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對比席下坐著的漂亮異常的雁姬母女,更是紮眼了起來,仿佛看著更似是三代人一般。


    「無礙。」寒訣這才起身發了話,舉了杯酒向著魔君的方向揚了揚手。


    這一遭走過,便是魔君的心裏也對雁姬母女有了個疙瘩,雖是不表現在明麵上,可隨意揣度一番,便能尋到他心裏定是對雁姬母女做事不考慮後果有了一番顧慮。


    不過這顧慮有或是沒有,都無妨,繼續發難才是真的。


    寒訣細眉一挑,眼神中更是淩冽的顏色,他說道,「說起來,竟不知是什麽條律,我這屠仙宗長老竟也在您魔宮的大獄裏關了十日了。」


    魔君詫異,「什麽?!」


    寒訣將酒杯擱置在桌麵上,杯中酒晃了兩下,還是潑了出來。他抬眼瞧著正襟危坐在上位的魔君,說道,「我們屠仙宗有一名長老名曰林言實,前些日子送雁姬公主回來,便是被扣下了。剛巧,也不知我從哪得了信息,他現下正關在大獄裏麵呢。」


    寒訣提到此事的時候,淮虞與雁姬便懸起了一顆心。可這下聽到寒訣提的是大獄,便又鬆快了下來。她二人早猜測到寒訣會在宴會上將此事捅出來,便在宴會開始的前半刻瞧瞧差了人去將林言實挪了出來。現下,正在公主府的牢獄裏麵押著呢。


    「舅舅,那林言實算我半個恩人,雁姬怎會把他扣在大獄之中,那豈不是忘恩負義了嗎!」雁姬款款地站起身來,跺了跺腳,瞪了一眼寒訣說道,「不信你便遣人去大獄裏瞧一瞧嘛,哪裏有人關押著。」


    寒訣撲哧一笑,「公主,我這話還未曾說完,你怎麽就打斷了呢?這林言實當然不在魔宮的大獄裏麵了,他不是分明就關押在你們公主府上嗎?」


    雁姬母女二人這才傻了眼,原是她們做什麽,那兩人都一清二楚的。


    「雁姬,怎麽一回事?」魔君問道,臉上已見有些怒火了。就連著他自己都不敢針對屠仙宗做什麽,現下他這好姐姐好外甥女,便是已經給了人家兩個下馬威了。


    雁姬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湊出個完整句來,隻能回頭眼神瞧著她娘求助。


    淮虞拉了拉雁姬的袖子,眼神示意她趕忙坐下,現下是橫也一刀豎也一刀,倒不如把本備著宴會後再拿與魔君高興的那枚銅錢現下拿出來,許是她這弟弟瞧見自己與愛人的結晶信物,便不再顧著追究那私扣人之事了。


    淮虞臉上堆滿了笑意,從懷中掏出個錦盒,交給雁姬。她又朝著雁姬努努嘴,說道,「去啊,告訴你舅舅,是因為那個人偷了你的這個物件,才被我們扣下來的。」


    雁姬瞧見那錦盒,卻是喜上眉梢,趕忙接了過來快走幾步,遞到了魔君的跟前,說道,「舅舅,還不是因為那人偷了我的這個東西。」


    「什麽東西?」魔君本就有些不快了,雁姬這番又讓他猜測的操作,更是讓他不禁語氣重了幾番。


    「舅舅你打開瞧瞧嘛!」雁姬撇撇嘴,撒著嬌。


    魔君無奈隻得揮手叫侍女將錦盒打開呈上來。他本以為是雁姬弄得一齣好戲,偏為了送他一份賀禮,卻沒想到這份禮物比賀禮可強太多了!


    便見那錦盒上安安靜靜地躺著一枚用紅線穿著的錢幣,古樸極了,看上去沒有半點不同尋常的模樣。可擱在魔君的心裏麵,卻是比萬分珍寶都來的稀奇珍貴,這是他與自己此生摯愛的定情信物。


    果真,果真雁姬就是他的親生女兒。


    隻他因著太過激動,還未曾細細摩梭著錢幣上是否有自己名字的篆刻,便已然把雁姬當做了自己與心愛之人的親生女兒。


    魔君不由得有些樂極生悲,卻是喉中一抹腥甜湧上,竟要嘔出一口血來。但他看著眼前乖巧異常的雁姬,又堪堪把這口濃血咽了下去。


    雁姬正得意著,卻聽見玄天赦說道,「是嗎?這東西,不是雁姬公主從我們那可憐的林長老哪裏偷來的嗎?」


    「不正是嗎?」寒訣也點頭,「阿赦,我記得咱們也給魔君備下了一份賀禮,你且呈上去。切記,勿要與雁姬公主的那份混淆了。」


    「是,宗主。」玄天赦笑著應下,也掏了一件錦盒出來。他輕輕鬆鬆地擺開侍女想要接過的手,自己打開便放置在了魔君麵前。


    魔君瞧著麵前這兩個一模一樣的銅幣,心下一涼。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瞧著雁姬,隻看得雁姬心裏發毛,裙下的腿上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寒訣卻不緊不慢地說道,「阿赦,將咱們這枚上麵的『淮陳』二字給魔君展示一番。」


    淮虞與雁姬母女對視一眼,聽到有「淮陳」二字的時候,她們二人便知曉是屠仙宗的人擺了她們一道。是她們自己蠢笨,人家設好了陷阱放在那,自己沒瞧見便罷了,瞧見了還要生生往裏麵鑽,當真蠢鈍之至。


    若是此刻情景淮虞再不明白,她便白白生這幾百年了。淮虞可顧不上女兒說的千萬不要殺了林言實這個囑託了,隻比了手勢給背後的侍女,叫她趕忙出去傳話,將林言實斬殺於公主府。


    到時候來個死無對證,便是一切一了百了了。


    第61章 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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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君細細拿著兩枚錢幣比對了一下, 便明顯可見雁姬所持的是沒有「淮陳」二字,且做工也十分新,是仿造的無疑了。


    他嘆了口氣,卻是真的一口血噴了出來。魔君用手抹幹淨嘴邊的血漬, 本就蒼老的麵容, 更是顯得更加滄桑起來, 他悵然失措,「難道這魔君之位, 就這麽誘惑嗎?讓你們一個個、一個個的都不知為它做了多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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