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時間很短,雖不用耗費什麽法力,卻殫精竭力,鬥的是心智堅定。崔姚一死,墨白便覺得全身虛脫一般,他左臂上流下的血,已經沾滿了他的雙手。他上些了傷藥,做了簡單的包紮。把血止住之後。走到崔姚的屍體旁,拾起跌落在地上紫檀木盒子,又取下他腰上的儲物袋,接著又走到黃青燕屍體旁,在她身上進行了一番收刮之後。才坐在草地之上休息。


    看著靜靜躺在手心上古樸的紫檀木盒子,墨白心切的想知道,到底是何寶物,竟讓兩人竟冒著身分暴露的危險,在此地如此生死搏殺。墨白用他那沾滿鮮血的手,顫微微的小心的打開了盒蓋,盒子內鋪墊著一層紅色毛絨,盒子中間靜靜躺著一個手拇指大小的燈狀物品,全體潔白如雪,似玉似冰,造型規範如月,器壁輕薄如雲。表麵還有一條條的奇異花紋,雖然不認識,但一看就不像凡品。


    將盒子端在手上,看著盒子裏小巧的燈狀物品,心中甚是喜歡,黑眸閃動欣喜的光芒。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黑眸中透露出的眼神漸漸的堅定起來。他伸出沾著血跡的手,將玉燈放在手心上,剛想仔細辨認表麵上的奇異花紋。


    然而,奇妙的事情發生了,晶瑩燈體,沾上了墨白手上的鮮血,似玉似冰的燈體裏參透了絲絲的血絲。墨白一怔,剛想把手放開。誰料,燈狀物淩空飛起,朝著墨白頭上飄了過來。墨白想閃頭躲避,玉燈化作一道白光,從眉心處進入,融入他的體內。


    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從眉心處迅速傳遍了他的全身。劇痛,好像要將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要撕裂一般,墨白抱著腦袋滿地打滾,牙齒死死的咬著牙根,不讓自己發出聲響。片刻之後,意識越來越模糊,暈過去了。


    山穀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不遠處,萬紫千紅的小野花們,隨著清風輕輕擺動著纖細的腰肢,又開始翩翩起舞。可誰又想到此時山穀內部,正躺著一位暈睡過去的少年。


    夜悄悄的來臨,靜靜地守護著暈睡的少年,又悄悄的走了.....。


    旭日光輝毫不吝嗇的釋放著它的光芒,一片金黃鋪在少年的身上,溫暖著他的身體。他的身子動了一下,又停了下來,接近著,又連續動彈了兩下...。


    墨白緩緩地睜開了雙眸,靈動的掃視了一下周邊。支起身子,用手捂了捂昨日刺痛的頭部。那令人難以忘懷的疼痛直至今日仍然有些酸痛。


    他呆坐在原地,看著躺在他麵前的屍體,又看了看跌落自己身旁的空著的紫檀木盒子,愣了半晌,眼中這一切都證明昨日發生的事情的真實。


    片刻之後,他站起身來,空地之處挖了一個深坑,把二人屍首都丟了進去。然後將土填平,把周圍打鬥的痕跡都小心抹去,這兒本來罕至人跡,再經過自己這一番布置,相信誰也不會發現有兩位內門弟子長眠於此。不過此地仍舊是一片狼藉,一棵大樹橫倒在草地上。一看便知曾經發生過激烈的爭鬥。所以墨白決定盡快的離開這個地方。


    布置完這一切之後,墨白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屋舍之內。


    把屋舍門窗關個嚴實。把自身衣物清理好之後,便盤坐在床榻之上,迫不及待的拿出黃崔二人的儲物袋,開始進行清點。


    作為雲鶴門的內門弟子,黃崔二人儲物袋裏的東西是豐厚的,可不是墨白這樣的外門弟子能比較的。再則他們都分別還是地行宗和水雲門派進來的細作,身家方麵自然不少,特別是保命的東西更是了得,光是各種下品符籙就有十幾張,金木水火土屬性的符籙都有。其中居然有兩張中階的符籙,分別是攻擊的火龍術,和防禦的石牆術。


    符籙乃是修真者通過符筆把神通封印在符紙上,對敵之時,不消耗自身的靈力,瞬發傷敵。(.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不同的符筆與不同的符紙封印的神通的威力也大有不同。所以符籙也分為上、中、下品。


    除此以外,還有丹藥數顆,靈石數十顆,以及在黃青燕儲物袋中發現的極品靈器一件。


    這對於前些日子還在為自己的修煉發愁的墨白來說,這簡直就是天降橫財。墨白撫摸著這條紫色朱淩,心中惦記著從他眉心處進入他身體的燈狀物體。


    現在的墨白還不知道他的身家已經比得上宗門中的築基期修士了。


    心中思索著,心裏將事情理順一番,收拾好所有的東西進入同一個儲物袋,他可不敢同時腰間掛著三個儲物袋,這樣可會招來禍端。


    目前,他所要確定的就是進入他體內的玉燈,是否會對他的身體產生壞處。不過如果真的對修士的體質產生壞處的話,黃崔二人也不會如此拚命搶奪,有了這個認識,所以墨白也不是太過於擔心。


