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懂得多了,便猜出了一些事。


    那元靈丹原來用的是鍾應的血啊,怪不得鍾應看齊家眾人的眼神,時不時透出憎恨和厭惡來。


    而現在,別人告訴他,那玩意跟魔族有關?


    這就是他再一次失去親朋好友的原因?


    齊韶咬著手掌,眼神恨恨的,眼珠子蒙著一層淚光,二小姐離開時,掌心被他咬出了血,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疼。


    二小姐沿著小道一直走,雜草叢生,光線幽寂,這個小姑娘卻一點兒都不怕,渾身的氣息幾乎跟這暗沉的夜融為一體。


    盡頭出現一道光,那是一位清麗的女子。


    女子掩唇而笑,手指蜷曲,弧度美好,笑如銀鈴,透著幾分奇特的韻律。


    秀姑娘摸了摸二姑娘的頭,彎了彎眉眼:「真是個好孩子。」


    二姑娘眼神空洞,神色空白,如同一具早已失去生命的屍體。


    秀姑娘嗬氣如蘭:「好孩子,回去吧。」


    二姑娘沿著另一條,慢吞吞的離開。


    朝陽先生洛嶺踩著雜草,同二姑娘擦肩而過,雙手環胸:「秀姑娘,你還要在這裏耗多久?你真不想拿回自己的手臂了?」


    九州十座劍塔下,鎮壓之物各不相同,洛嶺先前的力量被鎮壓在劍塔下,秀姑娘被鎮壓的,則是一條手臂,她的底牌便藏在那隻手臂中。


    「當然想,這不,你傷不是還沒好嗎?」


    一提傷的事,洛嶺就有些無奈。


    「而且,想要拿回我的手臂,重點可不是我們,而是冰河,冰河他準備好了嗎?」秀姑娘詢問。


    「冰河對你有意,隻要你說一句,他隨時都可以為你賣命。」


    秀姑娘眨眼:「冰河可是你朝陽一脈的人啊。」


    「他心在你的溯月一脈。」


    停頓了片刻,洛嶺詢問:「你到底想如何?」


    秀姑娘輕笑:「自然是拿回手臂。」目光落在遠方,秀姑娘繼續道,「天下十位劍仙,洞明劍仙重傷閉關,是時候該隕落一位劍仙了。」


    告別胖墩兩個後,鍾應和君不意一起回丙字叄號院。


    才到院門口,鍾應兩個便被攔了下來,攔住兩人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


    那少年雖然穿著書院鑲金邊校服,看起來卻像個騷包。不止腰上掛著一排香囊玉佩,手腕上好幾個手鐲,手指上還戴了幾個戒指,連發冠上都垂著幾串珠鏈……而這些,全部都是上品法器,足以看出少年家世深厚。


    少年竄到兩人麵前,倨傲的神色轉為歡悅,目光全部落在君不意身上,開口就道:「恩人,你終於回來了。」


    「……」


    鍾應默了默,他認識這人。


    這少年是開陽院的學生,名字叫燕綏,跟鍾應他們同一屆,因為屬於不同學院,他和君不意先前根本不認識燕綏。


    直到去年……


    去年玉馨書院招生時,阿宛院主便讓君不意去接待新生,鍾應當時跟著去了,燕綏則是代表開陽院來的。


    那一次,他們遭到了襲擊,君不意順手救了燕綏,燕綏從那以後,就成了君不意的小跟班,一有空就來瑤光院找君不意。


    君不意未答,燕綏又問:「恩人,你要參加什麽試煉?」


    「……論道之戰。」


    燕綏驚喜回答:「我也是。」


    鍾應撇了撇嘴:「你這個修為,居然敢參加論道之戰?老老實實回煉器試煉吧。」


    不是鍾應看不起他,而是燕綏修為靠天材地寶堆起來的,實戰經驗幾乎為零,這樣的人,去參加論道之戰,無疑去受虐。


    燕綏他不喜歡鍾應,他覺得鍾應老纏著自己恩人,還老是占著恩人脾氣好,欺負恩人。


    燕綏拍了拍腰上那堆東西,神色驕傲,看著鍾應的眼神含著一絲不屑:「我又不是劍修,不跟人硬拚,我可是煉了不少法器的。」


    哦,燕綏是個器修。


    打不過可以讓法器自爆,論道之戰規矩寬鬆,還真能這麽幹……


    說白了,本身就是弱,偏偏燕綏還洋洋自得。


    「恩人,你今天剛回來,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啊。」燕綏朝著君不意擺了擺手,很快便離開了。


    鍾應:「……」


    沒了燕綏阻攔,鍾應很順利的進了院子,點燃了臥房油燈。


    鍾應想上床休息,回首看見君不意那刻,突然僵住了。


    君不意的額發留下淡淡剪影,眸子卻如丹青水墨。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鍾應氣血往頭上沖,不得不想起醉酒那一晚的曖昧親密來。


    自那晚後,鍾嶽便來了,兩人再也沒有單獨睡過一間房,鍾應本來鬆了口氣的,結果,回了丙字叄號院才發現……他們一直睡同一間臥房,根本不可能避開!


    現在搬走還來得及嗎?


    鍾應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就在鍾應快要抱起棉被離開時,君不意出聲打破了既尷尬又曖昧的氛圍。


    君不意垂下眼簾:「今晚要不要繼續補課?」


    「要!」鍾應脫口而出。


    隨後,鍾應迫不及待的坐上凳子,攤開書籍,在書桌前等著君不意。


    君不意在他身側落座,側首,目光澹澹:「還有哪裏不懂?」


    「這裏。」鍾應瞎指了一處,然後發現自己真的不是很懂。


    君不意不疑有他,溫和耐心的為鍾應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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