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律枕在手臂上,仰起頭笑:「現在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啦,喏,鑰匙給你一把。」


    纖長的指頭在黑暗裏伸出來,上麵的鑰匙扣上裝飾著一隻銀毛兇巴巴的小獅子頭,張大了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凶神惡煞的。


    跟現在仰著頭,丹鳳裏落滿星辰的少年如出一轍。


    阮白伸出手接過鑰匙串,鑰匙與鑰匙扣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她的手指上轉了一圈。


    炎律打了個哈欠站起身:「要回去了嗎。」


    【有點困。】


    【但還是想跟阮白多呆一會的。】


    【好奇怪啊。】


    【和她在一起總是被氣,真要分開卻有點捨不得。少爺難道有了被虐的傾向嗎。】


    少爺俊秀的臉蛋上有惺忪睡意,還有茫然,撓著頭站起來的樣子透出傻氣。


    阮白:「我去河邊看看。」


    「咦,」炎律:「你怎麽知道不遠處有一條河啊。」


    這就要從我不是人說起了。


    阮白紅唇牽動一下,沒有回答少爺的疑問,懶洋洋的向前走。


    少爺:「喂,等等我。晚上這麽黑你不怕遇見野獸嗎。」


    應該是野獸怕她。


    阮白懶洋洋的笑,身後的少爺細碎的腳步緊跟其後,抱怨她大晚上瞎走,身體卻非常誠實的跟了上來。嘟嘟囔囔。


    一個十九歲的少年,硬生生將自己碎碎念成了老媽子。


    走了大約十分鍾,茂密的樹林肉眼可見的稀疏起來,月光大盛。他們終於穿過最後的樹林,走到了河邊。


    銀色的月光灑滿整個河麵,像是落入一片星河。


    河水平靜無波,樹葉偶爾傳來沙沙的聲響,但走近這片河水的時候,總感覺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炎律:「奇怪,忽然覺得不是很困了。」


    炎律:「我每次過來的時候,靠近河水心裏就會變得很平靜。你說這是不是很神奇啊。」


    少年用清冽的聲音興致勃勃的分享,沒得到阮白的回應,他皺了皺鼻頭扭過頭。


    「少爺在跟你說話呢——!」


    他轉眸的一瞬間,發現阮白的一隻杏眼竟然呈現出淡淡的冰藍。


    他揉了揉眼睛在看的時候,她的杏眼還是漂亮的淺棕色。


    是看錯了嗎。


    阮白走到了河邊,屈膝蹲下。軟白的手掌劃過水麵捧起一些水:水裏升起裊裊的藍色靈氣,幾秒後在掌心裏消失了。


    竟然是靈氣化成的河水。


    阮白難得露出一絲驚訝,她收斂了神色喊炎律:「你用這裏的河水澆灌心草嗎。」


    係統:「這河水在宿主的手裏都隻會停留幾秒,炎律隻是人類,怎麽可能將水運到心草旁邊啊。」


    這一點,阮白當然知道。


    但是炎律已經給了她太多的驚訝,她莫名的認為炎律可以做到。


    阮白對他招招手:「過來。」


    炎律怒:「你那是什麽手勢啊,活像招小狗似的!少爺才不是小貓小狗!」


    盡管少爺凶神惡煞炸毛,可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走到阮白身邊,蹲下來。


    「幹嘛啊?」


    這不是很乖嗎。


    阮白順勢摸了摸少爺的頭髮,安撫炸毛的小獅子:「嗯,乖。來抬左手。」


    「!!!」


    你是不是真以為他不會揍人啊!!


    炎律威風凜凜的睜著丹鳳眼瞪人,阮白一點都不怕,懶洋洋的收回手,下頜對著河麵輕輕一抬:「你是用這裏的水澆灌心草?」


    「不然打電話叫人送水過來嗎。」炎律沒好氣的哼道:「少爺也沒有那麽閑好嗎。」


    果然是他。


    難怪心草長得比山穀下的更好,運用靈水澆灌,小量的種子都能長出一大片。


    事半功倍。


    阮白見怪不怪,係統卻很驚訝。


    「不應該啊,這不符合常理啊。普通人怎麽會又能種植心草,又能觸碰心草,還可以將靈水運走?少爺該不會有別的特別身份吧!」


    「難道也是穿越局的嗎?」


    阮白提醒係統:一個位麵世界不可能有兩個審核員。


    「可是如果他並不是審核員,而是別的身份呢。」


    可能嗎。


    阮白看向炎律,手指一碰見少爺,綠色屬性界麵便彈出來。


    姓名:炎律


    性別:男


    年紀:19


    性格:暴躁、衝動、易怒


    特點:頭腦簡單,喜歡美人,看起來暴躁易怒會打人,其實是紙老虎,容易心軟,對溫柔和愛哭的女人沒轍。


    家世背景:富二代。


    情感:喜歡阮白不自知。


    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信息。


    隻不過炎律身為同人裏的男配,超出了作者設定之外,本身也是一件相當稀奇古怪的事了。


    阮白小臂擱在膝蓋上,想了想,說:「我想看。」


    「?」炎律:「你求我啊!」


    「求你。」


    炎律:「???」


    你怎麽忽然又不按常理出牌了!


    炎律被阮白神之操作弄得一頭霧水,他都做好了被懟的打算,誰知道有的人竟然反其道而行,他懵逼了幾秒,撓頭:「……也不是不行。」


    他將襯衣的袖子朝上挽了挽,露出一截手腕,腰身向前一傾便捧起河水來。他怕將河水撒了,眉眼透出幾分小心翼翼,站起身,走去了種植心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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