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等等帶你去見幾個人。」方硯沒有直接回答何夕的話,隻是轉過頭看著背著自己又不知道在喃喃自語些什麽的何夕,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好。」何夕愣了一下,難得看到麵前這個男人這麽喜形於色的樣子,等會兒要見的人,很重要?


    兩個人吃完早飯之後方硯就帶著何夕出了門,美其名曰「消食」。


    何夕看著自己這兩天似乎是越來越大的小肚子頗有些控訴地看著方硯:「老闆,我被你養肥了腫麽破。」


    「……開什麽玩笑,這點東西能夠養肥你?別鬧。」對方一如既往地不懂情趣。


    也是了,依何夕本體的那個樣子,哪是這麽容易就能夠養肥了的?


    「我們現在在哪裏?」何夕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以及各種標牌上的日文,忽然就拉下臉來。


    他在想該不會又到了fate的世界吧?


    求父慈子孝不要再上演了,他的眼睛都快被閃瞎了。


    上一次跟著老闆到fate的世界的時候他差點都以為自己多了個強悍到根本無法匹敵的情敵好麽??!!


    恩奇都神馬的,就算那是老闆你養大的,那也是你兒子不是你情人啊,還有恩奇都你有點自覺好不好,不要當著我這個正牌情人的麵老是膩在老闆身上好不好??!!


    你沒看到你身後哪隻金閃閃都快把ea拿出來了麽??!!


    每一次跑到fate的世界苦大仇深的都是何夕和金閃閃,兩個人一個是嫉妒加自卑,一個是嫉妒架羨慕。


    當然,情緒中參雜著自卑的當然是何夕,金閃閃那種二貨才不會產生什麽自卑之類的情緒,當然,羨慕嫉妒恨什麽的那是肯定的。


    就算是已經得到了前世自己身為螭的記憶,也知道了自己和方硯之間的糾葛,但是何夕卻仍舊沒有真實感,就好像前世所發生的一切對於自己而言都不過是一場電影,而自己隻是一個旁觀者,螭的癡情,螭的等待,螭的欣喜,螭的怨恨,對於自己而言,都是一種陌生到無法再陌生的情感。


    而那時的東君,對於自己而言,也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存在。


    他何夕,認識的是方硯,喜歡的是方硯,產生了想要在一起一輩子的這個念頭的對象是方硯,不是東君。


    就算東君最後為了螭成魔,那也是螭的幸或不幸,與他何夕,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方硯走了兩步,看著莫名其妙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何夕,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這孩子又開始鑽牛角尖了,何夕就是螭,螭就是何夕,這孩子怎麽還不能夠明白呢?


    若不是前世螭的記憶作祟,何夕根本不會對他產生任何的感應,也就根本無從談起好感。


    若是何夕沒有一直戴著螭的法寶,那麽也就根本不會和他的命運產生交集,也就不會被自己所找到。


    而他,若不是因為前世身為東君為了螭而成魔,有怎麽會今世成為方硯孜孜不倦地在人海之中尋找何夕呢?


    何夕與螭,本來就是同一個個體的存在,就像方硯和東君,都是……一樣的啊……


    就算人生經歷有所不同,就算自身的追求不再相同,就算二者的命運不在交集,但是,方硯就是東君,何夕就是螭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你在想什麽?」低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明明是平靜到有些冷漠的聲音,何夕卻莫名其妙地紅了耳根,因為這個男人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帶著同樣的聲音說話,即使是在床上……


    「沒想什麽拉,老闆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誰麽,怎麽還不走?」何夕晃了晃頭然後告誡自己絕對不是色迷心竅隻是因為昨晚被這傢夥折騰太久了以至於到現在還是條件反射來著的。


    「嗯……跟我走。」方硯聽到何夕的回答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很快遮掩下去了,他抬起頭向著周圍看了看,然後認準了一個方向伸出手拉起何夕就往那邊走去。


    「嗯……這裏是……西口公園?」何夕被方硯突如其來的牽手行為給弄得一愣,然後就是腦子裏麵一團漿糊迷迷糊糊地跟著對方走,等到對方停下時才回過神來。


    「嗯,這裏是池袋。」方硯直到站定也沒有放開牽著對方的手,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啊啊啊——我看到了什麽?!好一對有愛的cp~~~」沒等何夕再開口,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尖叫著的女生,帶著詭異的高亢情緒。


    方硯和何夕條件反射地向著對方看去,那是一個身穿著黑色長裙頭戴貝雷帽的女孩子,長得很可愛,眼裏卻閃著詭異的狂熱的光芒。


    「……繪理華。」方硯用自己沒有握著何夕的那隻手推了推眼鏡,語調平靜。


    「阿拉……這不是硯麽?你從美國回來了啊?!」看到方硯,女孩子先是一愣,然後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之後情緒激動地看著方硯,好像和對方早就認識。


    「嗯,我這次回來是見一見堂哥,然後……」話音未落何夕就滿頭大汗地看著突然湊到他麵前的女孩子,對方正情緒激動地對著他開始盤問起來:「吶吶,你和硯是什麽關係?他怎麽一直牽著你的手,莫非你們兩個……啊,有生以來看到了這麽對符合我心目中美好形象的cp我真是好幸福啊……」說著她捂著自己的臉開始感慨起來,一句話也沒讓何夕說。


    「話說起來,繪理華,你知道堂哥現在在哪裏麽?」何夕正滿頭大汗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女孩子,方硯好像早就習慣了對方的這幅花癡模樣,隻是推了推眼鏡,然後一臉平靜地打斷了對方的詭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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