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心裏升起了這樣的念頭。


    念頭剛落,身子被熔岩衝擊波狠狠擊拍在身上,微微紅光閃爍了一下。便被衝擊波向前推進了十餘丈。熾熱的高溫已經把墨白後背的衣衫,焚燒成灰燼,後背的皮膚在此刻也變得極為通紅了起來。緊接著,嗤。嗤…”熔岩衝擊波所夾帶的碎石一顆顆擊打在微微紅光上。


    原本蒼白的臉色,此時卻微微的泛起點點紅潤,一口鮮血從墨白口中,像一道利箭脫口而出。墨白黑眸寒光一閃,翻手又是一把丹藥,根本未來得及細看,是何種丹藥,全部納入口中。手訣掐起,化作一道遁光再次向外掠去。


    身形落下,剛想化成遁光,又被從隨後而來的熔岩衝擊波拍打在後背之上,墨白又是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鶴望,快想想辦法,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墨白匆忙之中,叨念了一句,又掐起手訣,繼續向前掠去。


    “嘿嘿,頂不住了吧。看我的吧。”當墨白嘴角處又是一口鮮血流出來的時候,鶴望稚嫩的聲音終於在心中響起。


    墨白心頭不由一喜,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麵對如此大範圍的攻擊,根本無從躲避,隻有硬抗著,可是每次硬抗都會給墨白帶來巨大的傷害。


    “你真的有辦法嗎?那就快點啊,我快要頂不住啦。”墨白用眼角瞟了下身後,發現身後熔岩衝擊波一層接一層的往他身後追了過來。


    “嗯。看我的吧。”稚嫩的聲音響起之時,身上的淡淡的紅光不停的閃爍起來,一股奇異的能量從丹田上方傳出,瞬間流過墨白全身經脈,墨白下意識雙手結成一個法印。法印結成,全身上下閃耀起劇烈的紅光。


    “瞬。”


    一道法決從墨白口中脫口而出,法印隨即打出,劇烈閃耀的紅光轉眼間變成刺眼的白芒。在下一個衝擊波來臨之前,墨白消失在了原地。


    “噗”


    墨白的身形剛在岸上站穩,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這一次是經脈承受的奇異的能量過大所造成的。他站在岸上,看著眼前洶湧澎湃的岩漿,真不敢相信,自己是剛從裏麵出來的。


    還沒來得及感歎,突然身子一哆嗦,“轟”的一聲,體內靈氣流動出現了異狀,幾股靈氣在在經脈中亂行穿梭。墨白剛恢複的臉色大變。


    鶴望從體內閃了出來,神情緊張的問道:“墨白,你剛才吃了什麽丹藥?”


    墨白一愕,方才形勢那麽緊張,隻是胡亂抓了一把丹藥納入嘴裏,他那裏會知道他到底吃過什麽丹藥。墨白看著鶴望,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剛才胡亂吃的,沒注意。”


    “那你還不趕快。愣著幹嘛?”鶴望稚嫩的聲音催促道。


    墨白趕緊盤膝坐下,閉上雙目,運起功法,讓藥力分散到四肢百骸之中。再慢慢地引導靈氣進入功法運行的經脈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墨白睜開黑眸,一道靈光在眼中閃過,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伸了伸腰骨,真舒服,沒想到,這麽一折騰,讓他的修為到達了凝氣期大圓滿。


    心情自然好轉起來。


    “怎麽樣?調理好了嗎?”鶴望看著嘴角露出笑意的墨白,說道:“以後不要隨意吃丹藥,一不小心,就會被毀掉修為的。知道嗎?”


    “嗯,知道,還好這次不但沒事,而且修為還到了凝氣期大圓滿,看來可以衝擊築基期了。”墨白笑著點點頭,說道。


    “你這樣增長的太快,根基不穩,我建議你還是晚點再說吧。”鶴望看著墨白得意笑容,忍不住打擊了一下,說道。


    “鶴望,你有沒有隱匿功法,此次回山,我怕我會招人惹眼。”墨白沉吟一下,問道。


    “那倒是有一個,隻要不是高你太多的修為的,應該看不出來。”鶴望想了想,說完,手上一翻,一個玉簡出現在他的小手裏。


    “嘿嘿,我就知道你有,謝謝了。”墨白從鶴望手裏接過玉簡,剛想探入神識。


    “我們先去把那條紫晶蛇收了吧,別浪費了。”鶴望望著現在已經平靜下來的熔岩,對墨白說道。


    剛收到鶴望的東西,墨白自然不會拒絕鶴望的建議,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兩人重新下到熔岩裏,把懸浮在岩漿裏的紫晶蛇收進儲物戒指裏,重新回到岸上。墨白二話不說,掏出玉簡,神識探入,過了一會閉上了眼睛。又再度修煉起來。


