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久安帝哈哈一笑,麵帶愉悅,一把抓住段虎的手臂,輕攜外行道:“來來!隨朕去見見你的同僚們。”


    “是,陛下。”段虎點頭道。


    久安帝對殿外的內侍們吩咐道:“擺駕,紫晶閣。”


    “陛下,擺駕,紫晶閣。”一名小黃門大聲唱道。


    前麵內侍宮燈引路,後麵禦林甲士貼身護衛,一行人出了殿門一路北行,過了幾道門檻後,便進入了一個小院落裏。段虎這一路可是難受得要命,既不能太快,怕超過久安帝,又不能太慢,免得變成拖行,隻能適應久安帝的步伐悠悠的向前走,令他感覺就像是個皇帝身邊的跟班太監,心中不爽到了極點。


    一行人在院落的一個閣樓停下,閣樓內燈火通明,還有幾個人影在來回走動。


    “陛下,駕到!”


    最前麵的兩個小黃門齊聲輕喝,人影全都停了下來,紛紛跪下,而後小黃門輕輕把門。段虎向內看去,隻見在屋內跪著四名人,除了那個叫王搏的黃門認識以外,其餘幾人都未曾見過。不過段虎可以猜測到他們的身份,一身亮銀甲、白麵無須的青年將領肯定是新到任的北衙禁軍大統領,而那名身著三爪黑龍官服、麵如鐵石的中年人應該就是六扇門總管傅風,剩下那名賊眉鼠眼的中年人應該就是狗幫幫主焦渡。


    “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屋內眾人皆跪附在地,恭敬的喝唱道。


    “各位都起來吧!”久安帝拿著段虎的手走了進來,道。


    “謝陛下。”幾人紛紛站起來。


    “今日讓你們齊聚一堂,便是要讓你們相互認識一下,便於以後為朕辦事,你們都要相互攜持,互幫互助。”久安帝進來後,鬆開段虎的手,坐在屋內的龍椅上,指著段虎介紹道:“這位想必你們都猜到了吧!他就是南衙禁軍大統領,我大秦的第一猛將段虎段懷遠。”


    “久聞段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反響。”幾人紛紛抱拳禮讚,隻有焦渡冷哼一聲,冷冷的看了段虎一眼,將頭撇到一遍。


    段虎淡淡一笑,拱手回禮道:“各位過講了。”


    久安帝指著那員將領,介紹道:“這位是朕的北衙禁軍大統領紀維謙。”


    “紀維謙?”段虎愣了愣,好奇的問道:“不知紀統領和當朝太子太傅紀昭明紀大人是何關係?”


    “那是維謙的祖父。”紀維謙微微一笑,敬道:“近些日子,家祖時常在維謙耳邊說段將軍乃是當世第一猛將,而且行事雷厲風行,果斷冷靜,讓維謙有機會一定要向將軍學習學習,沒想到機會來的如此之快。”


    “紀大人實在太看得起我段虎了!段虎不過是粗人一個,做的都是些本份事,哪裏當得起紀大人如此讚譽!”段虎謙虛一下,而後轉頭看向傅風,微笑問道:“這位應該就是六扇門總管傅風傅大人吧?”


    “段將軍。”傅風神色冷漠,抱了抱拳說道。


    對於傅風的冷漠,段虎有點意外,他自問沒有在什麽地方得罪過傅風,竟然得到了這種熱臉貼在冷屁股上的待遇,心中不禁惱怒,麵隨心動,眉頭微微皺起,臉色陰沉了下來。


    見到段虎的不悅,久安帝微微一笑,上前解圍道:“段愛卿別介意,他就是生來就是一張冷臉,並非針對你一個人,即便是對著朕也是一樣。”


    段虎臉色緩和了一點,道:“傅總管乃是性情中人,段虎又怎會介意呢?”


    “他是朕的密探狗幫幫主焦渡。”久安帝繼續介紹道:“以後愛卿掌管京城防務,必然會接觸到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到時你直接就去問他吧!這家夥的鼻子可靈了,整個大秦地界還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逃得過他的鼻子。”


    “陛下,臣隻不過稍微比別人多知道些東西,實在擔不起陛下的如此盛讚。”焦渡獻媚的笑了笑,而後臉色急轉,冷冷的看著段虎,話有深意的說道:“不過要是有人想要對陛下不利,絕對逃不過臣的眼睛和耳朵,段將軍,以後就會清楚了。”


    “咦!”久安帝看到焦渡對段虎的態度,不禁有些疑惑,問道:“你們兩人有過過節?”


    段虎不等焦渡開口,便搶先說道:“臣之前曾把狗幫的兩名密犬當作南齊的細作,當場擊殺,之後臣深感抱歉,命手下將那兩名密犬的遺體妥善送回到狗幫衙門,想必焦大人是因為此事而遷怒於臣的。”


    “妥善送回?”焦渡怒目圓睜,氣道:“把我手下的屍體扒光衣服,扔在我狗幫的門口,這叫妥善送回,這分明就是挑釁。”


    “竟然還有此事?”久安帝一臉茫然,而後眉頭微皺,冷冷的看著焦渡,道:“焦渡,是誰讓你派人去監視懷遠的?為何朕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不是……”焦渡愣了一下,感覺到久安帝冰冷的視線,連忙跪附在地,惶恐道:“是臣擅自做主,派人監視段虎的。隻因臣聽說了段將軍以一人之力降服萬人後,認為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南齊的一招苦肉計,段將軍是南齊的人,所以才會派密探前去監視。”


    “好大的膽子!”久安帝猛地一拍桌子,走上前,一腳將焦渡踢了個跟頭,怒喝道:“難道你不知道指派密探監察朝廷大員,需要朕的手諭嗎?竟然敢越職專權,朕若不將你治罪,以後其他人豈不會和你一樣肆意妄為,到時朕的旨意還有何用!”


