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裴煥看出祝煬的疑惑,笑著道:「我當明星之前,就是在這裏生活的。」


    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這麽的熟悉,回到這裏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樣。


    裴煥走進街尾的店子。


    他巡視一圈,生意很好座無虛席,店家是個花臂的男子,抱歉地迎上來,「這位先生,你們可能需要稍等會。」


    裴煥摘下眼鏡,「生意挺好的啊。」


    花臂男瞪大眼睛,前後繞著打量一圈,最後厚實的手拍上裴煥的肩,「你個臭小子怎麽有時間回來?」


    裴煥嘿嘿一笑,「想回來了。」


    「老闆!一碗炒肝!」


    裴煥瞥了眼店內,「別管我,你先去招呼客人吧。」


    「還招呼什麽客人,當然是先招呼兄弟,」花臂男回頭朝店裏的服務員道:「這裏你們看著。」


    「好的老闆。」


    花臂男興致勃勃地帶著兩人到店後麵的小院子,這時才注意到裴煥後麵的男子,「這位是……」


    祝煬摘下眼鏡。


    「啊啊啊!!祝影帝!!」花臂男像是見到偶像般激動道,「我超級喜歡你的電影,能幫我簽個名嗎?」


    祝煬點頭。


    花臂男興奮地去拿紙,裴煥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你應該不習慣這種地方吧?」


    普普通通的小店當然比不上金碧輝煌高大上的餐廳,空氣裏是嘈雜的人聲和食物的香氣。


    祝煬道:「並沒有。」


    花臂男很快拿了紙筆回來,右手還拎著一打啤酒,「你們坐,我再讓他們上幾個菜。」


    裴煥和祝煬坐下來。


    花臂男忙完也很快回來,幾個算不上精緻但b市傳統的菜式端上桌,他遞過那張紙給祝煬簽名。


    「你小子雖然在學校裏給人狂追,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成大明星了。」花臂男羨慕道:「還和影帝做朋友。」


    祝煬簽好名,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旁邊的男生,「他很多人追?」


    花臂男點頭,「校草。」


    聽說有人專門建群分享偷拍照,每逢情人節七夕節的時候裴煥收到的情書巧克力連桌子都放不下,最後隻能往雜物間扔,甚至連隔壁學校的都有人專門跑過來為了見他一眼。


    祝煬望向裴煥,黑亮幽深的眼睛似乎在期待他的答案,「你就沒有一個喜歡的。」


    裴煥還沒開口,花臂男就替他回答了,「他忙著打工賺錢和胡鬧呢,每天上課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覺,兩年了連班主任名字都沒記住。」


    裴煥有些困窘,「這不都是為了生存嗎。」


    花臂男點點頭,隨手扔了兩罐啤酒給裴煥,「來,喝酒。」


    裴煥擺擺手,「不……」


    「好不容易才見一次,不喝不是兄弟啊。」花臂男打趣道。


    裴煥進公司之後,非必要場合是不喝酒的,酒量也沒有之前的好,兩人聊著上學時期的打打鬧鬧,不知不覺就有點喝多了。


    他眼皮睏倦,靠著背後的牆壁迷糊過去。


    祝煬接了個電話回來,就看到兩個已經喝醉過去的人。


    祝煬走到裴煥的旁邊坐下,「裴煥,裴煥?」


    少年闔上眼睛的模樣恬淡安逸,粉色的唇瓣泛著誘人的光澤,輕輕的發出軟糯的哼聲,並沒有要醒的預兆。


    他眼底暗了暗,單手撐著他身側牆壁,傾身在即將觸及那柔軟的唇時,眼皮頓時變得沉重,腦子裏一片眩暈。


    唇像羽毛般輕輕劃過就分離,最後倒在少年的肩膀。


    裴煥唔了聲,扶著太陽穴直起身子,看到眼前的閉著眼睛自己的身體。


    又互換了。


    祝煬掙紮著醒來,抬起眼皮就見到的是自己的身體,兩人沉默地對坐了會兒。


    「……!」


    花臂男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你倆在這深情對視啥呢?」


    裴煥挪開視線,「沒。」


    花臂男低下頭,突然發現先前的簽名被啤酒給打濕,他緊張地拿起來,「祝影帝,你能幫我再簽個名嗎?」


    兩人均是一愣。


    「……」這怎麽簽?


    裴煥硬著頭皮道:「上麵的字還看得清,晾幹就好。」


    「我回去想拿個相框裝裱起來的。」花臂男期待地把嶄新空白的紙再挪至他的麵前,「您再幫我簽一個,我保證好好保存。」


    在花臂男極具期待的目光下,裴煥僵硬地拿起筆,深深地皺著眉頭。


    在紙上寫下兩個字。


    這字,醜得不忍直視。


    花臂男接過紙連說謝謝。


    沒等他看清紙上的字,裴煥就蹭地站起來拖著祝煬往外走,「我想起來還有急事就不耽誤了,下次見。」


    花臂男本想挽留,但他們走的實在太快。


    等他送完人回來重新拿起紙。


    花臂男的臉上出現了很複雜的神情,然後不敢置信地拿過先前那張紙,把兩張紙拚在一起,頭上冒出無數的問號。


    第二張的字雖然盡力寫得工整,但還是沒法掩飾的醜,而且越看越……像學渣裴煥那挨批的狗啃字。


    可這又的的確確是「祝煬」親筆寫的。


    鬱悶。


    裴煥帶著祝煬逃似的回到車內,「呼——」幸好這路上沒再遇上任何的熟人。


    剛回到車上,裴煥的電話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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