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聞著味道就蹬著短腿過來了,先是添了添她的手,然後發出咕嚕嚕的聲響在吃著貓糧,仿佛深怕有人跟它搶一樣,絕對的護食。


    喻黎餵著它吃了兩小把後,它就不再吃了,看樣子是吃飽了,自己跑去客廳玩貓爬架了。


    喻黎起身,重新坐下後看向他,低聲問,「你和江雨姐小時候關係就這麽好嗎,我看到她房間裏有你們小時候的合照。」


    她問這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從江雨作為切入點,想了解他的家庭,當然前提是他想說。


    既然喜歡他,自然是想慢慢了解有關於他的一切。


    江妄川極輕地哂笑,聲音平緩,「那是她拽著我衣服走不了。」


    喻黎眼底有些笑意,軟聲,「看出來了你一臉不樂意,不過你最後還是拍了,其實江雨姐發給我信息,說是擔心你沒回家會不會出事,也來過你家找你沒人應。」


    她想知道他為什麽不回家,家裏有什麽讓他如此厭惡,連清明這種日子都不想回去,過年也看上去不開心來找她。


    江妄川果然一提到他家的事,就緘口不言。


    她不打算就這麽被他輕而易舉繞開,喻黎鼓起勇氣,看著他很輕地說,「那個,如果你覺得隻把你的事告訴我不公平,我們可以互相分享彼此的一個秘密嗎?」


    聽罷,江妄川眸子都沒瞭一下,語氣懶洋洋,「我對秘密沒興趣。」


    她的心思太好猜了,他根本不上當。


    喻黎輕抿著唇,猶豫了下,「那換個方式,真心話大冒險,你敢不敢?」


    最後四個字說得極其微弱,她膽子大到竟然激將江妄川,不過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江妄川明知是激將法,但他還是上鉤了,嗓音倦淡懶散,「行,玩吧。」


    喻黎心裏喜悅了一會,不過論到遊戲,她肯定沒他厲害,隻是抽牌這種機率的事,她不信他運氣逆天。


    她拿了半副牌,開始玩的時候,喻黎連續贏了他三次,她都有些不敢信,眼睛微亮地軟儒問,「這幾天你為什麽不回家。」


    江妄川仿佛料到她會問什麽,早就想好答案,輕描淡寫地說,「不想看到一個人。」


    喻黎是見過他和他爸鬧脾氣的時候,不過那時候多半是因為她引起的,所以問,「你爸嗎?」


    江妄川的手掌搭在半瓶冰水上,沒什麽情緒,「不是……」


    喻黎想了想,手心微彎略緊張地繼續問,「那是誰……」


    良久,江妄川才從喉嚨滾出了兩個無溫的字,「沈妤……」


    喻黎剛想問沈妤是誰,就被他提醒三個問題了,她隻能輕聲說,「那繼續玩遊戲吧。」


    這次,喻黎沒這麽幸運。


    她輸了……


    喻黎輕圧著唇角,眼睛微垂,「你贏了,你可以選擇問我一個問題,也可以……」


    她沒說下去,因為他一開始就說了對她的秘密不感興趣。所以,他們玩遊戲的時候,她就做好冒險的準備。


    他應該不會提太過分的要求,當然這隻是她的想法。


    江妄川手有一下沒一下搭著瓶蓋,果不其然提了不是很「過分」的要求,慢條斯理地說,「接歾嗎?」


    喻黎臉頰溫度升高,她沒想到玩這個遊戲,還沒問出來重要的信息就坑到了自己,但她提出來的遊戲,她又不好意思拒絕。


    那是耍賴……


    他耐心地等著,喻黎終於下定決心一樣緩緩湊過去,小手輕垂在他胳膊上,在他薄唇上很輕很害羞地蜻蜓點水劃過。


    在她以為懲罰結束想後退那刻,江妄川攬過她,她動彈不得,退不了也不敢再靠近他分毫,再近半分,她明白有些事就會不可避免發生。


    喻黎不是不願意,隻是該問的問題還沒問完,她忍不住低聲說,「我們還沒玩完遊戲。」


    江妄川懶洋洋應了聲,但是手輕拂她涼絲絲的耳釘,「不用玩了,你繼續問。」


    他仿佛很大方的樣子,連喻黎都愣住了,這是不用贏就免費給她提問的機會,她有點受寵若驚,他會鬆口。


    一開始以為他被自己的誠意打動了,後來才知道不是。


    她根本開口不了問多少問題,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聲音斷斷續續,軟呼呼,「那個沈妤……是……是……」


    「什麽?」江妄川低頭允著她脖頸,遊刃有餘。


    喻黎耳根發紅,她懷疑他就是故意不讓她問出口一句話才這樣對她,「沈妤……她是你爸爸現在的妻子嗎?」


    她想了下他媽媽去世也有好幾年了,一般人會續弦,他那麽討厭的沈妤就有可能是他爸爸現在娶的妻子。


    因為他不會無緣無故討厭一個人,特別是女人,除非是這種尷尬的關係。


    江妄川沒回應,大概是默認了。


    喻黎還想問沈妤和她媽媽之間是不是有什麽矛盾,還沒問出口,他揑了她一下,讓她差點發出聲音。


    江妄川不想在這種時候還提掃興的人,所以才輕微懲罰了她一下,不過很快,溫柔地低下頭。


    喻黎輕搭在他肩膀上,心尖忍不住一顫。


    其實她沒告訴他,上次他說等她願意的時候,她那時就是願意的。


    隻不過是他誤會了她哭是因為抗拒,然而不是,隻是她太過不知所措而已。


    空氣仿佛也隨時間漸漸稀薄,喻黎有被他輕微而戰慄,一顆心跳快竄出匈腔,她眼睫通紅,「江妄川,我有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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