    焦渡翻身爬起,依然跪在地上,一身抖得跟篩子似的,慌道:“臣知錯了!望陛下念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臣這一會吧!”


    “請皇上息怒。”屋內眾人全都跪下求情道:“念在焦大人過往的忠心,從輕處罰!”


    “陛下息怒。”段虎心中明白如果不是有久安帝的手諭,以焦渡的膽子怎麽敢擅自動用密犬,這兩人根本就是在演雙簧,一唱一和,相互照應,若不是屋內其他人都跪下了,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兩人最後把戲演到哪裏。


    “看在眾臣為你求情的份上,饒了你這回,但需罰俸半年以示警告,下次如若再犯,朕定斬不饒。”久安帝說出了段虎預料之內的處罰。


    “謝皇上隆恩。”焦渡連連叩頭,站起來後,看向段虎的眼神更加怨毒。


    “放馬過來吧!本將軍全數接下就是了。”段虎挑了挑橫眉,眼含深意,狠狠的瞪了瞪焦渡,而後不再理會已經氣得七竅生煙的焦渡,轉身朝久安帝抱拳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久安帝回坐龍椅,淡淡一笑,道:“說來聽聽。”


    “陛下,命臣接管南衙禁軍,本來是對臣的恩寵,臣是不該多提要求的。”段虎大膽放言道:“不過恕臣直言,南衙禁軍已經被長公主殿下掌握多年,軍中大小將領幾乎全都是長公主殿下的人,若想要完全掌握南衙禁軍,除非臣用非常手段,否則很難成事。可是臣若是大大出手,必然會讓不少的朝中權貴看不過,站出來阻撓臣,隻怕到時臣官微言輕,不得不退步放棄。”


    “嗯!的確有此困難。”久安帝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問道:“既然你已經看得很清楚了,那麽告訴朕,你有什麽要求?”


    “上鉤了!”段虎心中冷冷一笑,將和丁喜等謀士合計已久的要求提出來,道:“臣希望臣在收管南衙禁軍期間,陛下可以將那供奉在大秦宗廟之上的太祖金鐧賜予臣使用。”


    “大膽!太祖金鐧豈是你可以用的。”焦渡此時抓住機會,攻擊道:“皇上,段虎在此時求取太祖金鐧,實則是在要挾皇上,其居心叵測,還望皇上明察。”


    紀維謙不偏不倚的說道:“陛下,太祖金鐧可上打皇親國戚,下打朝官百姓,持鐧之人的權利實在太大,還望陛下酌情而定。”


    “嗯~!”久安帝皺著眉頭,眼睛盯著始終保持一臉正氣的段虎,沉思了片刻,看到一直沒有出言的傅風,問道:“傅風,你怎麽看段卿家的要求?”


    “臣同意段將軍的要求。”傅風出人意料的表示讚同,就連久安帝也愣住了。


    久安帝不禁問道:“你同意的原因是什麽?”


    傅風依然是一張冷臉,解釋道:“臣曾經兼任過南衙禁軍大統領一職,知道想要將其收服的困難有多大,而且禁軍內的將領皆與朝臣們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若無極大權利的話,很難動他們一分一毫,段將軍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會提出此等要求,所以臣才會讚同。”


    “嗯!”久安帝閉目想了想,猛地睜開眼睛,直視段虎道:“若朕將金鐧交給你,並授予你專斷之權,你是否能夠在三個月內將南衙禁軍的不安因素全部剔除呢?”


    “臣不需兩個月,”段虎誇言道:“隻要陛下信任微臣,臣隻需一個月便可收服南衙禁軍。”


    對於這個十幾年的沉疾,段虎竟然放言隻需一個月便可收服,久安帝不禁疑道:“此話當真。”


    段虎神色堅定的說道:“臣願立軍令狀。”


    “段將軍三思啊!”紀維謙麵色一驚,勸解道:“南衙禁軍內部關係繁雜,絕非短時間可以將其掌握的,段將軍誇下如此海口,並立下軍令狀,隻怕到時難以完成,將軍便會白白丟了大好前程。”


    段虎自信道:“紀統領,不必擔心,段某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狂妄。”傅風冷冷的說道。


    久安帝思考一會兒,感到此事對自己毫無弊端,於是點頭答應道:“很好!既然如此,朕就應了你的要求。黃門令王搏上前接旨?”


    “奴婢在。”一直站在旁邊垂手侍立的王搏站出來應道。


    久安帝從秉筆黃門手中接過紙筆,急書了兩道旨意,蓋上玉璽,其中一份遞給王搏,吩咐道:“明日你就攜太祖金鐧,帶領五百禦林甲士,協助段卿家收服南衙禁軍,一切事情全部聽段卿家的安排,不得有誤。”


    “奴婢遵旨。”王搏躬身接旨,同時朝段虎略含深意的笑了笑。


    久安帝又將另外一份旨意交給段虎,深意道:“這是朕授予你的專斷之權,一個月內你可任意處置上到皇親朝臣,下至黎民百姓,權利之大絕無僅有,你可要妥善運用啊!”


    段虎麵無表情接過聖旨,道:“臣段虎,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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