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有些忙,一時抽不出時間,今天趕緊過來了,我也想早點做出來呢。」


    店小二進了櫃檯,從裏頭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推到宋雁茸眼前道:「夫人,您看這樣的如何?成品做出來比會這個光滑亮堂。」


    宋雁茸仔細查看了一番,並無不妥,便道:「就按照這個做吧!」


    敲定了取貨時間,宋雁茸與牧老就往回走去了。


    前麵一個藥鋪突然有人被推搡出來,「走走走!愛賣不賣,我們還不稀罕呢。」


    一個身穿一套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衫的男子被推出了藥鋪,看模樣也就十五六歲,他護著胸前的包袱,憤怒地掙紮著,「你們放開我,賣不賣都行,可你們把我的靈芝扔壞了,就得賠,你們賠我靈芝。」


    靈芝?


    宋雁茸和牧老對視一眼,原本兩人都不是管閑事的,這會兒卻是相視一眼,就不約而同地朝人群走去。


    藥鋪的夥計也很生氣,「你這小子,說的什麽話,誰知道你的靈芝是什麽時候壞的,我們一來打開,你那包袱裏的靈芝就已經是壞的了,我們掌櫃見你可憐,給你一兩銀子,你倒好,不賣就不賣,竟然倒打一耙,要我們賠靈芝。」


    「你們說謊,明明是你們想要一兩銀子買下我所有的靈芝,我不肯,你們就推了我的靈芝,靈芝被你們推掉到地上,這才摔壞了。你們還想耍賴,賠我靈芝,現在摔壞了根本就買不上好價錢了。」


    推搡間,少年人的包袱掉落在地上,一大堆靈芝散落在地上,其中還有好幾朵紫芝。


    宋雁茸粗略一看,好傢夥,這大大小小一包得有二三十朵靈芝,那幾朵紫芝的菌蓋格外肥厚。


    可能是被外力所傷,這些靈芝沒幾個是完好的,好幾朵折了菌柄,大多數是把菌蓋碰缺了。


    把靈芝弄成這樣,絕不是不小心從桌上掉下去能做到的,若是這少年沒說假話,那就是藥鋪的人故意用力摔壞靈芝,好讓少年能低價出售。


    畢竟,藥店可以將靈芝切片了再賣,這外頭好不好的,對切片銷售的靈芝影響不大。但藥店在回收的時候,可以以靈芝殘缺來壓價,如此,這中間的差價就大了。


    少年與店鋪的夥計們還在爭吵,牧老卻低聲問道「宋丫頭,我瞧著這些靈芝咱們好像能用,要不咱們買下?」


    宋雁茸點點頭,道:「若真如這少年所說,這家店怕是黑店,他們如此做,隻怕是看這少年好拿捏想黑了他的靈芝,我們直接出手,會不會惹…」


    「麻煩」二字還沒出口,牧老就道:「能用就行!」


    牧老直接走上前,朝撕扯的人中氣十足道:「都給我住手!」


    牧老氣勢十足,還真將場麵鎮住了,少年人乘著對方愣神,一把掙開了被鉗製的胳膊,去撿地上掉落的靈芝,嘴裏嘟囔著「我就是扔了也賣給你們。」


    牧老卻道:「這些靈芝我都要了,二十兩夠不夠?」前麵那話是沖店鋪夥計說的,後麵那話卻在問少年人了。


    那少年撿靈芝的動作一頓,二十兩,他聽錯了吧?


    牧老又道:「二十兩不夠嗎?那你開個價。」他也聽說了靈芝孢子粉對太子的身體有益的事情,隻是他一直隻知道靈芝,還真不知道孢子粉是個什麽模樣的玩意兒,既然宋雁茸能栽培,如今有現成的靈芝,這會兒回去,他們直接就能製種了。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撿靈芝的少年人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忙道:「用不了這麽多,按照尋常價格,我這些靈芝頂天也就賣個五兩銀子,哪裏用得著二十兩,何況如今還摔壞了。」


    牧老財大氣粗地擺手:「夠就行。」說完從錢袋子裏抽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給,拿著,多出來的去前頭找個醫館看看傷。」


    少年人還猶豫著不敢接這麽大一筆銀子,那頭藥鋪夥計卻道:「你這老頭,莫要被這小子騙了,這他就是想訛人的,這些破靈芝,哪裏值得二十兩。」


    牧老冷哼:「老夫有銀子,樂意給,還輪不到你們這黑店夥計來說話。」


    夥計急眼了,「你這老頭,怎麽說話的?黑店,你怕是活膩了吧?敢在我們店門口這麽說話?」


    牧老解下腰牌扔了過去,「叫你們掌櫃的出來說話!」


    夥計接過腰牌,隻見上麵寫著一個「牧」,心中一沉,這人莫不是藥神牧老?不是說他醉心養生,已經很久沒有再製藥了嗎?怎麽突然來了洛城?


    夥計當下就放低了姿態,拿著令牌轉身進了藥鋪。


    等掌櫃的一頭冷汗的出來時,牧老正接過少年人手裏那包靈芝,「你放心,老夫心中有數。」


    「不知藥神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藥神莫怪。」掌櫃的一出來就是一揖到底,雙手奉回牧老的腰牌


    牧老接過腰牌掛回腰間,「製藥也需醫者仁心,不要為了那幾兩銀子就做出以勢欺人的事,若是心裏眼裏都是銀子,做點別的生意,莫要再開藥鋪了。」


    「牧老教訓的是,往後不敢了,明日我們去城外施藥一日,以示決心。」


    聽了掌櫃的這話,牧老才點頭離開。


    宋雁茸趕緊追上來,一臉震驚與驚喜到:「牧老,原來你是藥神?你怎麽一直沒說?」原書中怎麽沒有提到?


    「那都是虛名,有什麽好提的,難道當初告訴你我是藥神,你就肯收我為徒了?」牧老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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