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疏月君了,他說你一個人估計會無趣,問我如果沒事可不可以陪你玩。我正閑著呢,一口就答應了。:」


    「他讓你來的?」樓畫微一挑眉。


    溫見賢點點頭。


    樓畫突然就有點高興,他原本就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他抬眼看著溫見賢,似是在思量些什麽,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


    「哎,你是醫修,那你會煉藥嗎?」


    溫見賢被質疑了專業,有點不服氣:


    「我當然會了!」


    樓畫很滿意,他接著問:


    「那如果有個人躲在石頭裏,你把他拿去煉一煉,能把他煉出來嗎?」


    躲在石頭裏的人。


    溫見賢眉心一跳。


    懷霜仙尊見舟的神識被封在了石頭裏這件事,溫見賢是知道的,他也就知道這麽一位,所以很難不把這兩件事聯繫起來。


    溫見賢尷尬地撓撓臉頰: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


    說著,他轉身想走,卻被樓畫抓住了後領:


    「今天不把那個老東西弄出來,你就別想走。」


    回清陽山後,樓畫還沒去找過見舟,但這並不代表他忘了。


    上次敗給見舟一事,他至今都耿耿於懷。


    他不喜歡輸,更不喜歡輸給討厭的人。所以今天既然有了空閑,他是一定要把見舟弄出來打一架的。


    樓畫不顧溫見賢一路上的哭爹喊娘,強製性地把人拽到了寒泉。


    寒泉周圍的溫度要比清陽山其他地方低很多,連植物上都覆著厚厚一層白霜。


    樓畫拽著溫見賢的手腕,步子輕快地往寒泉走,原本想直接去會會那見舟老鬼,結果他到的時候,寒泉邊已經有人了。


    樓畫給溫見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方輕步子往那邊走去。


    等近了,他微微眯起眼,看著那邊那人的背影,像是元鏡。


    元鏡和見舟是舊友這一點,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此時看他在這,樓畫也不奇怪。


    他想少點麻煩,於是就跟溫見賢一起等在寒泉邊一棵巨樹後麵。


    那邊,藍色晶石漂浮在元鏡跟前,元鏡在它麵前擺了杯酒,自己也舉著一杯,仰頭喝下。


    「你這人,知道我享不了這個福了,還特意把酒帶來在我眼前顯擺,真有你的。」


    元鏡似是笑了一下:


    「這不是給你留著呢?」


    「你自己喝吧!」


    見舟的聲音無奈帶笑,嫌棄地用靈石撞翻了麵前的酒杯。酒漿這就灑了一地,香味飄得到處都是。


    他又問:


    「最近可有高興之事,說來聽聽?」


    元鏡聽他這樣問,想了想,道:


    「小畫前幾天說,他打敗了相柳九嬰,算嗎?」


    「相柳九嬰?」聽見這話,見舟冷哼一聲:


    「他連我都打不過,你就聽他吹。」


    元鏡似是有些無奈:


    「他是你的孩子,你也不問他的情況,也不為他高興,怎麽還反倒質疑起來了。」


    見舟欲言又止片刻,終是沒疼忍住問:


    「那件事,她到現在都沒告訴你?」


    元鏡目光一頓:「什麽?」


    見舟沉默許久。


    最終,他似是覺得事情不該繼續這樣下去,於是直截了當問:


    「罷了,總要有人先開口的。當年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元鏡:「你指什麽?」


    見舟:


    「那年咱們三人還是至交好友,但其實你我二人皆心悅於她,又同時表白了心跡。按咱們三個當時的關係,這個選擇對於她來說很難,直說出口總會有人受傷。所以咱們三人約定,分別在忘憂崖和落雨泉等三日,她若是想選,便挑一人赴約。」


    元鏡點點頭,回憶道:


    「沒錯,當時我在忘憂崖沒等到她,一年後,她告訴我,她去了落雨泉。」


    「沒有!」聽見這話,見舟反應很大:


    「她從清陽山出來,原本是想去忘憂崖找你,但半道就被人截了去。我跟她後來是見麵了,但並不在落雨泉,而是在玉骨教的地宮!」


    元鏡愣住了。


    他從沒聽過這些事,更不知道當年簡單的一個選擇中還有這些彎彎繞繞。


    他張張口,剛想說些什麽,便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是誰?」


    元鏡轉頭看了一眼,見樓畫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


    他眸子的顏色似乎鮮艷了些,直勾勾盯住了元鏡身邊的藍色晶石。


    見舟的聲音有絲微不可查的慌亂:


    「你怎麽在這?」


    樓畫卻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他隻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我問,『她』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第065章 撥雪


    當年, 見舟元鏡和蓮垚興趣相投,認識不久後,便成了至交好友。


    三人把酒言歡, 同遊山河。


    蓮垚和見舟都是爭強好勝的性子,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吵起來。元鏡則總是儒雅溫柔的模樣,在另外兩人拌嘴打鬧時,他總是在一旁笑著看著他們。


    蓮垚吵不過見舟時便會拉他來評理, 經常是笑著鬧著過了一天又一天。


    過去數年,三人友誼如初, 直到有一天,見舟沒忍住同元鏡說了自己有意同蓮垚表白心跡、結為道侶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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