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果然,不去看這些傢夥果然還是不行啊……」他最後一次拎起誠凜的校服,打上領帶。


    「嗯,我現在過來了,有什麽難題麽?」走在半道上忽然接到了相田麗子的電話,方硯有些不解。「咳咳,是這樣的,因為我們隊伍裏麵那兩個傢夥現在都有些腦子塞住了所以不得不請你來幫個忙啊……」聽到火神在治療完腳傷之後就沒有一次來參加訓練,方硯冷冷地哼了一聲。「我明白了,那傢夥由我來教訓。」


    說著,他掛上電話後直接就撥打了火神的手機。「我說了腳傷好了之後會來聯繫的前輩,所以……」「哼。」輕聲的冷哼卻讓原本有些暴躁的火神大我立即冷靜下來,他驚訝地看著來電顯示的名稱是「中島硯」,頭一次手抖了起來。


    「經、經理?」


    「啊,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麽不懂得尊敬前輩呢……火神君喲~」「啊啊啊,經理我錯了!」「那麽,是比賽的失利讓你連敬語都一起丟掉了麽?」方硯絲毫沒有聽對方的認錯,對於火神大我那種人來說,無論反省多少次那種傢夥都會再犯的。


    「……啊,怎麽說呢,隻是……有點失落而已……」火神大我失神地看著麵前的籃球,語氣有些沉重。「因為啊……那麽齊心協力的我們也沒有辦法打敗那個青峰大輝……稍稍,有點失去信心了……」他若有所思:「象我這種人,究竟是不是適合打籃球呢?」


    「會產生這種想法的你隻是個懦夫而已,火神君。」方硯平靜的語氣卻像是導火索一下子點燃了對方,「經理什麽都不知道!」


    「青鋒大輝再強,能夠強過我麽?」根本沒有和對方爭論的心思,方硯直接甩出一句。對方立即熄火,「沒、沒有……經理你不是人……」


    「那麽,你看到我會害怕麽?」「……會……」各種意義上……


    「會害怕青峰大輝麽?」「……不知道。」對方頓了一下,聲音又再度黯然。


    「白癡,會覺得茫然會覺得害怕隻是你還不夠強!青峰大輝很強,還能夠比我強麽?為什麽你麵對我能夠毫無懼色卻會在麵對青峰時喪失了信心?」方硯毫不留情地訓斥:「你不是能夠越挫越勇麽?隻不過因為一次小小的腳傷居然就打退堂鼓?火神大我,你喜歡籃球的心情到哪裏去了?是被一次又一次的勝利給消磨腐蝕了麽?!」「抱歉,我……」「我不想聽你任何的抱歉,也不想聽你的任何藉口,明天給我乖乖去訓練,否則……」「十分抱歉我明白了我會乖乖訓練的!」


    「呼…解決一個。」方硯聽著電話那頭火神大我恢復了元氣的聲音掛上電話,一點也不打算聽對方接下來的表決心,對於他來說,隻要恢復了精神就好,決心這種東西,說說也就行了……


    「嘖,這個解決了,那個的話……果然還是……」方硯盯著手機聯絡人中「黑子哲也」的名片,捂著頭嘆了口氣,他是不知道奇蹟的世代當年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從黃瀨和黑子的互動中還是能夠推測出不少事情的……


    「小黑子!」氣喘籲籲跑到了隻有一人的籃球館內,黃瀨環顧四周都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你在找我麽?黃瀨君。」平靜的聲音從黃瀨的耳邊響起,他頓時嚇了一跳。「小黑子你又嚇人……」「不,我一直站在這裏,隻是黃瀨君沒有發現而已。」黑子睜著水藍色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地說。


    「呼,我看了你和小青峰的決賽了。」經過方硯的教導黃瀨如今也學會了單刀直入。黑子原本還算平和的氣場一下子陰鬱下來,他低下頭把玩著懷裏的籃球:「是麽,輸的很丟臉呢。」


    「呼,小黑子。」看著明顯情緒低落的黑子,黃瀨深吸一口氣,很是嚴肅地叫著他的名字。「?」「……我是知道小青峰對於你的意義的,也知道小火神對於現在的你的意義……其實在很久之前我就想過了啊,為什麽,小青峰能夠成為你的光……除了他是第一個成為你的搭檔,帶你打籃球訓練的這個原因,是不是還有什麽更深一點的原因?」「……並不是這樣的,黃瀨……」


    「你先別說,聽我說完好麽?」黃瀨很不客氣地打斷了黑子的辯解,露出一抹笑容:「然後啊,我就在想,為什麽我不能成為你的光呢?為什麽……我不能夠代替小青峰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呢?」他說著捂住臉,透明的液體從指縫間流出,「一直這樣想了很久很久,也努力了很久很久,可是啊,小黑子你從來沒有回頭看過我一眼,哪怕隻是一眼都好……」


    「一直到我發覺自己在隱隱約約地嫉妒小青峰時才發覺了自己真正的心情,並不是因為羨慕小青峰和小黑子你們兩個人之間無人能夠插入的默契,隻是在嫉妒小青峰無論如何隨時隨地都能夠得到你全部的注意而已……然後我就忽然明白了,其實,我對於小黑子你……」


    「請住口!黃瀨君!」意識到了黃瀨想要說什麽的黑子猛地衝口而出,他近乎慌亂地蒼白著一張臉,「我現在並沒有心情,也不想聽到你說這些……時間很晚了,我要回家了。」他說著直接轉過身背對黃瀨,連外套也來不及拿就打算離開。


    「抱歉,請允許我任性一次,我已經把這些陰暗的心思隱藏太久了,無論如何也再隱藏不下去了……」


    伸出雙臂輕而易舉地把麵前想要逃跑的少年環住,緊接著,他稍一用力就把那個對於自己而言稍顯瘦弱纖細的少年擁在懷裏,黃瀨看著被自己抱住沒來得及反抗的少年,低下頭在對方的耳邊近乎繾綣地呢喃著:「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你逃了,小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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