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鬱家家大業大,參股了好幾個娛樂公司和幾家社交平台,加之家裏老人比較傳統,不喜歡這些花裏胡哨的新聞,對社交新聞這一塊管理比較嚴。


    請示過鬱伶助理團隊後後,那條微博迅速被壓了下去。


    而鬱伶本人比照片更迷人。


    照片隻照得出他的清雋好看的五官,親眼目睹後才能感受到他一舉一動間,身上那股斯文客氣疏離有禮的氣質。


    是一種很適合講台與實驗室的風采。


    這一笑後觀眾中就靜默了片刻,緊接著是輕輕的吸氣聲,還有女生捂著臉壓抑的驚呼聲,男生停滯半晌後的臥槽聲,更有幾個偷偷拿起了手機偷拍。


    湖省大學學生都極有素質,刻意壓低著音量未打擾講座。


    單程視力不錯,瞥見了隔了一個座位的女生,拿著手機在一個『鬱教授全球應援會』的微信群裏連打了十九個『啊』字尖叫。


    群裏各種鬱伶像素模糊的照片刷得一度卡頓。


    那女生注意到單程目光,抬頭朝他看去,發現也是一個明星一樣帥氣學長,眼睛一亮。


    單程和善笑笑,遞了一個紙條過去:能帶我入群嗎?


    那女生這才發現群聊記錄曝光了,也沒生氣,掃了單程的微信碼,將他拉進去群後,遞了個紙條過來:你也喜歡鬱教授嗎?


    本來後援會群就是一群同好聚集起來的,沒有什麽組織紀律,隻要碰上喜歡的就可以加。


    況且這學長真的很帥,加上不虧。


    單程看著那問題,微微頓了頓。


    喜歡鬱伶嗎?


    都已經心動到這份上了,似乎也沒什麽好自欺欺人地否認了。雖然他因為這一場利益婚姻,對鬱伶家世有強烈不安全感。


    他確實已喜歡上了鬱伶。


    他朝那女生笑著點頭:「對,我喜歡他。」


    鬱伶一抬頭時就又看到單程對那女生笑的畫麵,眸光一瞬暗得如濃墨。他聲音頓了頓,順著單程的目光看去,才頭一次注意這場講座裏除了單程外的其他觀眾。


    一個人類女生。


    普通。


    沒他好看。


    書籍是大一的。


    沒他聰明。


    輕眯起了眼,單哥哥為什麽總是會被這些不重要的人類吸引走……


    單哥哥,很不聽話。


    單程加後援會後,迅速將手機一蓋,不想被頭頂鬱伶看到。雖然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卻不代表能夠坦然地給鬱伶看。


    ——一想到鬱伶會發現的畫麵,他就忍不住麵熱耳赤。


    察覺到鬱伶講話的聲音慢了一瞬,單程詢問性地抬頭看鬱伶,怕他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了。鬱伶好看麵龐已看不出任何不悅,用雪白帕子掩唇,輕輕咳了咳後,朝他安撫一笑,繼續講起了課。


    單程鬆了口氣。


    ——方才他居然有種鬱伶發現了他和女生互動,被捉包的詭異背叛感。


    鬱伶是做事專注的人,怎麽可能隨意分心。


    一場兩小時講座順利結束了。


    鬱伶身體沒有單程想像得嬌弱,高質高量地完成了講座,引來了滿座雷鳴般的掌聲。幾個導師教授連連站起來鼓掌,對鬱伶推崇再三。


    鬱伶隻略微點頭算是應了,抱好了資料,準備下台。


    單程忙也起身去迎接他。


    幾個女生抱著一大束百合花沖了過來,將話塞到了鬱伶懷裏,並且將鬱伶團團圍住了,有的拿著課本,有的拿著ipad,一口一個『鬱教授』地喊著,請教著各種問題。


    看得出她們雖然有幾分『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是真心崇敬鬱伶的。


    單程都被擠到了外頭。


    鬱伶大概是有些不舒服,用帕子掩唇,輕輕咳嗽了兩聲。


    單程剛有些著急,想擠進去說,『他身體不大好,要注意別擁擠』。一群學生們卻比他更了解鬱伶的情況,忙齊齊退開了些,七嘴八舌地主動維護紀律。


    「早就聽教授研究所的人說了教授身體不好」、「好像是童年留下來的病」、「教授一向不喜歡和人的身體接觸,大家都離遠一點」、「周圍有沒有抽菸的,趕緊都滅了,教授聞不得煙味。」


    被排擠到了靠著小禮堂的防盜門,望著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的鬱伶,和那些居然比自己還了解鬱伶的學生們,單程手裏拿著一杯給鬱伶準備的溫開水,心裏有丁點微妙酸溜溜的。


    仿佛投餵了很久的貓跑出去憑盛世美顏勾搭了一大群仰慕者,仰慕者還比他照顧得更精心,弄得貓兒樂不思蜀後的危機感。


    有點點,不開心。


    被團團圍住的人群裏,鬱伶眉頭不自覺一皺,剛想和一貫所做的一樣,叫保鏢把人全部請走,忽然瞥見單程垂頭髮酸的表情,唇角愉悅地要翹不翹地勾了勾。


    他的青蛙,好像要泡熟了。


    他也有些忍不住了。


    學生們隻是簡單表達愛慕而已,鬱伶耐著性子,簡單回答了幾個學生的問題,便將剩下學生推給了本校的教授,由保鏢護送者出了小禮堂,一路走到了單程麵前。


    天氣有些熱,單程站在沒有空調的門外,額發有些被汗打濕了,貼在臉上。


    鬱伶熟稔自然地掏出一張嶄新雪白的帕子,替單程擦著汗:「外頭天氣熱,怎麽不進車裏等?」


    手指擦過單程額頭時,帶著股清新冷冽如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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