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的腦袋瓜漸漸清醒,轉頭——盡量使自己的表情和原本的一般無二,不過這在冷泉的眼中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顴骨上帶著的粉紅是怎麽都趨不掉的,輕笑著同樣起身,「國光,睡了一覺就忘了我們昨天確立的關係。」


    手塚像是愣了一樣的低著頭,隨著他的視線冷泉也低下頭……聳肩跨下床,戴上眼鏡,「咳,男人嘛,早晨就是這樣的,我去廁所。」


    手塚看看走進衛生間的前輩,再看看自己的下麵,前些日子明明沒有的……倒在床上,就這麽盯著天花板,似乎要在上麵看出個洞來。


    *


    小巴一直窩在窩裏,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中生出——主人已經被混蛋冷泉圈的牢牢的感覺,無可奈何之心頓起,不過一想到之後會見到的叉燒姑娘,它就興奮了,說來……昨天晚上它夢見英俊帥氣的它和美麗溫柔的叉燒一起奔跑在綠色的草地上……真是太美好了,繼續睡!勢必要再做一遍這個夢!


    *


    等到冷泉出來的時候看到剛穿好背心和運動短褲的手塚,「國光,好了。」


    手塚點頭。


    今天一天手塚國光也休息,然後明天開始就是整整十天的訓練準備時期,冷泉他真沒起那麽早過,剛開了手機就顯示有短消息。


    「冷泉前輩,今天有空沒?」顯示時間是淩晨三點……大概這夜貓子的黑川鏡是整夜沒睡,這幾天同樣的消息就沒斷過,而且從來就是在三四點的時段,冷泉走到衛生間靠在門上,原本就是笑著的唇角看到正在刷牙唇邊是一圈白色的少年後就笑出了聲,「手塚,我之前說過拍宣傳海報的事,要不我們今天去吧。」看起來是疑問的態度但是手塚聽起來到時前輩已經決定好了的。


    原本也是想在家看書打發時間,將口中的水吐掉,點頭的同時想到一件事,「前輩,我們的事情,媽已經知道了。」其實昨天那聲對不起可能母親比之他這個當事人還要清楚其中的含義,雖然眼中帶著嘆息但卻是更為慈愛的看著他,即使現在決定了以後要走的路,但隻要想起……那樣的手塚彩菜讓手塚覺得歉疚……而且之後還有祖父和父親那邊……


    肩上搭上的重量讓手塚斷開了思緒。


    從鏡子中映現的是藍發男子一手搭著茶發少年的肩,一手理了理額頭的發,原本有些窒息的空氣在他如此的動作下再次推動,「國光,我的母親還沒知道,但這種事情急不來的,何況現在你還小……」昨天在知道手塚和自己抱有的同樣心思讓冷泉良丸欣喜,所以倒是忘了年齡的問題,即使手塚國光要比同齡人成熟,但在感情上還是缺乏選擇和判斷力的。雖然他告訴自己不會鬆手,但是如果是少年自己鬆開了……


    「前輩!年紀不是藉口。……雖然急不來,但我並不想隱瞞。」聲音音量漸低,但戴著眼鏡後的眸中是越發的堅毅。


    「……噗,手塚國光,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啊。」


    幾秒間就捧住了少年的臉,吻了上去。


    瞪大的瞳孔還是顯示出手塚的驚愕,但慢慢的,也沉浸其中。


    相識三年,即使以前大多聊的是眼鏡,可是這一個月已經足夠兩人了解彼此了。


    三年……真是很長啊,而才開花結果的這份感情,即使微小但一定不會就此消融在風雨中。


    *


    手塚將窩裏的小巴抱起來,小巴也是被前輩的惰性傳染嗎?之前在他起床時就蹦蹦跳跳了。


    冷泉整理了一下衣擺,「對了,國光,雖然很想以後一直這麽叫……不過,在外人麵前我們還是保持原來的稱呼吧,然後漸漸潛移默化別人的想法,直到可以毫不突兀在別人麵前不掩飾。」


    其實手塚也是如此想的,隻是不知道如何提出來,總覺得說出來有種逃避的感覺……而現在由冷泉良丸說出口卻有種……被安撫的感覺,「啊。」


    *


    手塚國一翻著報紙,看到樓上下來的兩人就問冷泉,「良丸,早晨你幾點上班?」


    「七點出門。」走下來在飯桌前坐好,想到昨天決定柔道訓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爺爺,我的朋友開的照相館,今天要讓我幫忙拍宣傳海報,訓練的事要明天了。抱歉。」說著還雙手合十,那樣子有幾分討好的感覺。


    手塚國一看著如此的冷泉,倒也沒了氣,隻不過口氣仍舊有種被人爽約的不快,「沒辦法的事,不過……明天的訓練絕對會讓良丸你終身難忘。」


    「誒——?!」冷泉似乎也想像著初次訓練會是如何的終身難忘,眉頭皺的緊緊的。


    「哈哈!——」而手塚國一竟然大笑出聲,一旁的手塚彩菜驚訝的同時也捂嘴笑了。


    在手塚的心中祖父一直是讓人頗有壓力的存在,老人這樣暢快大笑的模樣雖然不是沒有,但真的很少展現,至少對待自己祖父就是威嚴的態度……果然,冷泉前輩就是讓人喜歡的,暗中呼了口氣,……手塚低下頭吃著鰻魚茶,他有種……隻要和冷泉良丸站在一起,就可以破除一切困難的感覺。


    ……如果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心情,……還不錯。


    *


    今天上午手塚是用看書消磨時間的,中途被手塚彩菜叫去一起晾衣服,良丸就趴在走廊上,眼前是手塚少年忙活的身影,耳邊是清脆的風鈴聲,還真是悠閑的可以。


    風吹起彩菜今天難得散開的頭髮,拿起被單踮起腳剛要掛上就被兒子接過,輕鬆的就晾在衣架上,「媽,我來吧。」手塚表情冷峻,但她卻明白其中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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