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輝君,是不是覺得現在的千早感覺不錯了呢?」川澄裕子毫不在意的問道。


    「是啊。今天一早看到川澄的時候覺得她不一樣了。不過其實相處了一天下來……又覺得她其實本質並沒有變。不過現在的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現在我覺得這樣的川澄真的不錯。」


    中井一輝說的真心誠意,川澄裕子也最喜歡這種嘴甜的人,兩人正說的興起,而當川澄裕子看向川澄千早的時候,卻發現這女兒完全沒在聽,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態。她拍了拍坐在身邊的川澄千早,語氣滿是無奈:「千早,你不要埋頭苦吃,好歹也說幾句話,真是的……」


    「沒覺得有什麽好說的。而且你們也談得很開心。」川澄千早其實已經很久沒吃到母親的手藝了,起初嚐到的那刻有種特別的感覺在心中醞釀著,而在看到兩人那種相談甚歡的樣子後突然沒了想要感慨的興致。於是也就那樣沉默不語了。


    「一輝君,你現在知道了吧。千早這脾氣現在是越來越差了,其實如果你真的熬不過來也不需要勉強自己。」川澄裕子倒也不是一定要中井一輝做她的女婿,她也看出來了,雖然兩人見麵像模像樣的一起回家,而且還是交往一星期試試,但外人看著根本感覺不出一點交往的那種氣氛。她之前也說過,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她也不會勉強千早,所以她也不會因為喜歡一輝而使勁撮合兩人。


    沒想到中井一輝卻並不介意,他笑道:「阿姨,我現在的耐心可是很好的呢。而且我媽真的是看中了川澄,每次回家都要被她嘮叨一通。我們這樣試著交往算是給彼此一個選擇的機會,況且也沒定死,如果最終川澄對我還是不滿意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在黑髮青少年說話的時候川澄千早看向了他,中井一輝對她溫和的一笑,沒了一點白天逗弄人讓人不快的感覺。她突然意識到對於這個人,她反應有些過分了,就像他說的一樣……這隻是多了一個選擇而已,最終會不會成功也是他們自己最後決定的。她對著中井扯出一個微笑,並不帶任何一絲牽強:「所以我們這一個星期好好相處吧。不過還有三天我們都要開學了吧,到時候見麵也困難,相處的機會也就大大減少了。」


    「距離產生美不是嗎?」


    川澄千早一愣,然後點了點頭。這人說的沒錯……距離產生美。對於未來的河村隆,也正是因為他對於她無法追逐的距離才會讓她更加產生想要接近的感覺吧。


    川澄裕子看著兩人突然和諧的氣氛,暗自覺得可能這事可能還有機會。


    (四)


    在中井一輝離開的時候川澄裕子叮囑道:「你們兩個這三天就給我好好約會知道嗎?」


    「知道了。」兩人如同兩個孩子般乖乖的應答,然後中井朝著傳承母女揮手離開。


    川澄千早發現今天格外的累,……其實應該說這個寒假比以前所有的假期相比都要累,戀愛、分手、單戀與現在這種類似於戀愛遊戲一般的方式。


    「媽,我去洗澡了。」


    川澄裕子原本還想和千早聊聊天,但看到女兒那一臉疲憊的樣子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點點頭:「去吧去吧,休息的時候就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而當川澄千早窩在浴缸中的時候,手中正擺弄著那部紅色的手機,打定決定後不再猶豫撥打了電話,九點的話……應該還沒關店吧。


    但不管她撥打多少次電話,響起的永遠是留言信息。阿隆並不在……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快速跳動起來。直到川澄千早躺倒床上,直到淩晨她都沒有睡著……中途,她試著又打了幾次電話,但每一次都沒人接聽……她總覺得有了不祥的感覺,直到天色微亮,第二天將近四點的時候她是在撐不住睡意,在撥了最後一通電話決定留下錄音時,電話突然接通了。


    「您好,這裏是河村壽司店。」一直以來都顯得平和溫潤的嗓音這一次卻帶著點不同。但川澄又說不出到底有什麽不同。


    「……是我。」川澄千早一掃之前的困頓,輕輕道。


    「啊?千早,這麽晚了……啊,也不能說很晚,都已經第二天了。什麽事嗎?」她聽得出此刻阿隆的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有些事情覺得挺煩惱的,不過阿隆你那邊才應該發生了什麽事吧?其實我九點的時候也打了一個電話,那時候你不在。」


    「不隻是九點吧,我剛才看的時候發現打了很多呢。」


    那種讓她覺得不好意思的戲謔語調真的想像不出是現在的河村隆那模樣說得出來的。


    「這個先不要談了……你那邊的事……不方便的話也可以不說。」


    「哈哈!讓人高興的事呢!我和妻子的第二個孩子今天降生了。我是回家來拿之前記錄了想了不少孩子名字的本子的。」這句話中飽含著就算是隔著那麽遙遠的距離也無法忽略的興奮。


    那一刻,在聽到妻子和孩子的時候川澄千早一時間說不了任何話。她的內心突然一陣翻攪,就像是壓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高興說:「恭喜啊。」


    「嗬嗬。」這笑聲中夾雜著微微的憨厚。她第一次從未來的阿隆身上看到現在河村隆的身影,不過他們兩人本來就是一個人。


    「阿隆,你不是回來拿本子的嗎?快點去醫院吧。你的妻子應該希望第一時間見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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