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過脆弱了。」


    「——!!」


    「是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就連那名一味逃避,至今仍然不想承認自己master身份的沙條綾香都比你堅強。失去自己從前的master的你,隻是一個易碎的紙老虎。」


    「……就算你是我現在的master,也不代表我得一味忍受你的侮辱。」


    鋒利的指甲割破我的皮膚,扼在我的咽喉上。我卻沒有動一下。


    「那麽為什麽不摘掉你的麵具,傳說中的大英雄珀爾修斯。連克製自己的情感都做不到,這樣的你……嗬,想要贏得聖杯戰隻是癡人夢話。」


    感覺到扼住我喉嚨的手指緊了緊,我決定換個角度說話。


    「那麽做個約定吧,隻要你贏過saber,殺死沙條綾香,我就收回我之前所說的話。相反,如果你明明有了機會,卻沒能殺死那女孩——」


    我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摘下來。


    「——你就必須承認自己的弱點,服從我的指揮。」


    「你,想獲得勝利吧?無論犧牲什麽,舍掉榮譽也罷,尊嚴也罷,哪怕葬送這世上所有魔術師的性命都要獲勝的你,做得到吧?」


    互惠互利?哼,不聽話的從者,我從一開始就不準備要。


    是的,從一開始,我的目的隻有他。我要完全得到這名強大的英靈,讓他成為我的。


    ☆、英靈座前的記事本-1


    聖杯係統依然在運作著,事實上,無論是英靈還是聖杯,都被遠古以活人祭完成的魔術體係的強大魔力所束縛。


    是的,這是一個永無止盡的牢籠,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在生死中徘徊,一次又一次回歸寂靜之中。


    他們的本體,作為提供各個層麵分身的本源之力,被束縛在英靈座上。


    沒有錯,這就是從者——這才是聖杯戰的真相。


    隻要比召喚過一次便被聖杯的力量所束縛,其實從者對召喚他們的主人愛恨交織吧?恨他們將自己拖入無止盡的輪迴,又感謝他們讓自己有機會回到現世之中。


    一次次的戰鬥,一次次回到英靈座,那歷史中的一位位英雄,是否憎恨著聖杯跟這英靈座?他們是否跟臨死前的迪盧木多·奧迪那一樣詛咒著這場聖杯戰?


    這個答案不得而知。但是最起碼,有一位英靈對此興趣缺缺,或者說,聖杯戰令他感到厭倦跟無聊。


    他就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或許,他並不是第一次被召喚到這世界上,可能他隻是不記得上次戰鬥中所發生的事。根據聖杯的運作體係,英靈的記憶隻有在英靈座時才能翻閱查看。


    但是他確定,自己一定見過這個男人。是的,他肯定在什麽地方見過,難道是某一次戰爭之中見過?不,這不可能。


    吉爾伽美什自己否定了這種想法,但是聽到男人開口說話,似曾相識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我是言峰綺禮,時臣老師的弟子。很榮幸見到你,尊貴的王。」


    恭敬的用語根本聽不出恭敬的味道,這令我們的英雄王起了一點興致,多看一眼這表麵禮節齊全的無禮之徒。


    剪短的頭髮,平凡的相貌,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隻是他的氣質非常特殊,像是行走的屍體一般死氣沉沉。如若遮住臉,說他是死神也沒有人懷疑。尤其他的眼神最是駭人,忘卻沒有活人的生氣與光澤。


    嘖,無趣的傢夥。


    這是吉爾伽美什對言峰綺禮的第一印象。


    直到後來,他發現這個看似無趣的男人其實背著他本該尊敬的老師做小動作——無意識的,下意識的去拯救間桐雁夜,那名他恩師的敵人就是最佳證明。


    王開始對這個男人產生興趣,他想弄清,是什麽樣的情緒令男人做出這類舉動。畢竟那本該是沒有自我的行屍走肉不是?究竟是什麽,令空無的黑洞有了意識跟活力?


    很快,他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隻知道這是一場戰爭,沒有人能活下去。」


    ……!!


    真令人驚訝!或者說,令人毛孔張開般,恐懼到興奮吶!居然有這樣可怕的男人,真的是下意識的嗎?真是難以置信的男人!


    英雄王對這危險的男人產生興趣,或者說,追求危險與刺激本就是英雄的本能。隻可惜那時候的他沒有察覺,這是一個像死亡一般,令他無法躲避也無從逃脫的男人。


    「停手……你這雜碎!」


    相信這世上沒有誰膽敢對英靈出手,何況是他吉爾伽美什!


    「你真的這麽想嗎,尊貴的王……你不是,很享受我為你帶來的愉悅麽……」


    英靈的本能令他渴求著對方的魔力,可是被這樣羞辱對待,令他恨不得幹掉這傢夥。更為可怕的是,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該死的熟悉!讓他想起來自己失去摯友後被魔鬼所吞噬的夜晚。


    不、這不可能!這種事怎麽可能發生!!


    王的內心否認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馴服。明知這個膽敢對王不敬的混蛋隻是普通人類,他依然生出畏懼。那一夜的恥辱與放縱深深刻印在他靈魂裏,無法擺脫也無力抗拒。


    他很快發現,對方也如他一般完全沒想到事態會如此演變。於是他發現這是一個不錯的手法——將恥辱跟罪責刻印在聖職者靈魂裏,拖著他墮落到地獄。


    他有意無意的展露自己的魅力,誘惑著那男人,而男人也如他所料壓抑不住內心狂躁的野獸。每一次的擁抱都令男人自責而痛苦,不過很快男人扭曲的心理接受那痛苦為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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