    又過了一日,墨白從修煉中睜開了雙眼,招呼鶴望過來。兩人商議,現在就出發回到宗門。出來了那麽久,也該回去看看了。


    兩人出了洞穴,神識掃過之後,一直朝東南方向走去。沒過多久,便來到一處林間河流處,與鶴望在此處,仔細的清洗一番,總算是把身上的這些年來存儲的汙垢洗幹淨,換上一套幹淨的服飾,一股神清氣爽的感覺悠然而生。


    墨白右手一揮,一道長虹掛空懸起,飄身而上,神識一動,舜消匿跡,消失在天際之間。


    長空如洗,眼前一望無垠的藍天,如倒懸的深藍大海,藍得幾乎是純淨的,無邊無際,壯觀雄偉。墨白站在飛劍上,背負著雙手,看著這波瀾壯闊的景象,嘴角不由的露出笑意。看著那茫茫雲海就在自己腳下一百丈的地方,心中不由澎湃不已。


    心念一動,手上數道法決打出,腳下飛劍如同脫韁野馬筆直向“雲夢峰”方向疾衝而去,腳下的雲海被如同那浪花一般,隨著飛劍去勢蕩起層層微波,飄起半空,卻又依依不舍,緩緩落下,回到這茫茫雲海之中。


    雲鶴門,雲夢山,淩霄殿。


    青山翠柏,鬆濤陣陣,殿宇雄峙,“淩霄殿“就坐落在雲夢山峰頂,雲氣環繞,時隱時現,如仙家靈境,令人心生敬仰。


    淩霄殿裝飾華麗,椽柱雕刻著五爪金龍,栩栩如生。地下玉石鋪路,光亮閃閃。殿中擺著數副檀木桌椅,古色古香,氣派十足。


    淩霄殿上一位道人裝扮的修士端坐在殿中檀木大椅上,身上的道袍猶如翠玉般格外惹眼,挽著道髻,頰上三縷黑須參雜絲絲銀白,麵容清雋,頗為仙風道骨。


    道人前方擺放著五張檀木大椅,左三右三,這時,隻有兩位老者一左一右坐在上頭,與上方端坐的道士裝扮的修士在交談著。


    端坐在上方的道袍裝扮自然是雲鶴門現任掌門重機真人,而位於他左首處,身著藍衣袍服的老者乃是雲鶴門長老道陵真人,對麵在座的銀袍老者道航真人,臉龐上總掛著和煦笑容,給人感覺是一個慈和的長者。隻是炯炯的雙眼,直逼人心神。


    “今日有一事要與兩位長老商量,所以才請兩位長老移駕到此。”重機真人淡淡地說道。


    坐下二人向著重機真人拱了拱手,說道:“掌門,此言嚴重了,自當願意為宗門效勞。”


    “雲鶴、水雲、地行三宗本乃同宗,可是現在他們鬧得實在有些過分,近幾年來,門內眾多弟子,出去之後,就再未回山,恐怕已遭人毒手,對於此事,兩位長老有何良策?”重機真人一臉凝重的說道。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道陵子陰沉著臉,沉聲說道。


    “哎,話不能這樣說,如果都這樣必定會把水雲、地行兩宗逼上聯盟之路,這個是我們不願看到的。”道航真人急忙打斷道陵真人的話語,說道:“據我們了解到的,其實水雲與地行之間的爭鬥也是不少。”


    沉吟了一下,道航真人繼續說道:“我們要做好適當的防禦工作,而且,為了防備萬一,我們必須尋找盟友。”


    “這宣武地界,除了我們三宗之外,那裏還能找到有實力的盟友?你休得在此胡言。”道陵真人看到道航真人打斷他的話語,心中暗自不喜。


    雖然雲鶴門曆史悠久,其實門中各個長老都有一方勢力,都各自有暗自較勁的意思。也就因為如此,掌門也隻是召集眼前這兩位資質最老的兩位商量。如若不然,此地必定吵翻天來。


    道航真人撫了撫臉上的長須,嘴角仍舊掛著笑容,看了一眼道陵真人,轉過頭來,看著重機真人,說道:“宣武地界沒有,可是地陽地界有啊。我與地陽的陽天宗的執事長老簡長老乃是至交,此事不難。”


    “哼,遠水救不了近火。你說這個何用。”道陵真人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回檀木大椅上。


    “掌門,貧道覺得,事情要做好兩方麵準備,雖說三派之間時有爭鬥,但如今,也很難說,水雲、地行二宗會不會聯合。”道航真人站起來,向重機真人拱手作揖,說道。


    “嗯,此事先容我考慮考慮,目前,另有一件要事,要跟二位商量的。”重機真人思索一下,這樣的事情,如果隻是目前三人定下來的話,必定會招到其他長老的反對,而且現在也未到時機。


    座下兩位長老急忙拱手說道:“掌門客氣。”


    “再過些時日,便是“靈墟”重開之日,我想和兩位長老商量一下,該如何進行。”重機真人撫了撫胸口上的長須,望著二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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