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在這兒嬉皮笑臉方,一會兒在台下好好聽,好好學。”說罷,王建業便欲空著手上台。


    什麽提綱和紙質資料完全不一樣,所有的思路都藏在這顆大腦中。


    他有這個自信,台下除了老方一人,其他人隻要提問的數學方麵的問題,他都能解答清楚。


    誰還不是個天才少年了?


    “等等老師,您這啥也沒準備上台說啥啊?我剛剛不是說了嘛,我來替您上台就行。”方舟拉著王建業的手說道。


    ???


    “你小子說我啥也沒琢磨出來,難道你看出來這加密算法的結構和原理了?”王建業沒好氣的說道。


    “有點思路...”方舟抓了抓頭發,尬笑著說道。


    “...”尷尬的氣氛彌漫在兩人中間。


    雖說教學講究青出於藍,但是當真出現這一天的時候,還是免不住的懷疑,自己這四十多年的數學研究當真研究到狗身上了不成。


    方舟急忙轉口說道:“老師,你看胡教授都是作為方會長的學生登台作報告,您這麽大的腕兒和小輩一塊兒競爭太不合適,放著我來,我去給您把這個麵子掙回來。”


    王建業扭頭看了看台上年少有為的胡定國,又看了看自己這個一直在國內,拿了些小獎項就有些沾沾自喜的學生,滿臉的失望,不過還是甩甩手說道:“行吧,行吧,一會兒你上。”


    轉身便欲回到方景潤的旁邊,很快扭頭對著方舟問道:“等等,你怎麽知道胡定國是老方的學生,你什麽時候進來教室裏的?”


    “從胡教授上台做報告的時候吧。”方舟想了想說道。


    事實上聽相聲花費的時間並不算長,相聲社所在的教學樓離這裏也不過一千米遠,而且這種學術會議基本上一開就是兩個小時起步。


    一路小炮來到會場的門口,看到其中一位保安正在樓道裏打掃破碎的玻璃渣,隨意的瞟了一眼,一位最大的碎玻璃上印有“仙宮大學殲二十首次航展亮相紀念”的字樣。


    除了自己認識的王建業王教授以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的仙宮大學老師參與本次數據分析會議,更何況如此意義重大的保溫杯一定是那些項目中的核心成員才能獲得。


