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十四個人重,一眼她便看到,在她初中表演時期,英二時常做出的鼓勵動作。


    *


    「吶吶吶~!不要緊張哦~不要緊張哦~」在舞台後台的一個男孩子圍著米色頭髮的少女團團轉。


    「英二不要轉了啦,我都那麽緊張了,真是的。」初中上半學期第一次參加學園祭表演讓竹內野淩乃既緊張又擔心自己會發揮失常,看著為著自己轉個不停的新妻英二更覺得煩心。


    那時隻是九歲的英二畫漫畫時已經才思如泉湧了,但這時看著淩乃不安的表情卻覺得沒了辦法,忽然閃過一條計策!「淩乃,等一會兒一做這個動作你就隻看著我吧!」


    「哈?」還未等淩乃問為什麽前麵就傳來要學校組織的樂隊上台表演的聲音,她在被同伴拉走的時候看到英二吐著舌頭,做了一個動作。


    然後,在後方等待上台表演,上台,前奏放出,作為主唱的她精神壓力極大慌了神連歌詞都忘了的時候,她想到了英二的話,在那黑壓壓一片的觀眾裏,她看到了……


    九歲的英二跨坐在他憋屈的同學身上,吐著舌頭,閉著左眼,將ok比在右眼前的動作。


    那一刻,她隻是看見了一個男孩子讓她放下心,不要緊張,——自信。男孩子做著這樣的唇形和此刻少年無聲的話語重疊在一起。


    她的眼前隻剩下那個少年,所有外在的一切全部消失,歌聲從口中躍出,自然連貫帶著豐富的情感。


    這個世界,隻剩下自己和英二。


    12.輸與贏


    忽然想起小柳老師的話,真實感嗎?那是她和伊勢穀老師親身經歷的故事,《輪》的故事是他們青春期的記憶,那裏深藏的是無法忘卻也不會忘記的回憶。


    有快樂,有悲傷,有喜悅,有釋然……


    「再見到你們的瞬間,


    停滯的時間再次轉動,


    曾經流轉在心中的回憶之焰一下迸發出強烈灼人的火花。」


    在初中作為樂隊主唱兩年,雖然總是被人誇獎音質清亮,擁有治癒的特質,但也不乏專業人士乏批評的聲音,在麵對大舞台時缺乏自信和臨場感,那是淩乃最缺少的東西,也是她不斷努力追求卻一直得不到的東西。那段歌唱的歲月,和一群朋友在鄉村小道上演奏的日子是那麽快樂無憂,卻在初三去神奈川後破碎,所以她不能再努力了,因為已經沒有要追求的方向,明明那時那麽喜歡唱歌的,隻是愛著唱歌而已。


    耳邊響起的音律,閉上眼,嘴唇到了一個點自動的唱出歌詞。


    正擺著鼓勵姿勢的英二也放了手,站定,麵無表情。一邊的服部雄二郎從未看過那麽認真嚴肅的新妻英二,原本這個小子一直是搞怪而麵部表情多多的,現在那麽嚴肅反而讓他覺得怪怪,但……那棕紅的眼眸中投射出的喜悅和興奮甚至比看到亞城木夢葉的新作品還要閃亮。


    「「愛情什麽,配對什麽,我們現在隻是朋友」


    這樣的聲音還在耳邊響徹,


    在和你們分別的那幾年,


    一段段戀情出現在時光裏,


    從厭棄到回憶,


    其實每一次都是生命的一段序曲,


    直到再次和你們相遇,」


    那麽愛著唱歌的自己為什麽要放棄呢,隻是因為看到了不同與鄉村的繁雜世界?隻是因為耳中聽到了更為震撼心靈的音樂?……或許,簡單的,隻是因為那時的她在看到一個不同於原本世界的新世界後產生了退卻……她沒有信心踏入,沒有自信在這樣的大環境中展現自己的音樂……可是,隻是單純喜歡音樂的自己為什麽要考慮那麽多……


    啊,原來,她那時已經漸漸被沾染於耳中的讚美和誇獎堵塞了嗎?已經開始在乎怎樣才能得到更多人的關注了嗎?


    怪不得再後來的一段時間,英二不再來看她的表演,而那時她也覺得她也不再需要英二的鼓勵,一個人就可以。


    「再見到你們的瞬間,


    停滯的時間再次轉動,


    曾經流轉在心中的回憶之焰一下迸發出強烈灼人的火花。


    「五年後我們到這裏見麵,誰也不能缺少」


    這樣的聲音還在耳邊響徹,


    在和你們分別的那幾年,


    淡去關係卻仍舊出現在夢裏,


    從無奈到珍惜,


    其實每一次的夢境我都好好保存著,


    直到再次和你們相遇,」


    現在又像是初次登台般,有些膽怯,有些擔心,缺乏自信,在看到英二的鼓勵後找到了力量。


    ……回到了遠點。


    「「你好,我的名字是……」


    你我四人重新介紹著,


    「很高興認識你們。」


    我笑著回應。」


    像是一個輪,她最終也回到了原點。在回到原點的同時,手腳輕快,一戳而破的氣球掉落下的寶物接入手中,她懂得了更多。


    「念白:那些過去的,現在經歷的,我會記住的。


    感謝我們曾經的相遇和如今的重逢。」


    淩乃放下話筒,呼了一口氣,睜開眼看到舞台下方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如同第一次演唱完後的畫麵。


    我曾經在努力的,曾經放棄過的,現在重新抓入手中,我想,對命運說聲,謝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邊想。


    也不再看那一張張臉直接走下台,或許在未上台前我會害怕得來那些人的不屑和憐憫,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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