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gon ball》不錯吧!鳥山先生的漫畫可謂是每個漫畫家都會收集的。」


    澤野聽到聲音將視線轉到主人房間的門口,瞳孔收縮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雖然之前流血看起來很可怕,但洗幹淨後也隻是破了皮,嘴角旁青了一塊,而且……居然裸著上身就出來,身上有不少細小的擦傷——「福田君,能不能請你把衣服穿上?」將漫畫本放回原位,「你最好是去一趟醫院,傷口感染可不是小事。」說完就走到門口,但下一刻因為低沉的男聲而頓住了腳步。


    「雖然一直挺不待見你的性格。」


    「那還真是抱歉。」澤野雙手抱胸,抬眼看過去時剛才的一點可以用上溫柔一詞的模樣已經轉化為不屑一顧。


    不過這次,似乎福田真太已經不想和她將氣氛弄僵了,擦著一頭銀髮的動作停了下來,左右扒了扒那頭長髮,太過真誠的眼神讓澤野下意識的閃躲掉了,「不過,說實話,雖然沒有你幫忙我還是能快速的走到三樓,但還是說聲謝謝。」


    哦。不用謝。——這樣的話不知為什麽澤野沙羅怎麽都憋不出了,她點點頭,「我走了。」


    「等等!」


    這次是實實在在的被叫住了,澤野沙羅忽然心生無奈了,之前一直認為福田真太性格火爆而爽快,現在看來還要增加一點別扭的屬性。「福田君,吞吞吐吐的性格不像你吧。還是……」說著就用曖昧的眼神開著對方。「你對我有意思?抱歉,就算是剛失戀,我想我感情還需要一段空窗期,所以……」


    福田一愣,馬上明白過來擇業的話中含義,吼道:「太自戀可是很危險!不要誤會!」這聲音太過刺耳,其中申辯的味道很重。


    澤野就這麽靠在了門上,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以前她怎麽沒發現這人還有如此的一麵。


    而福田真太也意識到自己辯解意味過重反而有欲蓋彌彰的味道,他本是是完全沒有那種意思,但是現在從澤野沙羅的口中說出來好像還真的有那麽點感覺。不過澤野微笑的樣子倒是他第一次覺得符合其本身的模樣……莫名的想嘆氣,但還是將從下午開始就思考的話問了出來,「聽京野說你學美術的,我這邊缺助手,怎麽樣?」


    「助手?」這倒是澤野從未想過的,「福田君,我和你的關係還沒到朋友的程度吧。……今天你表現的狀態怪怪的哦。」


    ——每次都忍不住會諷刺,在和福田真太相處的時候……似乎都成為習慣了。


    「也不是非你不可,雖然京野說的功底很出色,但是我並沒有看過,誰知道這個出色是怎麽樣的。算了,就當我沒問過,澤野,再見。」說著就轉身走到工作檯那裏,從抽屜拿東西。


    他真是又操心了,這種心態什麽時候才能改改啊該死的!在心內吼叫的福田麵上卻是麵無表情,說來,這種讓人看不出情緒的臉部也是從澤野沙羅那邊學來的,半年前他才搬到東京……


    「給我紙和筆。」


    拿出創口貼的正要貼傷口的福田看到伸到眼前的一隻手,然後就見手收了回去,聽到清亮的女聲帶著譏諷的語氣說,「這紙是沒用的吧,筆我就拿鉛筆了。」


    福田真太愣神的功夫,看著澤野沙羅拿了紙和筆彎腰在紙上畫著。


    ……


    一幅《dragon ball》中的主角悟空小時候的形象在澤野的筆下誕生了,時間上不算快,中等的速度,但……確實和京野說的,用出色兩個字形容確實不過為。


    「怎麽樣?」雖然說不一定需要這份工作,而且語氣上也是淡薄的口吻,不過心裏還是有些想要人肯定,……說來自己也就畫畫這手拿得出手。


    「沒想過成為漫畫家?」福田真太拿過那張紙,詢問的眼神很認真。


    「沒有。當初學漫畫是因為有人叫我一起學才報的。」原本就因為不知道要走什麽路,那時候也是因為一時興起,結果周圍的人都是因為成為漫畫家而奮鬥著……她隻是想混完這次的大學生涯。而以後的人生……誰知道呢……可能這一生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完吧。


    從澤野沙羅的語氣中聽不出什麽,表情上……似乎之前的笑容是另外一個澤野沙羅,前段時間還是仇敵般的兩人,如今這樣心平氣和的談話福田是怎麽都想像不到的,但不得不說,如果將澤野那些諷刺的話無視的話——雖然很難一直做到——兩人的聊天可以進行的比較順利,而且……福田也意識到了他對於澤野這個人了解隻停留在了表麵,至少今天他看到了女子的很多麵。


    福田深吸了一口氣,放下畫紙,伸出手:「來做我助手吧!」


    牆上的秒針動力一秒。


    相對的視線間,女子將手握了上去。


    小區外的夜空中無數的星星點綴其上,如此的黑色讓人產生夢幻的錯覺。


    *


    ——「來做我助手吧!」


    這樣一句話,之前就說過的話……此刻卻是真真切切的濺落在平靜的心湖。


    那一刻,澤野在那雙銀色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也就是這一刻,澤野沙羅覺得……自己的存在似乎找到了落腳點。


    插pter、6 風


    風吹拂著麵頰,


    閉上眼的時候,


    我以為自己在飛翔。


    *


    澤野沙羅從來沒覺得自己的未來會變得如何瑰麗壯闊,「停留在現在也隻需要現在」她一直有這樣的想法,甚至於她認為自己就是消極,要說所有的起點應該就是父母的離去。加上他們家本來就是農村搬過來,也早早和那些親戚斷了聯繫,所以現在十九歲的澤野從十三歲就一直一個人生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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