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誰也別想動搖他鹹魚的決心。


    那諳達被永玥駁回來,有些尷尬,連道了幾句是,此後再也沒敢亂說話。


    永琮聽說了此事,也隻是笑笑,並未在意。


    *


    永玥在圓明園,除開騎射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地裏。


    這天他練習完馬術正在給菜地除草,忽然見福昂出現在眼前。


    他這才想起,今日是福昂每月出一次家門的日子。


    永玥想想就替他覺得慘,故而邀請他坐下來一起喝杯茶。


    福昂本想拒絕,但永玥堅持,最終取了個折中的辦法。


    兩人一起坐在菜地裏喝茶。


    「我聽說你進尚書房讀書了?」福昂捧著溫熱的茶杯說,「尚書房裏可還辛苦?」


    一提到尚書房永玥就糟心,托著下巴懶懶道:「辛苦,當然辛苦。」


    難得有人聽他抱怨,他便把自己在尚書房的委屈統統說了一遍,好像自己遭受的是什麽酷刑一般。


    福昂聽完隻打哆嗦。


    永玥不解:「你怕什麽?」


    他怎麽膽子越來越小了。


    福昂喝幹杯了茶,怯弱道:「實不相瞞,昨日我接到聖旨,命我明日便前去尚書房做伴讀。」


    永玥「咦」了一聲,「我怎麽沒聽說這個消息,你要給誰做伴讀?」


    福昂眼神幽怨,默默地看著他。


    永玥:「……不會是我吧。」


    福昂:「就是你。」


    永玥:「…」


    福昂:「…」


    這下真要成一起患難的友情了。


    「皇阿瑪怎麽會讓你來做我的伴讀?」永玥撓撓頭,滿腦袋問號。


    先不說別的,就福昂這令人堪憂的智商,幹隆真的放心讓他給他當伴讀嗎?


    福昂嘆口氣:「我也想知道原因,明明你一問三不知,給你做伴讀得多丟臉啊。」


    永玥:「…」你還先嫌棄起我來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各自帶著心思坐在田邊長籲短嘆,但卻有一個共同的想法。


    不想上學,不想讀書。


    半晌,永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破罐子破摔,「既然聖旨已下,那便是不能再改了。」


    換言之,隻能認命。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福昂,伸出一隻手,「既然你是我的伴讀了,那我們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從今天起就多多指教了。」


    福昂還苦著一張臉,十分難受地和永玥握了一下手,心裏想的卻是希望日後不要被永玥坑得太慘。


    太陽落下後,皇子們紛紛回宮,永玥帶著一身的疲憊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日,他走進尚書房,剛一進門,就看見身後的位置上多了一個人。


    福昂此時也剛好回頭,打著哈欠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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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條鹹魚綁一塊去了】


    -完-


    第46章


    薑撞奶呀


    永玥和福昂沉默對視兩秒,兩人都從對方的表情上看出了憔悴、疲憊等並不能稱之為愉快的情緒。


    永玥頓時生出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涼感……


    師傅進來後,看見福昂並沒有說什麽,目光隻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老神在在地坐下,掃視一周後,出聲道:「十阿哥,昨日留的功課,可背誦了沒有?」


    永玥聽自己被點名,汗毛倒豎。


    他磕磕巴巴地回答:「背、背了。」


    背是背了,至於背下來多少……他也不敢說。


    「甚好。」師傅點點頭,又接著說:「那請十阿哥背誦來聽聽。」


    永玥:倒黴!


    他僵硬地站起身,眼睛四處亂飄,斷斷續續地背誦道:「孟子見梁惠王,王曰……」


    「曰……」


    永玥有一緊張就大腦空白的毛病,這會昨晚被下來的東西算是都給忘幹淨了。想到這他不由得更加緊張,渾身冒出一層冷汗,下意識看向周圍,就見福昂正回頭看著他,嘴上不斷變換著口型。


    永玥:謝謝好兄弟。


    但他真的看不懂。


    「好了,」永玥在原地曰了半天也沒曰出個所以然,師傅似是看不下去了,轉而問:「福昂少爺,您可背得下來?」


    福昂還在暗暗支援永玥,猛然聽自己名字被點到,悻悻轉回身,撓撓頭道:「回師傅,我也不會。」


    永玥看到師傅嘆了一口氣,像是在罵他們兩個朽木不可雕。


    最終,師傅揮揮手:「罷了,回去各自抄寫十遍,明日交上來。」


    兩人隻好蔫蔫地稱是。


    下了學,永玥和福昂一起走在宮道上,就聽福昂嘟著嘴道:「都是你連累的,我若不是為了幫你也不會被罰,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


    永玥沒好氣道:「好啊,我這就讓旺財補償你。」


    一聽旺財的名字,福昂渾身直打哆嗦,驚疑不定地退開兩步,左看看又看看,「不必了,你沒帶它過來吧?」


    永玥覺得福昂簡直是在嫌棄他的旺財,更沒好氣了,冷哼一聲說:「我還不想帶旺財見你呢,免的讓它沾了你的傻氣。」


    福昂不服:「你說誰傻呢?我阿瑪說我可是鈕鈷祿氏裏最聰明的孩子。」


    永玥:鈕鈷祿氏還有救嗎?


    他賭氣般道:「在我看來,你還沒旺財一半聰明!」


    福昂也十分不服,心說自己怎麽可能沒一隻王八聰明,「不可能!我肯定比它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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