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愣愣得看著對方,接著低下了頭抹去了自己的眼淚。


    「好了,出征!布魯法魯斯——」紅髮的王者揚起了手中的韁繩,輕輕敲擊著馬腹,帶著義無反顧的壯烈,隻身向前。


    【支線任務:圍觀伊斯坎達爾與韋伯的基情史,最低限度達到少年表白,任務已完成,任務完成度一星。得到記憶碎片。】


    「……」身邊的小姑娘把自己的臉埋在方硯的身後,不忍再看。


    「泉,看下去。這是一位王者展現自己的王道的最後時刻,我們要滿懷著敬意地看著他走到最後,因為我們是這場曠世之鬥的唯一觀賞者。」方硯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帶著依舊平靜而柔和的聲音。


    並非對於這樣一位值得尊敬的王者的戰鬥無動於衷,隻是早已經預料到了對方的結局。


    然而,對於伊斯坎達爾,吉爾伽美什也用了相同的態度。


    「天之鎖……」恩奇都看著在最後關頭牽製住了伊斯坎達爾的鎖鏈,呢喃著。


    這是吉爾伽美什最為信任的寶具,比起手中的ea來說更甚。


    既然他動用了天之鎖,這就說明,吉爾伽美什已經認同了對方生而為王的資格,以及,他對於此位王者所展示的敬意。


    「夢醒了麽,征服王?」


    「啊,是呢,這次的遠征,也是……非常的……令人心潮澎湃啊……」


    「……不管幾次你都可以來挑戰我,征服王。直到時間的盡頭,這個世界的每一寸都是本王的庭院,所以我敢保證,它是絕不會讓你感到無聊的。」


    「啊,那還真是……太好了啊……」


    靜靜地注視著那位值得銘記的王者消散,方硯轉過身,抱著已經泣不成聲的小女孩兒。「我們走吧,事情,還沒有完結。」


    一路上,方硯掠過了很多人,也不在意自己的身影有沒有被看見,因為對於他來說,完成了這個任務之後,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也已經完成,既然已經完成了的話,就沒有再逗留下去的必要了,然而……


    他看了看身邊的恩奇都,眼中光芒一閃而過:「恩奇都,你會責怪我麽?」歪了歪頭,他看著那個纖細如少女一般的少年,問道。


    「嗯?責怪?說什麽傻話呢,伊。」聽了方硯的話,恩奇都笑笑,帶著釋然:「能夠再一次和你以及吉爾重逢已經是令我很高興的事情了,感激還來不及,又怎麽說責怪的話呢?」


    恩奇都知道的,他是被方硯所召喚出來的,行走於世的魔力全都由方硯以及瓷室泉所分擔,一旦方硯完成了他的事情離開,他也會因為沒有魔力支援而重歸地獄……


    不過這又怎麽樣呢?


    能夠與伊和吉爾相遇,已經是他不敢妄想的奢求了。


    「……」方硯抿了抿唇,他早在恩奇都被召喚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打開係統麵板找尋過能夠留下他的方法,不過很可惜,沒有。


    況且,恩奇都最想和吉爾伽美什在一起,並不是他。


    「如果那是一個萬能的許願機的話,說不定倒真的可以嚐試一下。」想起自己此刻的任務,方硯把渺小的希望放在了聖杯的身上,然而,一到達會館,他就知道自己的願望無法達成了。


    空蕩的禮堂內,隻有漂浮在半空中的金色聖杯在綻放著柔和而耀眼的光芒,若是沒有看到從中滿溢出來的黑泥的話,也許方硯也會忍不住相信它的力量,然而……那不斷湧出的黑泥卻讓方硯整個人心情不好了起來。


    骯髒、汙穢……帶著純粹的黑色……


    這種感覺,就和上一個caster身上所散發出的力量一樣。


    「……真是無聊。」方硯緊皺著眉,在不遠處放下了自己懷中的小女孩兒。「恩奇都,看好泉。」


    說著,他駕馭著含光飛到了半空中,手,觸上了那個金色的聖杯。


    剛一觸上那個金色的杯子,原本隻是漸漸湧出的黑泥一下子就把他包圍吞噬。


    「伊!」


    不是沒有聽到耳邊恩奇都和瓷室泉焦急的喊聲,隻是他沒有時間會頭而已。


    一片虛空中,他看到麵前站著一個少年。


    身穿著和自己樣式差不多的華貴服飾,眸中閃著清冽而又殘酷的光芒,帶著笑容,喚道:「東君……」


    方硯在看到那個少年時,心裏忽然閃過一陣悸動,緊接著,是壓抑不止的疼痛與悲傷。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回復清明。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少年,問道。


    「你是誰?」


    少年似乎有些驚訝,他睜大了眼睛,隨後又笑了:「東君,你在開什麽玩笑,怎的連我都不認得了?」


    「你是聖杯,所以我不認得你。」方硯在聽到少年的回答之後,眸中閃過一絲光芒,緊接著,他握緊了手上的含光,輕聲說道。


    「……是的,我是聖杯。」在聽到方硯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之後,少年反而冷靜了下來,他點了點頭,不復之前和方硯的熟稔。


    「我不知道為什麽你能夠比衛宮切嗣更快地觸摸到聖杯,但是你並不是規則之中的英靈。」


    「我不是規則之中的英靈,你也並不是規則之中的聖杯,不是麽。」方硯點了點頭,卻並不打算回應對方的任何試探。


    「你想要向我許什麽願望?」少年愣了愣,接著點了點頭,臉上重新掛起笑容,隻是那甜美的笑容之下,隱藏了無言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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