓮嬰惶急之下遁土躲避,恰好被阿才無意間發現了它遺留下來的蛛絲馬跡。一路土遁跟蹤而來,便來到了這裏。”


    梅雨湘說道:“越哥哥,依照氣機顯示,九寶蓮嬰卻是逃進了這座建築物中。”


    眾人邊走邊四下打量,眼前這個地方死寂一片,讓人心底發寒。


    鍾芷萱凝目看了良久,說道:“這裏倒像是一個祭奠之地。”


    林宗越仔細一看,果然不錯。石壇有九層台階,最上麵是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中央卻是個血色圓石,中間發黑,極像是個巨大的眼睛,看起來令人十分不舒服。


    梅雨湘看了一眼,突然有些慌亂的說道:“越哥哥,石壇上的怪眼好像在看著咱們。”


    林宗越看了一刻,笑道:“湘兒,你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梅雨湘說道:“越哥哥,湘兒覺得這裏鬼氣森森的,很有些怕人。”


    阿才說道:“梅姑娘,咱們拿到九寶蓮嬰就離開此地。”


    鍾芷萱突然說道:“莫非這裏才是真正的聖壇?”


    林宗越取出帛圖,對比一下,說道:“應該不會錯了。


    阿才聳動鼻翼,說道:“這裏有血氣,前不久才發生過搏殺。”邊說邊指向遠處,說道:“那裏有血跡。”


    眾人奔過去一看,隻見地麵鋪的巨石上果然有大灘血汙。


    林宗越一凜,握緊仙劍說道:“大家警戒!”


    眾人緩步向水潭走去。林宗越暗中分別向四周放出警戒禁術,如此這般廣場外有什麽風吹草動,可以立時覺察到,第一時間做出發應,不至於被偷襲。


    驀地,一聲啼叫響起,九寶蓮嬰卻是從祭壇之後飛了出來,麵色驚恐,似是受到了什麽驚嚇。


    阿才衝了上去,放出靈符,將九寶蓮嬰攔截。


    九寶蓮嬰方才吃了苦頭,差點被收了,知道厲害,急忙退了回去。但它也不逃跑,隻在祭壇前來回打轉,口中啼叫聲一聲比一聲倉皇。


    奇怪,發生什麽事了?


    巫紫箬兩眼緊盯著祭壇之後,突然說道:“有人――”


    她放出去的禁術被威壓迫的倒退而回,臉色就是一變。


    林宗越幾乎在同一時間反應,紫霄一躍而起,勢如流星,朝著氣機波動最劇烈之處斬出。


    “嗤――“


    劍氣如破腐物一般將威壓一下子劈開。


    暗中那人根本沒有想到一個不起眼的毛頭小子居然有如此犀利之劍氣,一個照麵居然吃了個憋,心中又驚又怒。


    一道青光閃過,和紫霄劍氣絞在一起,洶洶無比。


    林宗越周身沉重如山,知道遇上了勁敵,哪敢大意,催動真息針鋒相對。


    但對方威勢卻是如同一道堅厚的屏障,根本無法逾越。


    “宕――“的一聲,紫霄劍氣被硬生生撞了回來。


    林宗越暗駭,正待回手,卻見那道青光卻是縮了回去,不再露頭。


    這是怎麽回事,對方分明占據了上風,怎麽卻退回去了?


    覺察到對方並無糾纏之意,林宗越越發狐疑。


    就在此時,阿才和梅雨湘已然將九寶蓮嬰團團包圍,窮追猛打。


    鍾芷萱靠近林宗越,低聲說道:“林師兄,這周圍來了不少人呢。“


    林宗越小心說道:“不用去理會。他們……心思並不在我們身上。“


    鍾芷萱美目轉動,說道:“也不在九寶蓮嬰身上嗎?“


    這個林宗越有些吃不準,而他隱隱擔憂的也在這個九寶蓮嬰上。根據禁製感應,這個廣場周圍有不少人在暗中覬覦著。似乎分成好幾股,成了個製衡之勢。九寶蓮嬰乃是天材地寶之類靈物,誰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這等寶物而不心動。暗中之人,不排除有這等心思者。


