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爺值得她多花一點心思。


    僅此而已了。


    阮白回答完係統的提問,按下接通後,找了一麵牆靠著,窗外的月光從玻璃窗裏照進來。


    「喂,阮白。」


    手機那頭的人沒有聲音。


    阮白也不著急,手指緩緩地撐在窗台上,不輕不重的點了兩下。呼吸聲出現在聽筒裏。


    -「是我。」


    電話裏的女聲說完兩個字以後沉默,她似乎撥打出電話,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勇氣。又或者不知道下麵說什麽。


    阮白:「我知道是你,有什麽事?」


    如果前一句話能夠讓嶽琴琴浮現出希望,那麽後一句話裏麵的敷衍淡漠,就讓她心如此。


    -「我、我已經決定離開季成了。我看透他這個人的自私自利了,所以我想要跟他分開!我、我已經發布新聞了,這一次是真的。阮白,我……」


    嶽琴琴在電話裏語無倫次,似乎連要自己要說什麽他都不能確定,但是阮白卻聽懂了。


    因為在幾年前,嶽琴琴和原主還是很好的朋友的時候,嶽琴琴每次提出她要分手,但是每一次最後的結局都是以他們和好告終。


    時隔幾年後,嶽琴琴終於想通了。


    她發布新聞,與季成撕破臉,這些事情她本是可以不用告訴阮白的,但是她特意的打了電話過來,其中的意思就昭然若揭了。


    嶽琴琴想要和好。


    阮白聽懂了,輕輕地笑:「你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什、什麽。」


    阮白:「放羊的小孩,因為無聊說了三次狼來了,可是後麵狼真的來了。」


    嬌懶的女聲不疾不徐。


    說的話卻能戳人心窩子。


    「你以為我是善良的人?還會和以前一樣,知道你下定決心後,不計前嫌的幫你?嶽琴琴,這是你的事,我很高興看見你們狗咬狗。不過下次不用特意打電話來讓我聽笑話了。畢竟聽垃圾的聲音有點噁心。」


    那頭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或許是嶽琴琴砸東西,或許是她對答案失望了。


    但到底不過是咎由自取。


    阮白將電話掛掉,收起手機時看見兩條好友申請,來自薛意和臨緋。


    真是不死心啊。


    阮白無視了消息,收起手機,輕車熟路的順著長廊回到排號的地方,走進五號診所便聽見少爺哇哇大叫的聲音。


    「痛痛痛痛!」


    「給我輕一點啊!」


    「可惡,還要弄多久啊!」


    少爺咋咋呼呼,氣的差點沒罵人。


    你進來十分鍾,有九分鍾咱們都在掰手腕。為什麽現在還沒有把玻璃渣挑出來完畢,自己心裏沒數嗎?


    醫生無言的和企圖收回手的少爺比賽掰手腕,好好的一個消毒—夾玻璃渣—包紮的流程,硬是變成比體力的項目。


    阮白裊裊娜娜走過去,隨便一坐,問某位大呼小叫的少爺:「醫生怎麽說?」


    嗯?


    少爺俊秀的臉皺巴巴的,懵了幾秒,丹鳳眼裏劃過一絲不確定:「嗯?doctor?」


    阮白:「???」


    醫生:「???」


    少爺本人也是一臉的問號:「為什麽忽然問少爺英語?單詞我還是會的!」


    阮白瞧著少爺迫不及待顯擺的模樣,眉梢一挑,先給醫生遞去個眼神。


    醫生心領神會略微點頭,但腦袋裏不合時宜的閃過疑問:他這也不是兒科啊,夾個玻璃怎麽還帶哄的?


    很快醫生就知道為什麽了。


    某位患者一改剛才寧死不屈的倔強,得意洋洋甩出一串流利的……散裝英語。


    炎律:「這個是我哥哥教我的!you didadida me,i huhu you。」


    阮白:「???」


    醫生:「???」


    讓你說英語,沒讓你考腦筋急轉彎。這個散裝英語5毛錢一斤,不能再多了。


    你哥該被吊起來打。


    炎律還一臉期待:「你們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阮白:「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哇,不愧是阮白,果然聰明!」


    這個表揚聽起來像是在侮辱人。


    醫生拿著鑷子,捏了捏,鑷子閃過一絲寒光,他說:「英語不錯啊,還有嗎?」


    少爺沉醉在表揚裏,並沒有發現危險的靠近,得意洋洋的模樣活像開屏的孔雀,尾巴都要翹上天了:「還有還有,one word go go four houses jiajia!」


    醫生:「……」


    忽然明白了為什麽要連哄帶騙,這個患者可能不是手有問題,是腦子有問題。


    炎律意猶未盡拍起手掌:「這個英語的意思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還有!spring sleep don\\t know morning


    everwhere listen jiujiu——啊!」


    「你偷襲我!!」


    醫生被聽的腦袋疼,抓住少爺的手眼疾手快的夾住一快細小的玻璃渣,成功讓進口的散裝音樂止住。


    聽英語的恐懼,讓他克服了掰手腕的無力,他手氣鑷子落下,以驚人的速度在五分鍾內解決完玻璃渣。


    在少爺鬼哭狼嚎中上了碘伏,包紮完畢,鬆了一口氣。


    炎律對著自己包著繃帶的手一陣甩,抱怨:「什麽破醫生,痛死少爺了!以後讓你們排隊打屁股針!」


    誰會閑的沒事打針啊!


    咋咋呼呼,脾氣還暴,幼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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