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臨捉弄了未來妹夫一番, 心情很好,開始指點封欽:「你就把我想像成展總就行了。」


    封欽:「……那今天都不用拍了。」嚇死人好嗎?


    她閉上眼睛, 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母親說過,隻有拋棄自己現實的身份,才能完全融入一個角色當中。作為一名專業演員, 她不該因為愛人在場邊,就受到影響, 而應該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飾演的角色上。


    母親的耳提麵命起了作用, 她逐漸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眼裏就隻有傅君臨這個男主角,再也看不到其他。她一調整好狀態,傅君臨立刻全力配合。雖然中途還是因為封欽缺乏經驗而ng了兩次,但總體說來還算順利。


    就在拍攝結束的前一刻,季海峰氣喘籲籲地跑到了場邊, 將一個文件袋遞給展棘。


    展棘低聲道:「都準備齊全了?」


    「除了封小姐的身……身份證, 都齊……齊全了。」季海峰一邊說, 一邊在心裏暗自吐槽, boss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這麽一堆材料要他在半個多小時內準備齊全,還得送到片場,他咋不上天呢?


    展棘拿著文件袋,往封欽和傅君臨望去。這時那邊剛好結束,封欽感受到他的目光, 剛才壓抑著的擔憂一下子全部湧了下來。幽怨地看了一眼使壞的師兄,主動朝展棘走去,以期能在醋罈子打翻之前,多少挽救一下下。


    展棘等她走近,二話不說拉著她就走,她愣怔了片刻,已經被他拖得走出了好幾米遠。因為前段時間網上沸沸揚揚的「包養門」、「狗男女」事件,大家都知道他倆是一對,大概也能猜到展大總裁為什麽不高興,趕緊讓開一條路。


    展棘拽著封欽一路走到停車的地方,不由分手將她塞進了副駕駛室,接著把車門鎖上,油門一踩,車子便飆了出去。


    封欽小心翼翼道:「展先生,安全第一啊。」


    展棘沒理她,仍舊在不斷加大油門,封欽哭兮兮道:「咱們講點道理,作為一名演員的家屬,你應該有更高的覺悟,理解並且支持你的另一半。」


    「另一半?」展棘咀嚼著這個詞,忽然笑了,「對,我正要把你變成我合法的另一半。」


    「啊?」封欽一時沒明白過來。


    展棘嘴角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封欽被他搞得有點心虛,戒備地問道:「你要幹嘛?」


    他瞥了瞥儲物格,說:「我記得昨天接你回去的時候,你把證件袋放在那裏了?」


    封欽更加莫名其妙:「所以呢?」


    「身份證也在裏麵,對吧?」


    「嗯?」


    「拿給我。」展棘指示。


    封欽一頭霧水地將身份證找出來遞給他:「你到底要幹什麽?」


    展棘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將她的身份丟進了剛才季海峰帶過來的文件袋,之後便轉頭專心地開起車來,對封欽的問話聽而不聞。封欽氣結。


    直到車子停在民政局門口,封欽才意識到展棘想要做什麽,轉頭驚訝地望著他。展棘則一拳狠狠砸在了方向盤上,懊惱極了。


    封欽忍了好久,終究還是沒忍住:「你不知道周六民政局不開門的嗎?」


    展棘不是不知道這個,他是忘記今天是周六了。當時他被傅君臨氣得火遮眼,殘餘的理智隻能讓他想起早上送許星子去幼兒園了,卻不記得小姑娘不是去上學,而是去參加興趣班。


    「展先生,你承包了我這一年的笑點,哈哈,哈哈!」封欽笑得前仰後合。


    展棘咬牙切齒叫道:「封欽!」


    封欽一邊躲,一邊道:「你看,不是我不肯嫁給你,而是你自己犯蠢,啊——」


    封小姐就這樣被展先生在車裏就地正法了。


    .


    已經是午飯時間,許晉生仍舊坐在椅子上,半點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昨晚他提出離婚的時候,那股鬱結在胸口多時的悶氣突然煙消雲散,仿佛一直在等待著這個結局,而今天終於等到了。他知道,自己對呂禪是徹底死心了。他們的愛情早已在分開的五年歲月中不復存在,而他對她的那份責任,也在她一次又一次地作天作地中逐漸消散。


    他真的太累了。


    向固敲門進來,手裏提著幾個袋子,說道:「總裁,吃點東西吧。」


    「嗯,先放著。」許晉生興致缺缺。


    向固將飯盒從袋子裏拿出來,一一放到他的辦公桌上,末了說道:「總裁,許太太她……」


    許晉生皺起了眉頭,他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聽到任何跟呂禪有關的消息。不過他同時也知道,向固是個很有分寸的人,絕不會無的放矢,之所以提到呂禪,肯定是有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怎麽了?」他問道。


    「劉律師說,許太太並不在家,打她電話也不接。」


    許晉生的眉頭更深了:「她去了哪裏?」


    「不知道。」向固請示,「需要我過去看一看嗎?」


    「嗯。」許晉生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將家裏的鑰匙扔給了向固。


    向固回來得很快,手裏拿著一個信封,說是呂禪留給許晉生的。許晉生拆開一看,的確是呂禪的字跡,不過寫得有些潦草,有些地方筆畫很深,就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或者在咬牙切齒地恨著什麽東西一般。


    他自嘲,呂禪一定覺得他是個負心男人吧。她就是這樣的,從前在一起時,便很少會考慮他的感受,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遷就她。而重逢後,她的那些溫柔體貼和善解人意,隻不過是裝出來騙他的,可笑他竟然豬油蒙了心,一直當她是朵純情的小白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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