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欽點頭:「對,很渣的渣男。」


    這是展棘第二次被她指桑罵槐,第一次是許星子走失的那天。他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懷有敵意,也不點破,反而非常配合地說道:「好好好,我是渣男,你長得好看,你說什麽都對。」


    眾人:「……」這也太沒有節操了!


    阮翌晨被虐得死去活來,不過還是保持了良好的風度:「封欽,祝你幸福。」


    封欽強顏歡笑:「一定會的,你也是。」


    眾人此時已經確定,眼前這個寵妻狂魔就是展氏娛樂的副總,於是紛紛上前套近乎。呂禪和許晉生被擠到了人群外圍,許晉生心裏升起一股失落感,上大學的時候,封欽就一直很低調,但她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魅力,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


    五年前,這個太陽一般耀眼的女孩掩去所有光芒,嫁給了他。從此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湯。盡管他們並不愛對方,卻組成了一個溫馨的家庭,夫妻和睦、父慈女孝,可是現在,他即將失去她了。


    封欽強打起精神,應酬了一會兒同學,展棘見她神色疲憊,便向眾人告辭,說是先送她回去休息。眾人自然又是好一番恭維,大讚展棘體貼周到,是二十四孝好丈夫。展棘微笑著等他們說完,這才帶著封欽離開。


    出了會所,封欽立刻從他懷中鑽了出來,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展棘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因為追求清幽雅靜,會所坐落在偏僻的老城區,周圍顯得有點荒涼,封欽走著走著,忍不住淚流滿麵。


    盡管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當離婚真的提上日程,還是覺得難以接受。從呂禪再次出現,到今天公然跟許晉生一起參加同學會,前後才一個多月的時間,許晉生就像一隻鬼迷心竅的飛蛾,全然不顧家中的妻子女兒,一心撲在了呂禪這盞妖冶的燭火上。


    五年的夫妻生活,四年的父女情,他就一點都不留戀嗎?


    她空有傾國傾城的相貌,卻一生都在被人拋棄:小時候父親為了小三拋棄了她和母親,又在她二十三歲的時候再次出現,將疼愛她的母親殺掉;而她用盡全力去愛的男人,也棄她如敝履;現在,就連她一直篤定會平平淡淡相守一生的丈夫,懷中也有了別的女人。


    她蹲在地上,雙手捧臉,不管不顧地哭了起來。


    展棘遠遠地看著,並不上前勸解。原以為她發泄過後就會平靜下來,誰知這一哭就哭了半個小時,直哭到抽氣都困難了,還不肯停。展棘無奈,隻得走到她身邊,柔聲道:「別哭了,花臉貓。」


    封欽伸出手,狠狠推了他一下。展棘沒想到她會突然襲擊,被推得一個踉蹌,不過他到底從小練武,瞬間便穩住了身子,抓住她的手順勢一拽,將她拽到了自己懷中。


    封欽揮起拳頭,毫不留情地捶打他的胸膛,就這樣仍不解恨,還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展棘倒抽一口涼氣:「封欽,你屬狗的嗎?」


    封欽繼續廝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你一直不肯放過我,還專門跑來看我的笑話!是不是我過得越差,你就越開心,你這個變態!」


    展棘:「……」


    得,他又從渣男變成變態了。


    他製住封欽揮舞的雙手,喝道:「你冷靜一點!」


    封欽掙紮了幾下,掙不脫,索性撒起潑來,撲到他身上,逮哪兒咬哪兒。一會兒功夫,就在他身上咬出了一堆牙印。展棘心中原本就壓抑著一團火,被這不負責任的小妖精東咬西咬,那火苗一下子就躥得老高,幾乎要將他燒死。


    他從小就接受嚴酷的訓練,意誌非常人所能及,如果此時懷中是別的女人,他可以輕易做到坐懷不亂,可那人偏偏是封欽,是他初嚐人事時的「啟蒙老師」,午夜夢回時唯一的幻想對象。


    他低聲警告:「封欽,你要是再咬我,我就要咬你相同的部位了。」


    第030章


    封欽還陷在自己的情緒中, 根本沒有察覺到危險, 也沒有意識到「相同的部位」指的是哪裏,仍舊四處撕咬, 直到某一處真的被展棘咬住。


    她嚇呆了,整個人就像是中了定身術,一動不動。


    等回過神來, 她的第一反應是揚起手,要打展棘。她知道展棘功夫很厲害, 沒想過真的能打中他, 隻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發泄心中的憤懣。誰知展棘根本沒躲, 隻聽啪的一聲,這一巴掌打了個正著。


    如果說剛才封欽被他「咬」的時候,還隻是驚慌,那麽此時則是真正的恐懼了。


    展棘可不是善類。別看他平時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狠起來卻異常嚇人。有一次, 他的一名心腹突然叛變, 在一單大生意的關鍵時刻, 將底價泄露給了競爭對手。第二天, 那名心腹就被警察帶走了,據說身上背著許多罪名,最後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


    判決下來之前,有一天晚上展棘帶封欽出去吃飯,那心腹的老婆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消息,找上門來, 當場下跪求展棘放過她丈夫。展棘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讓人將她拖了出去。封欽到現在都還記得,女人被拖走時那絕望的眼神和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親眼見識到展棘的鐵石心腸,著實膽戰心驚,一連幾天都怯怯的,不敢靠近他。那一次展棘在珠江勝景住了半個月,是那幾年裏最久的一次。她起先很怕他,可他就像沒事人似的,該幹嘛還幹嘛,對著她的時候也一如既往——既不過分親近,也不刻意迴避。明明一句解釋都沒有,但這種淡漠的態度卻讓她逐漸平靜了下來,甚至安慰自己,他對別人再兇狠又有什麽關係?隻要對她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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