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別動,讓我親一個?」鍾應隨口說道。


    白漓再一次錯愕,似乎從未想過鍾應會提出這種要求。目光落在鍾應身上,細細琢磨。


    這少年唇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眼神有些冷,瞳孔之中更無任何傾慕癡迷之色,然而鍾應的確提出了這麽曖昧的要求,並不是白漓聽錯了。


    這便夠了。


    唇角上揚,綻放出一絲笑容,白漓歡快的回答:「好啊,如果你想要的話。」


    白漓心想,這可是小主人自己送上門來的,可不是他逼迫的,他那同伴就算惱怒,也怪不到他頭上。


    於是白漓微微歪頭,一縷黑髮落在臉頰上時,瞳孔泛起幾分瑰麗的紅色,幽幽詢問:「你想親哪裏?」


    鍾應幹脆利索的摁住了白漓的肩膀,往白漓身上湊去。


    越來越近……


    白漓生了張比女子還要精緻的麵容,平日裏又愛幹淨又愛打扮,追什麽人都是手到擒來。大約是身體中含了些許魅魔血統,多情又薄情,可以深情似海也可以薄情如斯。


    鍾應在白漓一寸處止住,眨了眨眼。


    「嗯?」白漓尾音微微上揚,如甜蜜的花蜜,他見過太多對他癡迷的神色,對自己很自信。


    鍾應卻猛的後退幾步,露出了微妙之色,像一個便秘許久的人。


    「我臉上哪裏不幹淨嗎?」白漓疑惑。


    鍾應頭一偏,幹嘔一聲,有了上次經驗,他急忙用手捂住了唇。


    「……」


    白漓徹底震驚了,朝著他走過去:「你這是什麽意思?」


    鍾應抬手製止他的靠近,惡狠狠瞪了一眼:「你給我站住!」


    「你……」


    「你沒看到我要吐了嗎?」鍾應臉色無比難看。


    「所以,你為什麽會想吐?!」白漓想靠近,強行忍住,臉色比鍾應還難看,指著自己的臉,「我哪裏難看了?」


    鍾應瞥了他一眼,嫌棄似得扭過頭:「反正你長得比君不意醜。」


    「那我也長的不差吧?」白漓沒見過君不意的真容,雖然不滿,但也沒有隨便下定論。


    「你還髒!」鍾應各種挑剔。


    白漓:「……」


    鍾應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覺得自己大概有潔癖,白漓長相勉勉強強過關,但是身邊的男寵是換了一個又一個,哪裏像蓮中君,別說和人摟摟抱抱,就是拉個小手的情況都沒有。


    「這報酬我不要了,你愛給誰給誰!」鍾應喘了口氣,平息胸口的噁心感後,扭頭就走。


    白漓:「……」


    白漓徹底僵住,體會到了胖墩在綠洲時的心情——小心肝碎成渣。


    「站住!」白漓擠出一個笑容來,陰沉沉的問,「我可以問個問題嗎?你為什麽想親人?是為了……重明國的小太子?」


    鍾應心尖一跳,反駁:「我隻是想試試男人和女人的區別而已。」


    白漓隻是隨口一猜而已,畢竟鍾應這一路來隻跟君不意親近,但看鍾應這愣頭小子的模樣,反而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上上下下打量鍾應一眼,心情糟糕的白漓沒給未來小主子麵子,直接揭穿了他:「你不像有過女人的樣子。」


    「關你屁事!」鍾應冷笑。


    「那位小太子過來了……現在正看著你。」白漓眼角餘光暼到一道身影,壓低聲音說道。


    鍾應一愣。


    白漓一隻手懷住鍾應的頸項,將頭靠在了他臉側,用唯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以後感情問題別找我,若是喜歡就多親他幾次,多睡他幾次,不就得了。」


    作為一個喜新厭舊的魔,白漓以己度人,覺得多睡幾次,膩了後就煩了,多大事啊?居然拿他當靶子試?


    這就算了,特麽還敢嫌棄他,簡直不能更委屈!


    言罷,白漓在鍾應手心留下一物,退後一步,手指拂過唇角,一副春風十裏的模樣:「我會記住剛剛那一刻的。」


    留下這句曖昧之言後,白漓瀟灑離去。


    鍾應猛的回頭,便看到了站在屋簷下的君不意。


    屋簷下掛了一盞美人燈,燈火朦朧,籠罩在君不意身上,宛如灑了一層細雪,一雙丹青水墨的眸子落在鍾應身上,多了幾分清寒。


    「你怎麽出來了?」鍾應下意識詢問。


    「出來透口氣。」君不意緩緩回答,「你剛剛在做什麽?」


    鍾應有點兒心虛,匆匆說道:「我跟白漓沒關係!」


    「原來,長春閣主叫白漓。」


    鍾應:「……」


    君不意緩步而來,離鍾應隻有一步時,停下,有些遲疑的問:「你剛剛是想……」


    「我沒親他!」


    君不意睫毛顫了顫,有些遲疑有些不解,「我知道,我剛剛看到了。隻是為什麽……」


    「我就開個玩笑而已。」鍾應再次打斷君不意的話,雙手一攤,死活不承認。


    君不意卻執著問道:「因為,前兩天那件事?」


    他雖然沒有明說是什麽事,可是鍾應幾乎立刻想到了湖畔那個輕柔的吻,耳垂、臉頰立刻有些發燙。


    「你覺得很噁心嗎?」君不意輕聲問道。


    「我沒有,哎,不是!」鍾應急匆匆為自己辯解,「我就覺得我們兩個大男人,碰一下而已,又沒誰是姑娘,不需要對誰負責,這件事早就過去了。」


    目光不自覺掃過君不意的唇,鍾應猛的扭過頭:「不說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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