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黎心想,這確實挺方便,不過,她對刺青沒興趣。


    「黎黎,來都來了,試試吧?」方沁大方笑道,「咱們寢室是一條心,你紋了就是一種自我改變,象徵著擺脫約束的自由。」


    「既然能隨時洗掉,我也……想紋。」柯玥感興趣地加入挑選圖案了。


    剩下喻黎一人,不參與就不合群了,她也默認了,不過對圖案什麽沒興趣,就說隨紋身師發揮,位置大小由她決定就好。


    等之前的女生紋完,輪到她們了,方沁還和那女生聊了一會,說不怎麽疼,讓幾人放心。


    結果等孟妃妃紋完一朵紅色玫瑰的時候,她是邊哭邊紋完的,方沁一臉沉默地咬著唇。


    喻黎和柯玥一次性的倒不用針刺,也不疼,就是有點擔心方沁,「看上去挺疼,沁沁你準備好了?」


    「沒事,我不怕疼。」方沁隨即一笑,豁達地去紋,期間真的眉頭都沒皺一下,和孟妃妃哭紅眼天差地別。


    紋身師還誇了她一句,「小姑娘挺勇敢的。」


    「其實……」方沁勉強一笑,「還是有點疼,不過可以忍受。」


    孟妃妃一抽一噎,佩服地看著她,接過柯玥遞過來的紙巾擦著鼻子,「加油……」


    等方沁紋完,就是柯玥,她選了一隻黑白貓咪,就在大腿上,很快就好了,她越看越喜歡,並且告訴喻黎,「咱這個不疼,不用擔心。」


    喻黎是真不怕,她點了點頭,然後聽到紋身師問她,「你朋友推薦的這個,你看可以嗎?」


    喻黎隨便瞥了一眼,就拇指大小,還是黑白的,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問了句,「隨時可以洗掉吧?」


    「對,酒精一擦就掉。」紋身師笑說,「紋哪,小美女?」


    喻黎思索了片刻,本來想紋在手臂上,但她夏裝裙子多,還有很多吊帶裙,不像方沁一樣穿短袖可以遮蓋,隻能紋在比較私密的地方,她選在了腹部。


    紋身師是女的,她也不用擔心男女忌諱。


    紋完後,確實沒什麽痛感,但是喻黎總覺得這個紋身在哪裏見過,特別像……江妄川耳邊那個放肆狂傲的荊棘刺青。


    她陷入了沉思,萬一被人看到,還以為她和江妄川紋的是情侶紋身,喻黎皺著眉將衣服放下小心翼翼遮蓋了紋身,心想,反正回宿舍可以洗掉就當沒紋過。


    ……


    那晚在世紀城玩得太遲回去,喻黎就沒來得及洗掉紋身,想著過兩天再說,反正也沒人看得到這麽隱秘的地方。


    隔天白天上完必修課,晚上就是喻黎一周兩節的選修粵語課,兩節課是連著上的,都是在周四晚上。


    寢室裏也沒有和她一塊選這課的,所以喻黎和她們走到教學樓就分道揚鑣了,自己帶著粵語課本去了1032教室。


    她去之前是真沒想到選這門的課能滿座的,當時這門課都是被選剩下的,總共加起來的人數還不夠一個教室坐的,那這麽多人是哪裏來的?


    喻黎在上課前五分鍾到教室了,可是眼看著沒有位置,唯一的空位就在角落,那個趴著的男生旁邊沒人座,她隻能朝著那個僅剩的位置走過去,不然她就得在走廊裏聽課了。


    這個選修課的學分有兩分,關係到她下學期會不會重修,所以她很重視。


    盡管是男生坐在旁邊,她就當無視便是了,反正就兩節課,下一堂課早來就好自己選座位了。


    走到睡著的男生麵前,喻黎沒有立即坐下,她很輕地敲了下桌子,「請問,這個座位有人嗎?」


    「有人。」他的嗓音有些啞,有點熬夜過後的疲累。


    本來喻黎聽到這樣的回覆應該立即走人的,但是這聲音她熟悉得定住了一樣。


    隨即,男生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下,微信提示音響了一聲,他拿過手機看了慢悠悠地說,「現在空了,他有事不來。」


    聽罷,喻黎見其他地方也沒位置,也隻能坐在了他身旁,但是第一次和他坐得這麽靠近,她有點不太自然,或者說放不開,也沒和他說話,就是低頭翻著粵語課本預習。


    江妄川用手機打了幾個字,和別人聊著,也沒理她。


    沒過一會,老師就來上課了,選修課大家上的都不是很認真,而且這課上有一半都是為了江妄川來聽課的,她都能聽到一些竊竊私語,和時不時投來的視線,那些女生當然不是為了看她,而是她身旁的男生。


    但這不妨礙喻黎為了兩個學分努力記著筆記,跟著老師教的聲母表,邊記著下意識跟著讀出聲,而她的粵語幾乎等於中式英語那種蹩腳,「ngo hei fen nei……」


    讀出聲,才發覺身旁坐著的男生也聽到了,喻黎瞬間閉上了嘴。


    江妄川確實聽到了,瞥過她微紅的耳根,懶散地笑了下,「我鍾意你。」


    「什麽?」喻黎嚇了一跳,因為這句話的意思她就算不懂粵語也明白。


    「剛剛那句話另一種簡易的讀法。」江妄川漫不經心闔著眼,在和人發微信,隻是糾正她的讀音。


    喻黎以為是善意提醒,還和輕聲他說了句,「謝謝……」


    然後一節課下來,喻黎真的是在認認真真地記著筆記,而身旁的男生半節課發微信,半節課戴耳機聽音樂,完全沒聽課。


    但是老師喊學生回答問題的時候,喻黎因為說的不標準說得磕磕絆絆,而他卻答得流利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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