    在墨白進入凝氣期一層之後,他學會了內視之術。雖說這是凝氣期一層基本輔助功法,對於修仙來說,一定會使用上的輔助法術。


    墨白盤膝坐好,閉眸進入了修煉狀態,通過內視術,檢查了一遍自身經絡,發現自己的經絡並無異常,靈氣流動一切正常。隻是在丹田處靈氣團上方,多了一盞玉燈,全體恢複了晶瑩透明,似冰似玉,停立在丹田一動不動。


    他嚐試著催動靈氣行走大周天之後,決聚丹田,在旁觀察此物的動靜,在此之前,他也做了各種猜測,想好了一些防範措施,那料,所有的這一切好似與它無關似的,平常靈氣路線如何行走,仍舊如何行走,並不有所阻礙。


    思索半天,墨白找不到答案,雖說他很想知道這到底是何物,但見它對自己並無妨礙,所以也就把它的問題暫且放在一旁。


    墨白收起功法,停了下來。休息了一會,拿出一個玉瓶,倒出兩枚丹藥,這是從崔黃二人那裏得來的,墨白把丹藥湊在鼻子前,聞了聞,手一揚,便把兩枚丹藥納入口中。


    從現在開始,他要開始運行二層功法。二層功法經脈運行路線與一層不同,有很多細枝分叉,所以墨白把兩枚丹藥所化的靈力,運用一層功法歸入丹田,而後再由從丹田中釋放出靈氣,緩慢的衝擊這些細枝分叉的經脈,如若靈氣衝擊過猛,就會導致這些經脈爆裂,那就前功盡棄。


    從丹田中釋放的靈氣一遍又一遍的,在墨白的控製之下,小心翼翼的衝刷著,不斷地溫養著,沉澱在經脈壁上。慢慢的這些經脈開始閃爍著淡淡的靈光。


    白煙不斷的從墨白頭上冒出,形成淡淡的白霧。兩道白龍從口鼻之間噴散而出,白霧中環繞一圈之後又鑽進了他的百會穴中。此時的他已經是大汗淋漓,這些經脈是第一次進行衝擊,可想而知,他現在所承受的一切。


    又是一天在修煉中過去了,兩名內門弟子的失蹤雖然引起了雲鶴門的一些震蕩,但是也無人懷疑到這會與門中的一名低階外門弟子有關。


    墨白生活恢複了正常,照常修煉,修煉之餘,與林鳴在屋舍內談天說地,並不受此事的影響,他們相約過些日子便到宗門內去接任務,賺取靈石修煉。墨白也早已把虧欠林鳴的靈石還給他了,雖說當時墨白要以雙倍還與林鳴,但墨白並未如此去做,如若如此,自然會被人產生懷疑,他作為一名低階弟子怎麽會忽然間拿得出如此之多的靈石。


    轉眼,又是三個月過去了,墨白利用手上的靈石丹藥已經從一層初期到了一層的巔峰,他準備就要閉關衝擊二層。


    一日,墨白從宗門領取靈石回屋舍的路上,忽的聽到路邊不遠處的小樹林,有悉悉索索的聲響發出,隱約之中聽到有人怒叱之聲。墨白禁不住好奇,閃身進了樹林,躲在偏僻之處,抬眼望去,看到兩名外門弟子正攔著林鳴不知道他交涉著什麽。


    墨白不敢用神識查探,怕被那兩名弟子察覺。過了一會,墨白看到林鳴從儲物袋中拿出兩塊靈石交給兩名弟子。右手邊的那名弟子接過靈石,又衝著林鳴訓斥了幾句,兩人才揚長而去。


    墨白黑眸寒光一閃,冷眼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前方。他回過頭來,快步趕上前方的林鳴。“這事情已經多長時間了?”墨白問道。


    “啊!是你啊,你都看到了?”林鳴回過頭來,看到是墨白,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嗯,”墨白點了點頭,說道:“看到了,這事情發生多時間了?”


    “有一段時間了。”林鳴停下腳步,看著半山腰中漂浮的白雲,淡淡的說道。


    “你為什麽不和我說?”墨白追問道。


    “與你說,又能怎樣?他們兩個都是二層修為,你與我都同為一層,難道要你我一起為了那兩顆靈石去送死不成。”林鳴頭也不回,語氣依舊平淡,說道:“其實,和我一樣處境的弟子,也很多。也不單單隻有我一人如此。”


    墨白看了看臉色平淡的林鳴,手中拳頭緊握,眼中那道寒光再次閃過。深吸了一口氣,恢複了平靜。


    “既然如此,那我們回去。”墨白說道。


    林鳴回過頭來,看了看墨白,說道:“嗯,走吧,墨白,你這段時間修煉勤快,很少外出,所以沒被他們碰上,今後你也要小心一些。”


    “嗯,知道了,走吧。”墨白點點頭,淡淡的回了一句,與林鳴並肩走回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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