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阿蘿終於抬頭,像是下了多大決心似的,咬著唇看他,「我一直把你當做敬愛的兄長,沒想過會發生那樣的事。」


    「那現在呢?已經發生的事,就要重新考慮了。」淩禦寒覺得自己在教孩子,而且是卯足了十二分的耐心在教。


    阿蘿覺得頭疼,這人也太軸了,出了這種事後一般男人不是該有多遠躲多遠的麽?


    他這是想幹嘛?求負責?


    而且他這架勢大有她不同意就跟她耗下去的意思。


    阿蘿眼角抽了抽,感覺頭漲得難受,隻好先應付他幾句,讓他離開。


    淩禦寒看著她眼底的迷茫,心中的憤怒慢慢退去,想來她不是拒絕而是不懂。


    「阿蘿不必擔心,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在這裏。」


    「我需要想想。」阿蘿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很天真,什麽忘了這事回到原來,根本就不可能。有了男女關係的兩個人是沒辦法回到兄妹關係的。


    ##


    淩禦寒握著個茶盞靜靜地坐房中,一旁的韓五正欲言又止地盯了他好久,也沒敢打斷他周身寒氣和怨念。


    「有話就說,別婆婆媽媽的。」淩禦寒正心煩,還看著屬下一臉疑問想問不敢問,更是不快,手裏的茶盞一下子摔倒桌上。


    摔得韓五一激靈,連忙說:「主子您身體還沒恢復,還是早些休息吧。」


    那會兒他看見淩禦寒從阿蘿的房間走出來,十分驚訝,心想兩人都那樣了,竟然還分開睡,這是鬧哪樣。


    是人家姑娘不樂意還是主子太君子?最初他想得是主子為人正直,才出來獨住的。


    可看著桌上四裂八瓣的瓷片兒,韓五懂了,主子這是被攆出來的。


    「哼。」淩禦寒撩起眼,似笑非笑地看著韓五,都跟了他多少年了,就這點小心思還能瞞住他。


    「主子,您有心事?」韓五自知瞞不過,隻好麻著頭皮捅破這層紙。


    淩禦寒白了他一眼,他又不是沒看見自己被關在門外,還這麽多廢話。


    「傅姑娘年紀小,遇事使小性子,您也得體諒。」韓五明白主子的意思,不就是想讓他也出出主意,可他也沒過女人,這主意怎麽出啊。尋思半天才磨出了這麽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你想說什麽?」他還不夠體諒?淩禦寒自認為很是體諒了,她說想想就給時間想想,她說攆人自己就出來了,還要怎麽體諒。非得同意做回兄妹才是體諒?


    「姑娘家驕矜,遇事兒想得多,您就大度的哄哄她。」這句話是韓五搜腸刮肚才想出來的,他們這種人不到年齡是不能有女人有家室的,隻好在府裏小廝間私下的一些段子中扒了幾句能用的。


    「怎麽哄?」淩禦寒手指敲著桌子,「送吃的,還是首飾?」


    他隻記得宮裏那些女人隻要父皇賞了好東西,都是樂嗬嗬的。


    「主子,那些人都不是傅姑娘啊。」跟著淩禦寒久了自然能猜到些他的心思,「傅姑娘是個敢離家出走的,自然是有主見,不求利貪位的,不是那些金銀俗物就能愉悅的。」


    「確實,她不一樣。」他看中的女人怎會看得上那些黃白之物。


    淩禦寒嘴角微勾,伸手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重新倒了杯茶。


    額!韓五看著淩禦寒突然傲嬌的表情,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剛剛還鬱悶至極,就因為他誇傅姑娘不一般,主子的心情就好了?


    「就因為傅姑娘的與眾不同,主子才不能用普通女子喜歡的那些對她人家。」


    「那要怎樣?」


    人都睡到手了,還不知道要怎麽辦,這可愁壞了韓五。


    「自古烈女怕纏郎,何況傅姑娘對主子也不是一點意思都沒有。」說這話時,韓五是有點虧心的,人家姑娘要是有意思,就不能攆人了。


    「主子不如就……」死皮賴臉地不出來。


    隻是韓五的話沒說完,隔壁房間就傳來了阿蘿尖叫聲。


    淩禦寒踢門而進,看到紗帳的人影正抱著被子抽泣,急忙地掀了簾子,「發生了什麽?」


    「沒,沒什麽,就是夢到有隻狼追我,好不容易躲到山洞裏,發現身後還有鬼影,有點嚇到了。」阿蘿的臉色是蒼白的,被打濕的長髮正貼在她的臉頰。


    韓五站在門邊,聽到裏麵的對話,揮手遣了暗中守著的屬下,輕輕合上房門,轉身回到了自己房間。


    「別怕,都是夢,不是真的。」


    淩禦寒輕聲安撫著,覺得這是個留下的好理由,「睡吧,我在這裏陪著你。」


    然而阿蘿並不這樣想,在她想清楚兩人今後定位前,孤男寡女就不可同處一室。


    「很晚了,兄長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淩禦寒抬眼盯著她,濕`漉漉的裏衣勾勒出一幅姣好的身姿,微微垂下的臉上已不似剛剛那般蒼白,反而帶著一點紅暈,與昨夜曼妙之姿相重疊,這種情況他能走得出去才怪。


    「你不怕了嗎?」


    「兄長不是說夢都不是真的?」


    淩禦寒以為她會留下自己,沒想到自己安慰她沒有鬼,她竟然信了。眼見著沒有留下的理由了,他隻好苦笑離開。


    「那你早點休息。」淩禦寒走到桌前拿起已經熄滅的蠟燭,準備點燃後放在床頭,免得屋子太暗,她胡思亂想。


    隻是他剛拿起火摺子,就看到阿蘿嚇得小臉慘白,死死地抓著被子,哆哆嗦嗦地把頭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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