    所以一定是老師為了找自己一不小心摔倒把保溫杯打碎了。


    一時間有沒有可能摔倒、劃傷、破碎的玻璃濺射到脖子邊上、或者尖銳的玻璃角紮進腹中的想法出現在方舟腦海中。


    雖然這聽上去有些不太可能,但從物理學的角度來說,都有在現實中出現的可能。


    在未知的情況下,摔倒致死和致傷的概率各是50%,兩部分中間也有50%的交叉地帶是已經被送去醫院搶救。


    兩位保安見方舟到來,業務熟練的將其攔在門口,確認了一下方舟的身份證便放他進去,當然,手機也被對方收去。


    進入會場之後,方舟站在最後一排,連忙掃視全場,借助高位地勢,很快從發型上判斷出來老師的位置。


    送去醫院搶救和摔倒致死的各50%概率已經可以排除,從老師的坐姿來看,身體應該沒有出現明顯的骨折、骨裂,身體出現嚴重問題的概率也可以排除。


    其他諸如擦傷的問題,相信老師也能輕鬆應對,於是方舟站在最後認真的聽起了胡定國的報告內容。


    開頭的一句話,不僅讓王建業瞠目結舌,也讓方舟大吃一驚。


    沒想到自己竟然提前見到了自己的審稿人,而且提前得知了審稿結果,不過按照雜誌投稿的時間安排,即便審稿結束的,論文也不一定能夠很快發表。


    胡定國所講的內容以純數學理論為主,夾雜一些數據學和密碼學的內容。


    如果是別的內容,方舟聽的還可能比較吃力。


    但對方講的是混沌加密算法,用的例子和隨機算法是方舟改進之後的蒙特卡洛算法,那整個模型的結構方舟便大概能聽懂個七七八八。


    不得不說,胡定國無愧“普林斯頓之光”的美譽,基於蒙特卡洛構建的隨機算法加密信息,整體邏輯十分嚴密,結構完整,在信息密碼學上極具新穎性。


    但是,就方舟所了解的來自平行時空的混沌加密算法的內容並不是僅僅以蒙特卡洛算法為核心就能搭建的出來。


    它要比蒙特卡洛法隨機出來的信息要更為混亂、無序。


    同時基於數學結構,轉換成計算機語言還可壓縮原本加密的信息,使其在進行傳輸時,大小縮減、速度加快。


    當方舟看到丁宏站起來問出被全場鄙視的問題時,忍不住輕啐了一口,滿臉不屑的看著他。


    人最怕的是對自己的能力不自知,明知自己不是那塊兒料,還非要往這上麵湊,硬是要外行人指導內行人。


    誰知道為什麽政府會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安排一個什麽也不懂的文科生。


    而且作為組織者的工信部居然在明知對方不懂計算機的情況下,還把改發委的人請了過來。


    接下來,老師舉手帶動大量數學係教授和台上的胡定國進行互動,方舟也耐心的看了下去。


    他自問,在純數學的領域自己是不如胡定國的,起碼他沒有能第一時間就想出來解答思路的能力,除非動用聯想的金手指。


    直到現場的教授提問接近尾聲,胡定國在台上做總結陳詞時,方舟才有時間來到前台和老師相告。


    很快,現場的工作人員來到王建業的身旁,示意下一個出場。


    方舟接過話筒,在工作人員錯愕的眼神中的,空著手大步走上了講台。


    此時胡定國還在台上,見到從旁邊的樓梯上走來一個比他還年輕的身影,心裏十分驚訝,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欠身讓開主講台的位置,向著台下方景潤的方向走去,坐在了方景潤右邊的空位上。


    這一幕相當於默認了兩人的師生身份,在數學界的學術領域中,不下於掀起了一場十八級地震。


    在元勳們逝世之後,方會長在華國數學界的頂端苦苦堅持了十餘年,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接班的人會是誰。


    此時,主持人拿著話筒和小卡片對著台下的觀眾介紹了起來:“接下來進行報告的是仙宮大學天文係院長王建業的學生,新華大學材料科學與工程學院本科大二學生,方舟。”


    詞本上的話全是手寫出來的,因為事先並沒有方舟上台的安排,所以並沒有相應的介紹內容,這還是主持人在征詢王建業意見時,對方親自在卡片上手寫出來的。


    說罷,眾人的臉色變得異常奇怪起來。


    誰也不明白,這份奇奇怪怪的師生,為什麽會出現在數據大會的會場中,專業都不對口,還安排在了“普林斯頓之光”的後一位,這不是妥妥的丟臉嗎?


    胡定國在台下禮貌的執學生禮對方景潤和王建業兩人,對於王教授的真實身份,通過老師得知了一二,不過對於王老師的這位學生,就有些陌生了。


    因為審稿的屏蔽機製,他並沒有見過那篇經他之手,並審稿通過的文章作者姓名,更不可能知道是由台上之人所寫。


    會場左邊幾位帝都大學數學係的教授們極力回憶兩人的來曆。對於方舟他們完全沒有印象,不過王建業這個名字卻總有些耳熟。


    突然一位年輕的教授小聲的對旁邊的同班說道:“你記不記得咱們當初學的《數學分析》主編是誰?”


    “這誰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早了,誰還關心編書的人是誰。”


    “誒,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有點印象,當時九幾年上大學的時候,領到新課本還詫異了一下,《數學分析》、《抽象代數》、《實變函數》、《複變函數》八九版的主編都是同一個人,當時還以為領到了盜版書,所以價格才那麽便宜,你說說叫啥來著?”


