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24


    時光飛逝,夜幕降臨。


    殺了幾人之後,二賴子一整天都在和張狂聊天。不知為何,他對張狂這個名字中帶著三分匪氣七分囂張,實際上膽小易臉紅的男孩,有著極大的好感。


    並且隨著近距離接觸,二賴子發現張狂的根骨居然極佳,甚至比他還要強上許多。就算是說張狂是數十年難得一見的妖孽也不足為奇,通過聊天中的隻言片語,他同樣發現張狂原本的家境應該不錯,甚至還有可能是一個武林世家。


    兩人漸漸的熟絡,張狂也恢複了他這個年紀應有的活潑。話漸漸多了起來,一張稚嫩的小臉上眉飛色舞,當談到他感興趣的東西時,還會張牙舞爪的比劃上兩下。通過兩人的聊天,二賴子也知道了張狂最喜歡的兵器就是劍。


    而當二賴子問到原因的時候,張狂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種令他吃驚的自豪之色。他的回答也令二賴子出乎意料,因為張狂的父親就是一個用劍的人,或者說用劍的武者。


    當二賴子追問張狂對劍的理解時,得出的答案更是讓他心驚不已。


    張狂的回答很簡單,隻有一個字:傲。


    這就是他對劍的理解。


    對比之下,二賴子在張狂的年紀時,根本不知道傲是個什麽東西。那個時候的他更不會將劍和傲聯係在一起。


    當二賴子簡單的在張狂的麵前示範幾招的時候,張狂居然很快就能記住,並且還能夠照葫蘆畫瓢的施展出來。


    無論是張狂的性格,還是他對劍的理解,都讓二賴子心喜不已。


    雖然已入夜,但今天是滿月,光亮十足。明藍色的光線照進林子裏,也不讓人覺得有多麽黑暗。


    二賴子和張狂麵對麵的盤腿坐著,在二人身體中間擺著豐盛的食物,還有一個酒樽。這樽酒是他中午的時候在趙家的廚房偷來的。一向嗜酒如命的二賴子,隻是在中午喝了一些,此時居然滴酒未沾。


    因為他一會兒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他要將身體上的所有味道全部驅散。這種習慣來源於二賴子做殺手時期的謹慎。


    張狂兩隻白乎乎的手掌,此時正捧著一隻油油的雞腿,狼吞虎咽的吃著。此情此景,張狂一輩子也忘不了。


    在那個充滿惡臭,比地獄還要黑暗的地方,他吃著雞腿,飲著烈酒,用一種感激的目光看著二賴子。


    小小年紀的他不知因何來到了趙家,這是他的不幸,可同時又是他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更重要的是,從沒有喝過酒的他,在二賴子的慫恿之下,第一次品嚐了烈酒的辛辣。


    二賴子笑眯眯的看著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的張狂,眼裏居然露出了一絲不忍。這種神色在以前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他的眼中。


    二賴子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露出這種神色。除了是因為對張狂的喜愛,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突破先天的時候,原本是斬情的考驗,卻因為他心中的執念,變成了有情。因此他的性格也在潛移默化的發生著變化,隻是他自己目前還沒有發現而已。


    忽然,二賴子看著張狂,笑著問道:“你最佩服誰?”


    聞言,張狂停止了動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他先是將雞腿捏在手裏,然後又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待他嘴裏的食物全部咀嚼完之後,他才看著二賴子用非常認真的神色說道:“我這一生,隻佩服一個半人。”


    二賴子一愣,旋緊感覺有些好笑的問道:“一個半?”


    張狂輕輕點了點頭,稚嫩的小臉上神色非常的認真,道:“其中一個人就是我的父親。”


    二賴子笑了,然後問道:“那另外半個人呢?”


    張狂道:“耄耋翁。”


    二賴子的心裏一驚,表麵上不動聲色的問道:“天下第一劍,耄耋翁?”


    張狂緊繃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很天真,又好像帶著一些嘲弄,仿佛並不認同二賴子的話一樣,道:“是他。不過,說耄耋翁是一個用劍高手這一點我認同,可若是說“天下第一劍”,我就不能苟同了。”


    二賴子強壓著心裏的震驚,看著張狂問道:“難道你認為還有人的劍比耄耋快,比耄耋翁強?”


    張狂的臉上又露出了敬佩的神色,道:“有。最少我父親的劍,就不比耄耋翁差。”


    二賴子笑了。


    在他的心裏,他隻是認為這是一個孩子崇拜父親的表現。可是直到很久以後,二賴子才發現……他錯了,錯的那麽離譜。


    看著二賴子笑眯眯的眼神,張狂的心裏咯噔一下,臉上的神色也是一變,然後接著說道:“不過,我現在敬佩的人有兩個半。”


    二賴子一愣道:“兩個半?”


    張狂點頭,笑嘻嘻的說道:“還有你。”


    二賴子笑了,可是他臉上的神色卻非常認真,搖著頭說道:“我不配。”連耄耋翁隻能算半個,他又怎能算一個?


    張狂道:“我之所以隻佩服耄耋翁半個,是因為他雖然是個用劍高手,可是他卻不是劍神。而我佩服你,則是因為你有可能是未來的劍神。”說到這裏,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嘻嘻的樣子。


    二賴子笑道:“劍神?”他沒想到這麽小的一個孩子,懂得居然不少。


    張狂點點頭,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說道:“我聽我父親說過,劍之一道,最高的境界就是劍神。隻可惜他不是劍神,耄耋翁也不是,甚至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敢自稱劍神。”


    二賴子沉默。


    僅僅從張狂目前說的一些話,二賴子就能猜得出,張狂的父親恐怕是一個武林中人,更可能還是一個高手。尤其是從張狂最後的一句話來看,他的父親很有可能還是一個劍道高手。


    雖說童言無忌,可二賴子觀察張狂的神色,卻沒有一點撒謊的跡象。如果張狂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這樣的一個孩子,出現在趙家絕對是不同尋常的。


    以張狂父親那種能夠和耄耋翁相睥睨的實力,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居然被人俘到了這裏。恐怕單單隻是他一個人,就能讓整個趙家在世間蒸發。


    難道趙家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於招惹恐怖如斯的對手?難道趙家就不怕被清除?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一個陰謀?


    其實自打二賴子被逼出赤水村的時候,他就想過這些事件的前因後果。尤其是當七星出現在他麵前之後,他更是絞盡腦汁的思索著,想要理出了一個頭緒。


    無論是誰被人當做棋子,並且蒙在鼓裏,都會想盡辦法,將蒙著他的鼓敲碎。


    甚至,二賴子的心裏隱隱有一個不好的念頭在滋生。


    趙家的人,是如何能找到赤水村的?


    二賴子的心裏有一直有一個懷疑,隻是他一直強迫著自己不往那方麵思考而已。可是除了那一種可能,二賴子真的想不通趙家是怎麽在他有心隱藏的情況下找到他的。


    如果事情真的不慎是二賴子所想象的那樣,那他恐怕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被卷入一個設計好的陷阱裏麵,充當別人的一顆棋子。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幕後布局的人,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良久,二賴子放下思考,看著張狂問道:“你的家在哪裏?”


    張狂道:“神農架。”


    二賴子又是一愣。


    在二賴子的眼裏,張狂這個孩子實在是太不尋常了。妖孽的根骨,對劍道的理解,以及一個很可能是個劍道高手的父親,現在就連他的家,也充滿神秘的味道。


    神農架,一直是華夏最神秘的的地方之一。


    ――當這些不同尋常的東西聚集在一個人的身上時,那這個人還會是一個尋常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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