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也都議論紛紛,「咳,安靜點。」對麵正對著冷泉的手塚眼角抽搐了。


    引起的轟動平息後,女子燙著捲髮,用食指圈起一縷髮絲,「冷泉先生,你好。」


    「你好。宮澤小姐。」


    在菜還沒上來前,手塚這桌討論的聲音不絕於耳,對於冷泉是否會移情別戀,對於手塚是否會吃醋——這種話題一開頭就已經在手塚國光的冷氣釋放下沒了聲音,但很快又開啟了新的話題,此時就算少年再如何的寒氣冷冽也阻止不了一桌子紛雜的討論聲了,似乎今天的這群少年都像是打了雞血的完全不畏冰寒……而前方正對麵冷泉明顯的笑意手塚也確實看到了,……感覺好丟臉……他真想回家了……雖然這麽想,但手塚少年的表情仍舊是正直嚴肅的可以,讓人完全想不到他的內心活動是如此的劇烈。


    冷泉打了個招呼,也不說什麽客套話,直接言明道:「我也不想拐彎抹角,直說吧。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男子聲音不高不低,餐廳的八點有不少人,但坐於前方小桌的人應該還是能夠聽到的。


    手塚懊惱間就聽到了這句話,直白的,雖然沒有點明,但沒有任何拖遝的說清楚的聲音如同石子濺落在心湖裏。


    信任的問題手塚從沒懷疑過,而此刻這句話也隻是更加堅定了他的這份感情。


    41、冷泉母親關卡——前奏


    冷泉良丸和手塚國光先是去了水果店,伊佐雪枝喜歡吃草莓這點是冷泉確信的,即使長大之後他和母親的相處已經不多,但是每次去老媽家裏的時候睦美總會叫囂著買草莓這件事他很清楚。所以……其實母親到現在,也還是沒變吧。雖然容顏看起來已經不比十多年前的年輕,但是自有一種成熟而迷人的風韻,而這次……不讓自己明白清楚相親計劃之後又存在著什麽……小時候很多次也是這樣。看起來強硬而讓他覺得不近人情——往往也隻是針對自己,但……在結束之後總會讓他認清很多。雖然,其實很多時候他都叛逆——這個詞他承認——的不想要依照著老媽指定的道路前進,即使知道未來會更加美好,但……冷泉良丸的世界他想要自己走。


    「前輩,伯母有什麽喜好嗎?」兩人挑好草莓後,手塚拿了袋子挑著蘋果,即使冷泉說了老媽隻喜歡吃草莓這樣的話,但他還是認為還加上點其他的比較好,邊挑邊問,身邊的人也伸著手一起。


    「國光你這是在想要和婆婆更好的相處嗎?」冷泉也沒想得到手塚的答案,接著道:「我媽的喜好嗎?……其實自從離開家裏和睦美搬出去住之後,我已經沒有好好的和老媽交流過了,即使有時候春節或者節假日回家一趟也是匆匆睡了一晚就走的。倒也不是不喜歡那裏……隻是覺得和老媽相處有種莫名的壓抑感。啊,說岔了呢,該說的是我媽的喜歡……」冷泉看到磚頭和自己爭奪的褐色眼眸,聽到少年低沉平穩的聲音奏響在空氣裏,「良丸前輩,你知道我隻是在找話題的,繼續說吧,一個月的時間,加上前三年斷斷續續的相處,雖然我們覺得已經對彼此很了解了,但總會有很多事情是需要說出來才知道的。所以,前輩說吧,我聽著。」


    在還未和冷泉成為戀人之前,兩人的交點一直是在眼鏡的話題上圍繞,雖然有時候也會跑了話題說到生活中的事情,但是往往也隻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而且手塚很多時候都是跟著冷泉良丸的話而引伸出關於自己的事,要不然就不會過多的談論自己的情況,反之……冷泉雖然會帶上主代詞,但是家庭、私人的、好朋友什麽的,像現在這般的話也很少會主動傾訴給手塚聽。


    冷泉良丸看起來是個溫柔的人,但其實也有些小氣,因為手塚也清楚如果有人說了壞話被他親耳聽到……那後果會是很慘烈的,但正因為這樣相加的性格才會顯得冷泉良丸無比的真實。其中,前輩也是那種不會談及很多自身事情的人,但並不會讓人覺得突兀,仍舊能夠讓人覺得……想要依靠。


    而到之前隨時的相處,很多時候都是前輩不讓他們之間的氣氛尷尬——有時候他對於自己的不善言辭是不喜的——所以在暑假的那段期間……他才會那麽努力的,也確實做到了,讓前輩依靠自己。手塚如此想著,嘴角微彎著一個弧度,其中的溫度或許在表麵看來並無變化,但,他知道,他是覺得歡喜的。


    「是嗎?國光想聽的話那我就說了,這邊離老媽家要走一小時,如果不怕熱……這一個小時我們聊天過去吧。」冷泉良丸眯眼微笑起來,他猜不到手塚少年的那一眼就進含著什麽的意味,但……不知為什麽就是覺得溫暖。


    「啊,走吧。」


    結帳完畢,每人手裏領著一個水果袋,相識,並肩而行。


    *


    「嗯……剛剛說到哪了?」


    「說到和伯母相處……有壓抑感。」


    「啊,這邊呢。嗯,是呢,就是壓抑感,其實老媽並沒有怎麽樣,但是待在她身邊就是會莫名其妙的覺得壓抑,就像是被不輕不重手掌的捂住鼻子般留了點氣但因此更會覺得難以呼吸,……嗬嗬,有點誇張是不是?其實很多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問題,和自己的母親相處居然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小時候會覺得自己太怯懦了,於是為了否定這份怯懦拚命地和老媽唱反調,……很奇怪呢,直到昨天還是那樣,但……現在應該消去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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