    隻是,在目前這個微妙的形勢下,誰也不願意跳出來出手搶奪,隱隱忌憚著什麽。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林宗越意識到危機逼近,暗暗焦急。但此時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個九寶蓮嬰不經意間卻成為了各股勢力的焦點所在。


    自己這幫人簡直就是坐到了火藥堆上,隨時都有可能被炸飛,屍骨不存。


    驀地,他腦海中付出一個念頭,這麽多股勢力齊聚在這裏做什麽?他們,似乎在等待什麽。


    此時,阿才和梅雨湘一門心思隻在九寶蓮嬰身上,發訣不斷發出,催動著靈符一寸寸逼了上去。


    九寶蓮嬰勢頭不再,終於抵不住法咒加身。符光一道道將它纏住,半點掙紮不得。


    阿才輕喝道:“陰陽血引,疾!“


    劍影一閃,手指裂開一道口子,鮮血流出。


    梅雨湘也是一般施為,手指上鮮血橫流。


    突然間,兩股鮮血竟是齊齊騰空而起,仿佛有一股無形之力淩空攝起,化為兩團血氣。


    靈符吸了血氣,顏色陡然變得赤紅,發出絲絲血線,纏上九寶蓮嬰雪白軀體上。


    九寶蓮嬰眼中滿是恐懼,尖聲啼叫,被提了起來。


    兩道靈符呼的融合,符光閃爍,可見無數蝌蚪狀的符文印在九寶蓮嬰身上,啼叫聲戛然而止。


    梅雨湘取出一個玉瓶,伸指一點,嬌叱道:“收!”


    靈符“呼”的將九寶蓮嬰罩在其中。九寶蓮嬰啼叫一陣,逐漸變小,被吸入了玉瓶之中。


    梅雨湘封好符印,喜道:“大功告成。”


    阿才說道:“阿才恭喜梅姑娘收了九寶蓮嬰。”


    林宗越落下來,說道:“湘兒,小心收好了。”


    梅雨湘點點頭,忽閃著大眼睛說道:“多謝越哥哥,多謝各位。”


    四周黑暗之中一陣騷動,隨即又陷入死寂之中。


    此時,祭壇之上突然傳來一陣微微的顫動,“啊――”一聲細微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模模糊糊的。


    眾人都覺得古怪,躍上祭壇。


    祭壇中心那塊像眼睛一般的血石竟是濃得出奇,先前遠遠看來雖然怪異,但還不算如何刺眼。此時近在咫尺,卻發現這血石竟像是活的似地,其中血色居然在緩緩流動,煞是詭譎。


    就在這時,木篤突然指著阿才手指說道:“這是怎麽了?“


    林宗越回頭看去,卻是呆住。


    不僅是阿才,就連梅雨湘的手指上剛剛愈合的血口居然又裂開了,血流如線,憑空而起,卻是浮在祭壇血石之上。


    真的是見鬼了,怎麽會是這樣?


    林宗越直覺的感到不妙,急忙喝道:“湘兒、阿才,快些止血!“


    倆人手忙腳亂的按住傷口。


    鮮血停止流出來,但那些已經飛到祭壇上方的鮮血卻化作一團血氣,在半空中盤旋不墜。


    驀地,祭壇中間那個血眼竟是泛起一道微光,瑩瑩閃爍。


    半空中的血氣卻是掉頭直下,居然被血眼吸了進去。


    一股陰鷙冷森氣息彌漫出來,似乎有人在歎息,遙遠而又蒼老。


    這次大家聽得清清楚楚,血色中居然發出人聲,事情太離奇了。


    林宗越突然感到一陣煩悶,紫霄嗡然顫鳴,竟似要脫手飛去,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陡然從心底深處躍起,肌膚戰栗酥麻,頃刻間傳遍全身每一個毛孔。


    恐懼的來源就在腳下,就在血石之中。


    他拔腳想遠遠避開,卻發現雙腳如被粘住一般,竟是半點也挪動不了,心中駭異至極。


    便是其他三人也感覺到渾身被惡寒包圍,寸步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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