    “當初為了做課後題,我每天晚上熬夜到三點把幾本書翻爛了還去多買了好幾本,那個主編的名字我到現在都忘不了,就是王建業三個字。”


    豁!著實補作業的時光太過於難忘了些,恐怕這名字對方能記到下葬那天。


    如此說來,王教授的身份不就可以粗略相當於他們的老師。


    實在很難想象,在九十年代地位就如此高的一個數學教授,怎麽會在如今成為一名普通的天文學教授,並收了一個雙非的本科學生。


    就連他們這群教授招收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的時候都清清楚楚的寫明,雙非勿擾。


    一時間,眾人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台上的方舟。


    ...


    台上的方舟走上台之後,便徹底放空了心思。


    之前因為自己便是“真凶”的緣故,雖然知道加密算法的原理所在,但總是放不下麵子,經過相聲的提醒才敢於上台。


    拿起話筒,不想過多理會台下的目光,尤其是丁宏那一雙大聰明的眼神。


    方舟轉身拿起擦板將白板擦淨,對著話筒說道:“接下來我將給大家講述的我對黑客所使用加密算法的了解,因為我本人能力有限,過程可能寫不了那麽詳細,請各位見諒。”


    “首先針對原先的加密算法結構存在的易早熟收斂、易陷入局部最優、搜索有待提高等缺陷,提出一種混合方法優化的自適應混沌算法(gravitatiSA)。


    利用Sobol序列初始化種群,增強算法全局搜索能力;其次引入Hamming貼進度計算粒子適應度,判斷粒子是否收斂;然後引入Logistic混沌模型對粒子作混沌搜索,變異已陷入局部最優的粒子位置;最後基於早熟收斂判斷因子改進慣性權重係數,並為粒子位置公式添加收縮因子,促使粒子結構加快脫離局部最優...


    來之前,我對九個不同類型的加密數據做基準與黑客所采用的加密程序,進行相互對比測試實驗,結果表明新算法能有效改善數據的滲透能力,具備更好的壓縮性能。”


    方舟的描述要遠比胡定國的報告簡單的多,而且寫在白板上的公式篇幅也僅有原先胡定國使用的一半。


    但是因為方舟在講解的時候,數學、計算機信息科學、加密科學的內容三部分相互摻雜在一起進行講解和書寫,懂數學的人不一定能聽得懂數據學,懂數據學的人不一定能聽懂數學,懂加密學的其他兩部分內容都聽不懂。


    會場裏三大部分的人唯一共同聽懂的隻有最後一句話,就是試驗之後效果比原來的好。


    這就夠了。


    不管聽懂,沒聽懂,方舟講完之後,現場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這是連胡定國講完也沒有的效果。


    雖然這掌聲更多的是起到掩蓋尷尬的目的。


    但也讓方舟很是受用。


    他所用的加密算法程序很是複雜,當初為了將無人機中的程序進行徹底封閉,可是足足花費了三天時間用來編程,其中至少一半的時間都是用來加密。


    加密算法過程可細分為三大步,即生成隨機數據風暴、將數據揉碎打亂、根據密鑰以特定的數據反向風暴對程序內容進行高效讀取。


    如今方舟隻不過是將第三步的搜索算法拿出,加上兩種市麵上極為普遍的隨機算法,作為本次數據分析會議的報告罷了。


    眾人對這種新型的數據加密方法有些存疑,但就他們本專業的領域來說,方舟所講解的內容又沒有什麽可以質疑的地方。


    方舟就像拿了兩種簡單的中藥配比出來一味治療疑難雜症的藥方一般,眾人沒理由質疑中藥的藥性,卻對這種組合能形成的藥效存疑。


    “小同學,話別說太滿,對方可是境外頂尖黑客,胡教授建立的新算法都不敢說滲透能力強,你這看著也沒多難的一個程序,就能模仿的了對方的攻擊?”丁宏坐在座位上說道。


    方舟站在台上,並不想理會這個ZZ,生怕自己的智商被對方拉到了同一水平線。


    但一旁的張誌國卻不能不理會,趕忙站出來打圓場。


    “如果沒有人對方同學提出來質疑的話,那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結束吧。”


    “慢著,我有問題。”隻見坐在最前方的方景潤慢慢站起身來,對著方舟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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