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璃一臉茫然:「蕊姐姐對我挺好的呀。」


    李落落俏臉上寫了明晃晃的三個字:「不可能」。


    李落落低聲道:「你知道我為何一開始就告誡你,要離楚壞遠遠的麽?」


    宋璃點頭,她記性極好,看過的書,聽過的話,都不會忘記。


    她清楚的記得李落落說過:楚壞這人最愛沾花惹草,你離他遠些,別被平白汙了名聲。


    當時她隻當是李落落不熟悉楚壞,而產生的誤解,現在想來,應該不是誤解這般簡單。


    李落落輕嘆了口氣,道:「因為和承栢的關係,我和楚壞也算認識。楚壞這人除了性子戾了些,也沒其他毛病。可就是......楚壞的模樣長得好,是很討女孩喜歡。可是,你最好不要喜歡他。」


    宋璃越發茫然了。


    李落落頓了頓,握住了宋璃的手,輕聲道:「承蕊是他的女人。」


    宋璃驚得目瞪口呆。


    而她旁邊坐著的李立澤被酒嗆住了,連著咳嗽了好幾聲,衣襟上也灑滿了酒。


    李落落忙掏出自己的手絹,遞給他擦拭衣襟,嗔道:「你們這些當兵的,不是一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麽?今天怎的被一杯小酒給嗆住了。」


    宋璃驚訝道:「蕊姐姐不是哥哥的義妹麽?」


    李落落恨鐵不成鋼的道:「結義的妹妹又沒有血緣關係,礙不著他們在一起。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承蕊對楚壞的感情之深,都有些瘋魔了。但凡想要靠近楚壞的女人,都會被她收拾得很慘。之前帝都有一個受追捧的歌伎,因為多看了楚壞兩眼,就被承蕊逼著離開了帝都。你可是和楚壞有婚約的人,承蕊能放過你麽?」


    宋璃怔了怔,輕聲道:「我和哥哥的婚約隻是權宜之計,不作數的。」


    李落落又嘆了口氣,道:「你還小,對感情的事還有些懵懂。你不明白女人對心愛之人的占有欲有多可怕。就算知道你們的婚約是假的,可單是你當過楚壞一段時間的未婚妻,她就會恨不得將你除之而後快。」


    宋璃往李落落那邊挪了挪身子,湊到她耳邊小聲問:「立澤哥哥若是有了其他喜歡的女人,你也會這樣,想將她除之而後快?」


    李落落十分肯定的點頭。


    宋璃心有戚戚的吐了吐舌頭。


    酒過三巡,楚壞才從樓上下來。


    他來遲了,護院們鬧著要罰他酒。


    他自罰了三杯,又敬了大家三杯,才朝著宋璃走過來。


    宋璃兩邊都坐著人,李立澤想要起身相讓,卻被李落落一個眼神給喝止了。


    李立澤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如坐針氈。


    楚壞淡淡的舉杯:「敬,立澤兄。」


    李立澤拿杯子的手有些抖:「敬,楚兄。」


    楚壞轉身走到宋璃眼前,道:「過來給我斟酒。」


    「嗯。」


    宋璃答應得十分自然,起身跟著楚壞走了,一起坐到了承栢旁邊。


    李落落痛苦的扶額,合計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宋璃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宋璃給楚壞斟滿酒遞過去,然後歪著頭看著他,柔聲問:「哥哥,蕊姐姐是你的女人麽?」


    楚壞淡淡的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不是。」


    宋璃眨巴著細長的睫毛,柔柔笑了笑:「嗯。」


    楚壞嘴角勾笑:「我這麽一說,你就信了?」


    宋璃乖巧的點頭:「嗯,哥哥不會騙我的。」


    舞姬們退下,上來一位歌伎。


    「公孫曉曉,公孫曉曉......」


    歌伎一露麵,護院們就激動的大喊起來。


    承栢笑道:「三姐姐為了二哥你,可真是捨得下血本,把公孫曉曉都請來了,她可是如今帝都最炙手可熱的歌伎。」


    公孫曉曉一邊彈奏豎琴,一邊吟唱起了《少年遊》。


    公孫曉曉模樣長得似十歲出頭的小姑娘,身段也嬌小玲瓏。


    可她的聲音卻喉清韻雅,鏗鏘頓挫,頗有些少年意氣。


    一曲畢,滿堂喝彩。


    公孫曉曉微微福了福,道:「還有一曲,容我下去換身衣裳。」


    言畢,便由隨侍的樂女攙扶著下去了。


    大家正興高采烈地等著公孫曉曉回來,一個不速之客卻闖了進來。


    來人一身錦繡華服,神色間一派天潢貴胄的傲氣。


    大家已隱隱猜出,這人怕是在帝都求學的,哪一國的王子皇孫。


    他滿身酒味,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到豎琴處,一揮廣袖,將豎琴推到了地上。


    他厲聲問道:「公孫曉曉人呢?那個小賤/人,本殿下兩次三番的盛邀,她卻稱病不來。轉頭,卻在你們這賣唱。」


    他若是普通人,早被護院們打出去了。


    盛世帝都,萬國來朝。


    屬國的王子皇孫在帝都如過江之鯽,多不甚數。


    雖然不甚值錢,但也不好太過得罪。


    大家麵麵相覷,正不知如何打發了這醉鬼,卻見他看向了宋璃,嗬斥道:「公孫曉曉,你今天非得跟本殿下走。」


    眾人:「......」


    滿堂之中,就宋璃和李落落兩個女子,又以宋璃的身形和公孫曉曉最相似。


    這位殿下真是醉得不清,竟然認錯了人。


    他朝著宋璃走了過去,李立澤出來攔住了他:「文勖,你認錯人了,那位姑娘不是公孫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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