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走到了門診門口,他就見一各個高大保安把他單哥圍了起來。那明星似的白西服男人坐在單程身邊,正偏頭低聲與他說著話。


    兩人腦袋挨得極近,單程神色拘謹卻並不畏懼,交談時聲音壓得很低,顯然是已經熟識的人。


    這人是來找單哥的?


    「你怎麽來了?」單程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浩浩蕩蕩的陣仗,「還……」如此高調這麽快。


    鬱伶用帕子捂唇,輕輕咳了兩下,蒼白麵龐上染上些許潮紅:「抱歉。醫生說我不適合接觸人群,出門時忠叔堅持要我帶上他們的。下次不會了。」


    醫生?


    單程有意想問一兩句,卻想著『交淺言深』,隻是輕聲道:「我沒想到你會過來看我。」


    ——他隻是一個被賣入豪門的商品,沒期待過鬱伶的重視。


    如此有些受寵若驚。


    鬱伶手指輕輕劃過他的手臂,眼神森寒冰冷,語氣裏有不可查的憐惜與心痛:「痛嗎?」


    單程被那一瞬的感覺弄得心慢了一拍,回過神來忙道:「沒事,隻是剛開始有點疼,後麵就還好了。」


    鬱伶伸手攬他的腰,想輕輕將他抱起來。


    單程再次被那清冷如冬日白樺林的味道籠罩,又顧忌到醫院四周的人群,一時不禁麵紅耳赤,推鬱伶的胳膊侷促道:「鬱伶!」


    ——他怕出了新聞給鬱伶惹麻煩。


    這種頂級世家一向怕是非的。


    ——至少現在,他已經開始主動在乎鬱伶的感受了。


    幸好有人及時過來了打斷了他們。


    是導演和一個陌生男人,單程曾經在一個飯局上見過,似乎是這個影視公司的老總。他們顯然是匆匆趕來的,形容有些狼狽。


    「鬱少爺,沒想到您居然大駕光臨了。」


    「抱歉抱歉,不知道這小小的事情居然驚動了您。」


    鬱伶冷淡地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保鏢直接攔住了二人。


    一個精英律師模樣的人扶著眼鏡道:「張老闆呂導演,今天的事我們會按照合同依法辦事的,同時我們還會聯繫有關部門合理質疑一下你們劇組的安全措施消防措施是否到位,希望你們能夠配合。」


    二人麵龐頓時白了。


    畢竟是未來要見麵的頂頭老闆,單程並不想太得罪了,剛準備開口說什麽。


    鬱伶已攬住了他的肩膀,微微低下頭望他,清冷聲音中帶著怒氣與強勢道:「剛才我說了,你好好養傷就好。這件事交給我好嗎?嗯?」


    單程一怔。


    鬱伶已站起身,堅持抱起了單程,用清冷氣質難掩的強勢道:「我們回家。」


    單程被人圈在懷裏,看著連連道歉的導演與老闆二人,垂下眸子。原來這就是被人珍視被人重視的感覺嗎?


    真好。


    他輕輕點了頭:「好。」


    ——他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田禾:不會當主人的好僚機的薩摩耶不是好寵物。


    第3章 我的人


    單程回到家的當天晚上,接到了張一河團隊的電話。他們輕描淡寫地表示願意賠償單程10萬醫藥費,和一個仙俠ip劇的小角色,換單程對此事的閉嘴。


    平心而論這交換條件並不算過分,隻是團隊若有若無的高傲態度令人有些不快。


    抗日神劇角色肯定是趕不上了,單程也不是自尊心高到會把鈔票視作阿堵物的人。10萬塊對他已算是一筆小財了,於是思索片刻就答應了。


    雙方簡單作了口頭約定。


    當天晚上,單程就在熱搜上看到了#張一河受傷#的詞條,內容大抵是營銷號說昨日劇組發生了意外,張一河出現了燒傷雲雲。


    張一河適時放出了劇照自-拍,配上了『風雨中這點傷算什麽』的文案。


    評論裏自然是一片心疼聲,說『哥哥我們愛你』罵『狗屁劇組』罵『狗屁劇組人員』罵『狗屁同組演員』沒有保護好她們哥哥雲雲。


    既宣傳了新劇又保持曝光度並虐了一波粉,團隊處理能力算得上得力。


    帳號裏收到了錢後,又確定不能繼續演那個角色後,單程對張一河就一點興趣都沒有了。他將劇組群設了消息屏蔽,便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起了書。


    他這些年一直刻意保持著自己與人群的距離,不願引起人注意也不想和人深交。


    ——正如在『嫁』入鬱家時,他做好的心理準備:無論對方是什麽樣的怪物,他都會努力活著,不動心不反抗。


    想到這裏,他又怔住。


    但鬱伶的情況超出他所有預期外,他容貌出眾氣質清冷為人溫和,強勢中又待他很重視體貼。


    這樣一個人為什麽會需要『買』伴侶進鬱家?


    娛樂圈人人都有著自己假麵,大家心照不宣地疏離聚散都悄無聲息。


    有規則就有例外。


    當晚陳一綸就才打來了電話,咋咋呼呼地張一河不地道的行為大罵了一通,一口一個那傢夥仗著有錢了不起啊,當誰沒錢似的。


    單程笑道:「我沒錢。」


    陳一綸卡殼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對了,你和鬱家有什麽關係嗎?」


    單程一絲猶豫。


    陳一綸解釋道:「我沒有打聽你的事,就是我認得昨天和導演說話的那個律師。我爸帶著我學做生意的時候,我見過那個人。那是鬱家禦用的金牌律師團裏頭的人。我爸說那些禦用律師都是專門負責給鬱家嫡係子弟處理各種生活上雜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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